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隐闻言,悚然一惊。
她早有听到沧穹国的二皇子,先前被凤谷的谷主收入记名弟子,这王夫竟然与姬月锦相熟,那么,这就代表越逍也定是凤主的弟子。
那都是凤后的人选,姬月容竟然会提前娶到其一进门为正夫,若是有人知道这个消息,那么...她的下场便是五马分尸之忧。
思到此,她惊愕凝视着姬月锦,眉头紧紧地蹙在一起。
姬月容这个丫头,果然是个不按牌理出牌的人,竟然先一步抢到了凤后的人选之一,不愧是天生注定的暗星,身怀凤凰泪,她...定会是自己的明主!
陈隐眼神微有些激动的望向床上的越逍,那双眼睛似有实质般,穿入了他的衣锦之中,那里面,那里面不正孕育着沧穹国最纯正的血脉吗?
越逍循着陈隐那闪烁诡异光芒的双目,正好落在自己的胸膛上的胎晶之上,他下意识地皱了皱眉头,不着痕迹的往后挪了挪,抬高了身上的被子,试图阻挡着她的目光。
"陈大夫,月容说过,你是值得信任的,不过我同师兄还是认为此事事关重大,一直未曾明说。"越逍努力忽视身上的不适,含笑迎上陈隐的目光,淡淡地道。
"没错,这只是我们两个人的意思。"姬月锦眉宇凝重,走到越逍的床榻边坐下来,附和道。
"原来是这样,陈某只是太过于激动,才会如此。既然是这样,那么,我先下去配些安胎之药,你们师兄弟慢慢聊吧。"陈隐有些恋恋不舍地再望了越逍的胸口一眼,笑眯眯地离去。
"师兄,是我太过轻率..."姬月锦歉意的看了越逍一眼。
"没事的,月容在离开之前,曾经叮咛过,陈隐此人暂时信得过。"越逍伸出手,轻拍下他的,安抚般道。
天空红日迟迟,终于冲破晨雾暗霭,自东方放出了强烈的光芒。
姬月锦淡淡的微笑,静静的望着眼露不悦之情的越逍,站起身走到窗户前,凝视着窗外一大片缓缓浮动的云层。
"若是现在不去,月容她即将要面对的是陈相她们那些居心叵测的质问。"
"只有陈相她们吗?"越逍心絮不宁的伸出手,抚了下自己胸前那颗有些黯淡的胎晶,它似乎也感应到他此刻忐忑不安的心情。
"今天一早,月瑜下朝后便跑到我的寝宫,告诉我这个消息,我应付她之后,便急忙地赶过来,不如趁着离真相暴发还有点时间,得让它变成真实消息。"
"姬月瑜?"越逍眼前闪过一个笑靥如花的女子,心思从未达到过眼底的那双笑眸,自从见到后自己一直未有忘记过。自己的胎晶知所以会这样,月容从没有对他说起,他却心如明镜,都是拜那个女子所赐吧。
思到此,越逍心中的不安更加的浓郁不开,"她为何要这么做..."
"她们两个可是谪亲的姐妹,互相帮忙也没有什么。"姬月锦仍然保持着双手负背的姿势,清澈的温眸一瞬间迷惘,似呢喃般的回答,与其说是在告诉越逍,让他放宽心,又或者说,是在尽力地说服自己也去相信姬月瑜的这番话吧。
花城君家的深宅之中,晨曦如沙斗般,一点一点渗透过来,经过很长的时间才把这个宅子照亮。
姬月容身着合衣躺在床上,满脸布上一层细细的汗珠,漂亮的脸孔微有些曲扭。她的手紧紧的握着身下的床单,像是在挣扎着,沉浮着...
初春的寒冷并没有在她的身上出现,斗大的汗水有她的皮肤上汇聚而来,待到珠圆玉润之时,沿着她的身体一路往下,滴落到了干净的床面,随着时间的推移,躺在床上的身体已经渗湿了一大片。
君子涟一进门,便看到强行冲开经络的姬月容,耳畔更是她痛苦的沙哑沉吟。他惊讶地手上一松,端在手上的水盆重重地掉落在地上,里面的水飞溅起一朵朵的白色花朵。
"月容,你这是在做什么!"他的心思完全被现在的姬月容占据,什么都不顾上,冲到她的面前。
"啊...唔啊啊..."姬月容合上眼微颤一下,脑袋竭力地往后仰去,喉咙里的呐喊声如困兽般,周身的空气似闻到她的力波般,晕开异样的光环。
君子涟吓得停住了脚步,远远的打量着姬月容的神情,咬了咬嘴,回看扫了眼紧闭的房门,手扶上了自己的衣襟。
"不,不用。"姬月容绷紧如箭弦的身体,似发泄完般瞬间放松下来,侧首,时而清晰,时而模糊的视线,看到君子涟的动作,轻摇着头,无力地拒绝。
"你。"君子涟微微苦笑,垂放下胸前的手,走到了姬月容的床榻前,"你这两天为了恢复功力,肆意地提起自身的功力,试着打通经络,却着实太过..."
"这个,不用担心,我让你查的事情呢?"姬月容经过两日来的强行催动,身体已经能够自行行动,她一边问着,一边撑着床板,从床上坐起来,拿着一块干净的布条,轻拭着脸上的湿泽。"方燕含此时正在官府大宅里,他一来此便亮明了身份,那群官员不敢待慢,君子淮的手下当天便被捉回了不少,君家的米铺现在库存的米粮,也只剩下全花城百姓三天的用量,现在我能做的,也只是默默等待着从全国各地调来的大米,来应付接下来的断粮危机。"
"那么,还有三天是至关重要!"姬月容重重地扔下手中的布条,扫了君子涟一眼,拿了身干净的衣服,走到了屏风后面,一边换着身上的衣物,一边不疑置否地道:"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现在要见到燕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