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正英好像一下子苍老了十几岁,心里对这次的原因更想知道了。
"唐飞,你说。"陆正英开口问道。
唐飞很是为难,不想说出真相。
"陆老爷,是叶歌,就是叶歌。是她害的成钧这个样子的..."白月月泪眼婆娑的冲出来说了这么一句。
唐飞警告性的看了一眼白月月,她不由的噤声了。
"老爷,还是等少爷醒来后亲自和你说吧。"
赵医生此刻也站了出来:"老爷,我觉得这次的事情还是遵从少爷的意见吧,你别为难他手下的人了。"
陆正英无奈的摇摇头,这才放弃追究的想法,不过心里多少听进去了叶歌两个字。
老人眼底有着寒光,这样的女人,他早就知道了。
自以为可以嫁入豪门,其实比谁都虚伪。如果仅仅是这样,他不计较。
他只是无法忍受这样的女人被他的钧儿看重。
伤害钧儿的人不必存在了。
夜豹是在不久之后知道这个消息的,在大洋彼岸的那一端,他好像感同身受。可是他暂时还不能离开,也许他不是很担心陆。
因为他知道,这个人一定会撑过去。
可是能撑的过去,不意味着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也许,他现在能够做的就是好好等待陆的醒来,然后好好的和他谈一谈。
他对那个名叫叶歌的女人,花费的心思实在是太多了。
这很不应该,他是真的这样认为,陆就应该活的肆意张扬,因为他遵从自己的本心,是有着野兽特质的男人。
被这样的人爱上,总有一方被折腾疯。
既然这样,不要不就可以了吗?多简单的事情?没什么值得犹豫的。
才查房的医生过来的时候,房间里面已经没有人了。他惊恐的几乎要立刻出去报告。
里面的人不一般,是伤根手指整个华国都要动荡的人物。甚至这整个医院都是为整个陆家服务的,如果在这弄丢了陆家帝少,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本以为消失的人忽然从一旁的洗手间出来了,医生心惊,还是头一次看到恢复力这么坚强的病人,但是也是第一次看到这样不知死活的病人。
绷带上渗出的血比没处理之前还要多,绝美的面目惨白如雪,表情空洞,气势却依旧不减。
"滚,没本少的允许任何人都不许进来。"他冷声开口,不容拒绝。
欲要冲进来的人都愣住了,他步步紧逼将呆愣的医生像拎一只小鸡崽一样扔出房门,顺便堵住了唐飞等人。
甚至包括陆正英,他看了看已经醒来的孙子,想说些什么。
他却很快的打断了他还没说出口的话:"记住,我说的是任何人。"
幽闭的房门,惨白的医护间,真的是熟悉的景色。
他来到了镜子前面,忽然觉得里面的自己很是陌生。
他应该谢谢那个女人。
盔甲之所以坚~硬,只因为一次次被人击碎。
掌心的痛有些不对劲,他当然知道是为什么,佣兵生涯让他对人体筋骨密度了如指掌。
当时他下意识的做了选择,真的是疯了。
"宝贝,看来我还是对你太仁慈了。"
他忽然改变了主意,也许他们的赌约远远没有结束,
这次,他要和她玩心。
一只手,他要她余生都生活在歉疚里。他要她恨,她便恨他,他要她爱,也由不得她不爱。
还有什么比这个更刺激的呢?至于什么是赌注,姑且就用自己这颗心?
镜子里的男子露出一个绝美到诡异的笑容,阳光洒落,却驱不走那深海的暗色。
手机忽然响了,他出来房门然后接起。
是夜豹。
"陆,我必须和你好好谈谈那个叶歌的事情。"夜豹的声音罕见的严肃。
"她,怎么了?"陆成钧声音沉寂。
"陆,杀了她。"夜豹狠戾开口:"你已经变得不像你自己了,你知道吗?"
"昔日的你从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居然把自己的弱点放在别人面前。还有以前一旦有伤害你的人,你绝对会毫不留情的摒弃,可是为什么,现在..."
"闭嘴。"他倦怠的揉了揉眉心,不想再听这些话。
"如果你动不了手,我帮你杀。"夜豹忽然提出这样一个建议。
男人漆黑的眸色陡然凌乱,语气中的怒气惹人惊惧:"本少的人哪怕是死也要死在我的手上,何时轮得到你来说?"
夜豹心里终究还是妥协了:"好吧,陆,是我多话了。你的伤怎么样?"
"很快会好,不然我怎么又力气去教训我的女人呢?"他戏谑开口,好像之前的死寂空洞不曾发生过。
顾家老宅。
有一个俊美的男子停下了车,迎接他的是严阵以待的管家。
他一个撑手跳跃,下了车。
而车内的女子取下墨镜,对他笑了笑。
"少爷,老爷在等你。"
顾卿看了看叶歌,然后开口:"来我家,外面不安全。"
"不了,陆成钧不会杀我。"少女的话语有些嘲讽,透露出的话语却坚定无比。
顾卿点了点头,然后跟在管家后面朝里面走去。
她呼出一口白气,此刻心绪茫然。不过只是一瞬间她就平复了,路虎车绝尘而去。
她不知道的是,顾卿最后回头所望的那一眼。
如果她看到了,也许很多结局会不一样。
顾卿没有顺从管家的意思去见自己的爷爷,而是直接拜托他一句话。
"你告诉爷爷,这次回国若没有充足的准备,我不会回国。至于小叶,如果爷爷还要干涉,我会立刻脱离顾家。"
他回到了房间内,某一处放置着的是他的小丫头送给他的所有东西,满满的一个箱子。无论他去哪里,这些都是他的慰藉。
哪怕是这次回国经历了重重困难,他也托人把这些东西从国外带回来。可是如今,有什么事情是他始料不及的。
陆家,为什么偏偏是陆家呢?他绝不允许。
叶歌在b市游荡了几天,她不敢联系赵姐,也不敢联系柳梦秦卿他们,至于陆成钧,她就更不敢上前去了。
大概这就是畏罪潜逃?她自嘲的想。她就是搞不明白,为什么她和陆成钧之间的事就这么复杂。
接下来她不知道该怎么办,她甚至在想要不要来个负荆请罪,然后哭着跪着求那个人原谅她?
怎么看都不是她可以做的事情。
她决定还是回c市吧,在酒店订好飞机之后她最后看了一眼报纸。
白月月去医院探望陆成钧的消息。
呵!白月月连这个也能弄出一番新闻呢。那一枪,她没白给他。
机场里一片喧嚣,她想起他曾经给过她的美好回忆。确实,在他说起那些的时候她不是没有动容,可是现在回忆起来却是那么的讽刺。
只要他是陆成钧,就不可能改掉那个脾气。而她,不勉强他去改,所以,也请他不要勉强她。
早在刚开始的时候她就说的清清楚楚:陆成钧,你别强迫我就可以了。
那个赌约,她输的不明不白。他又每次都在两个人关系有所缓和的时候招惹白月月,这一切的一切真的让她厌倦了。
那些伤人的话语未尝没有几分真心,不过她厌恶的却是另外一个方面。她厌恶这个男人霸道强势的圈占她。
她需要最起码的尊重和正视。
驯服一只野兽,要让他痛,要让他明白什么是他需要遵守的规则。
凭什么所有的一切都要按照他的剧本来?
唯独有一点是她确定的。白月月,一定要斗。
她掩饰性的抚了抚墨迹,看着候机室里面的人生百态。
终于轮到她登机了,可是就在她要上去的时候,却忽然传来了机械甜美的女声:"各位尊敬的旅客,我们抱歉地通知,您乘坐的航班由于特殊原因不能按时起飞,在此我们深表歉意,请您返回候机厅内休息,等候广播通知具体登机时间,谢谢..."
什么情况,特殊情况?什么特殊情况?
这个通知一出来好多已经排到最近位置的乘客都愤怒了。
可是依旧没有任何改变,叶歌只好很是疑惑的回了原处。
这种情形简直是百年难得一见,可是偏偏让她叶歌给碰到了?
这人品,也是绝了。说不定回去之后还可以和柳梦炫耀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所谓的特殊情况只是因为航空公司高官忽然接到了陆家神秘人物的命令,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正常起飞。
一飞机的人都表示,本宝宝也不知道。
一辆劳斯莱斯在帝都穿行,长长的车队紧跟其后。
与此同时,他示意唐飞给航空公司打了第二个电话。
一飞机的人都表示松了口气,再拖下去可是会引起公愤的。
然后陆成钧亲自打了第二个电话。
沉寂,一片沉寂。
叶歌接起来好一阵都只听到一个熟悉的呼吸声。
她也有些语塞,明明只是几天不见,可是两个人之间却好像隔了很远。
还有什么能解释他们之间的关系吗?她了解这个男人,记仇的要死,更何况她是给了她一枪。
"陆成钧,你不要装阴沉吓死人好不好。再不说话我就挂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