"沥风,是朕...不,是我对不起你们父子二人。"妨靓脸上闪过后悔、痛苦的神色,声音都微微发颤,"当年我政局不稳,无心顾及你,才会..."
"罢了,你圆了含儿的心愿!"方沥风闭目轻叹一声,"我什么都不计较了。"
"沥风!"
"你不用自责,因为我,早就不恨你了。"
"真的吗?"妨靓猛地站起来,一把抱住了方沥风,"你知道我等这句话,等了多少年吗?"
方沥风没有回答,他努力地仰着脖子,不让自己的眼泪掉下来。
燕含,我的儿子,为父终于把藏在心中十余年的话全都说出来,如你说的那般,整个人都轻松下来。或者,你说得没错,有些事情还是与对方坦诚,会要幸福得多。为父给为你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希望你的决定也是正确的!
姬月容一出宫门,便由着门外的宫人领进一座豪华的宫殿门前。她伸手推开门,便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朝着自己扑来,本能的双手推去,却在看清楚那人的容颜时,改推为抱。无奈那股冲力太过剧烈,她还没有站稳,便被撞得在空中转了几个圈,勉强的稳住了身形。
"燕含!"
方燕含似只无尾熊般,手脚并用的抱住了姬月容,"嘻嘻,月容我可想你了。"
姬月容高兴的在他嘟起的嘴上亲了下,"你啊,还是老样子。"她说着,把他轻放到椅子上,"我让你带回来的人呢?"
方燕含脸色剧变,可爱的脸上满是乌云。
"燕含,你也知道行玥现在的身体特殊,你..."
"我知道,他在结胎期。"方燕含垂下眼,眼眸闪过痛苦的神情,他指了指自己的院中的偏殿,"他正在里面休息。"说还没有落音,眼前的姬月容已经掠过他的身子,往他手指的方向疾步而去。方燕含抬头,默默望着她焦急的背影,一颗珍珠般大小的眼泪滴落下来。月容,我已经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为什么我还是会心痛如绞。
姬月容心心念着身体虚弱的巫行玥,并没有察觉到方燕含异样的心情。
"行玥"姬月容急步冲到了床榻前,没有意外的看到一张惨白的脸。这里的男子生子本是常事,为何她的夫君一旦碰到这样的事情,便是这么的辛苦。
巫行玥似听到了姬月容的呼唤,蹙了蹙眉头,长睫轻颤一下,缓缓地张开。模糊的视线过了好一会儿才看清楚眼前之人,他先是一怔,随后皱着眉便要坐起身来。
"你身体不好,别乱动。"姬月容伸手按住了巫行玥的肩膀,"现在可有舒服点。"
巫行玥点点头,又想到方燕含已经知道了自己的身份,脸上神情微变,刚要开口已经被门前的方燕含打断。
"月容,轸宿他进宫说有急事要找你。"
姬月容侧首望去,隐在暗中的轸宿跳入房中,对着姬月容拜下去。
"主子,君主子发来密报,女皇姬卓宜因病仙逝。"
"什么!"姬月容手中一紧,耳边传来巫行玥的闷哼声,眼神扫过去,发出自己正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连忙松开。
"姬卓宜仙逝了。"巫行玥淡漠地重复着轸宿的话。
"你不是说你能保她三个月不死?"姬月容拧眉望着巫行玥,循着他的眼神正好看到他胸前微微拱起的部位,立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是因为结胎而能力全失?"
巫行玥颔首,并没有说话他进宫时,曾经碰到了妨燕心,为了要躲过她的搜查而动用了巫力,才会让他伤上加伤,现在都动弹不得。
方燕含也想起进宫遇到妨燕心,巫行玥曾经凭空消失的奇怪事情,又见他和姬月容之间的眉目传情,深吸一口气,离开了这个让他呼吸困难的地方。爹爹,我现在明白你当年的心情,可是我已经离不开姬月容了。
"轸宿,你回出宫让月依准备好一切,我们要领着议和的盟约回国。"姬月容凝思一会儿,沉沉道。
"回禀主子,那姬月瑜已经登上皇位,所以君主子让我们秘密回沧穹。"
"姬月瑜已经成为女皇..."姬月容面色一凝,睁眸望着轸宿,一字字道:"可是有姬卓宜的遗旨!"不,不可能的,姬卓宜断不会这么对我,若她存有此心,月锦也不可能成为我的夫君...
沧雨国边国,尘灰四起。
一辆破旧的马车奔驰而来,腐朽的木轮不进发出吱吱的声音,好似快要经受不起这么剧烈的行驶,很快便要散架。
马车里,是一脸疲惫的姬月容。她紧紧的抱着脸色苍白的巫行玥,又瞧了瞧半倒在车上的方燕含,微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你们...何苦!"
"好不容易才下嫁给你,怎么能让你这样离开。"方燕含嘟了嘟嘴,挪了挪身子,靠在姬月容的大腿边。瞅了下正在闭目养神的巫行玥,"他都虚弱成这样,还是不离不弃呢!"
"月容我渴。"巫行玥闻方燕含此言,眉毛都不曾挑动,轻轻一句话便打破了车内怪异的气氛。"方燕含,你应该休息了。"
姬月容把杯子递到巫行玥的嘴边,又瞄了下不太高兴的方燕含,拿起另一个杯子,递了过去,"燕含,你先喝点水。"
方燕含噘噘嘴,接过姬月容手中的杯子,一饮而尽。
巫行玥轻咳一下,喝了几口水,软若如蛇的身体又靠在姬月容的身上。"轸宿说姬月瑜没有得到遗旨登位,你有什么打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