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容,你在?太好了。"姬月锦焦急的眼神看了她一眼,见她衣裳不整,赶紧偏开了眼睛,越过了她的肩膀正好看到床上同样衣裳不整的方燕含,姬月容一直没有分开的内君,他是知道的,却没有预料到两个人见面时,会是这么个场面,如星辰般的温眸黯淡到极至。
"怎么回事?"姬月容循着姬月锦刚刚的视线,看到自己半敞的衣领,继续着未完成的动作。
"我半夜接到了月瑜手下那边的传话,才知道她受了用伤。"姬月锦往后一退,小心的避开房间里的方燕含那双在黑暗中发出幽光的眸子,拧眉答到。
"哦,没想到姬月瑜的动作倒是很快,都这么熟悉君家深宅的结构,这么准确的找到了你住的地方。"姬月容挑眉,脸色微变,似想到先前自己的异常,手指不自觉的无摸下自己胸前那朵半开的花朵,冷眸中闪过一朵暗花。
"我已经把人先潜回去了,然后过来找你,月容,陪我去看看她吧。"姬月锦垂在袖子里的手,紧紧的握着。他何常不知这时自己对姬月容这么唐突,却是担心万一月瑜重伤之事属实,那么自己良心难安。姬月瑜再怎么不好,也是他从小看到大的妹妹。再来,若是真的,那么月容怕也会有不小的责任。若这一切不是真的,有月容陪伴自己前去,定再不会发生昨夜之事。他不明白他怎么就能这么铁定,却明白他的心,早就把姬月容看得很重很重,重得让他的心都在流血。
最重要的是,他怕月瑜又有什么事情要做,若月容不能及时的得到消息,到时真要出事,更是防不胜防。
这个想法是在他的潜意识中出现的,也是他心中不想去深探的。
"月容,我知道我这是强人所难,可是...不管怎么样,希望你能陪我去。"姬月锦平日里清晰的思绪,现在已经乱成一团。见姬月容沉吟着没有能他答复,咬着唇恳求道。
姬月容正欲开口,耳边却传来不悦的声音。回首一望,正是已经下床的方燕含。
"月容,二皇子怎么也算得上是帮过我们的,那瑜王又是你的亲姐,你便陪他去一趟吧。"方燕含把我们二字说得特别重,为他所愿的看到姬月锦眼中的颜色,确定自己在黑暗中没有看花眼。
"燕含,夜深天寒,回床上躺着。"姬月容暗自使了个眼色,这才转回头对姬月锦安慰般道:"他这张嘴就是喜欢瞎说,不过这回说得没错,不管怎么样,姬月瑜现在也不能出事,我陪你走了趟吧。"
皎洁的月光下,姬月锦抬眸,微亮的目光轻瞥了眼呆在房中的方燕含,定定凝望房门口姬月容一会儿,颔首。
花城的一座豪华客栈后门的两个灯笼,在风中摇摆,灯火微暗。
姬月锦按着姬月瑜下人的要求,有节奏的轻敲几下木门,门应声而开。
一个黑衣打扮的女子从门内探出头来,见到姬月锦时,目光一喜,再看到他身边的姬月容时,不露痕迹的皱了皱眉头。
"是我让她陪我来的,速带我去见月瑜!"姬月锦的身体向前走了一步,挡住了女子打量的目光,浑然天成的皇家威仪,让那女子收回了轻视的目光,恭敬地行礼后,带着他们朝着楼上走去。
客栈的房间,灯火通明。同样黑衣打扮的几个女子,站立在房间的四周,态度傲慢无比,见到姬月容和姬月锦后,并没有什么改变,仍旧杵在那儿,似几根没有生命的黑柱般。
姬月容待姬月锦走到内室后,以极自然的神情,含笑的坐在椅子上,一一与众人点头为礼,那落落大方的姿态,高贵清华的气度,使寒冷的房间瞬间的温度直线下降,阴森莫测,令人为之一悚。
那几名黑衣女子再也端不起那轻蔑的姿态,拘谨着见了礼,隐退到了各个角落。
每个人的心中都有同一个想法,就是这个平日遇见的那个五年前有勇无谋,五年后回来温驯的容王爷,现在怎么看都觉得眼前这个姬月容眼神中的霸道强势,那不言自威的势气,难怪瑜王一直视她为眼中之盯,肉中之刺。根本还以为那是因为二皇子对对她的态度才引起自家王爷的妒意,原来...都是她们看走了眼,更加的佩服她们的瑜王。先前单单一个短暂的目光接触,背上却全都起了一层寒意...
"咳...原来月容妹妹也来了,咳咳...怎么不早就出声?"姬月瑜的声音自内室传来,虚弱无比。
"小妹是不请自来,怕打饶姐姐的休息,不便出声。"姬月容提高了嗓音,遥望内室微弱的灯光,回道。
"都是一家人,快请进吧。我...咳咳...我这做姐姐的还有事要多谢妹妹的提点。"姬月瑜不断的轻咳着,语调中带着几分谢意,至于有几分真假,那就得问问她本人。
"月瑜,你躺着别乱动。"姬月锦见到姬月瑜苍白的脸,一成不变的笑靥,声音不由地压抑着难过之情,按下她挣扎着起来的身体,对着外室的姬月容,喊道:"月容,你快进来看看。"
姬月容闻此言,站起身来,逆着光的她让人看不到是什么表情,明亮的身影却再也找不到一丝暖意。她垂下眼睑伸出手轻掀开门帘,躺在床上的姬月瑜映入她的眼帘。快步走到了姬月锦的身边,再抬头时,脸上已经是一派担心之情。
"姐姐,你伤到哪了,重不重?"
"唔..."姬月瑜困难的张开眼,瞅了下床榻之前的姬月容,瞧了下满目关怀之情的姬月锦,缓慢的合上眼睑,"多谢你的关心,我无大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