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什么事情?"傅流烟神色不变,扫了一眼齐刷刷的跪在地上的丫头。
"这些丫头胆大包天,竟然在我喝的茶里面放了巴豆,又在我的枕被里放了蚯蚓和毛毛虫,想要害死我!哥,我不要活了!"傅雨鸢说着,一面嘤嘤的哭了起来,将手中的鞭子长长的甩了出去,一鞭一鞭,落在了丫鬟的身上,用足了十成的力道。
"你们说不说?到底是谁做的?不说,就等死吧!"手中的鞭子再扬起,落在,屋子里的丫鬟已经有人忍受不住疼痛,晕了过去。
"看你们的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再不说,我让你们生不如死!"傅雨鸢叫嚣着,不停的挥动着鞭子,空气里面的气流在空中呼啸而过,发出令人发指的响声,云若的心跟着紧紧的揪了起来。
"好了,雨鸢!别打了!"过了良久,傅流烟忽然出声道,拽住了傅雨鸢的手腕,淡淡的说道。
傅雨鸢一愣,唇边扬起苦涩的笑容,"哥,我难受你知道吗?我心里很难受!"
"好了,这件事情我来处理好了,你受了惊吓,先进屋去躺会吧。"傅流烟的唇边扬起清润的笑容,轻轻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温和的安慰道。只是,一双眼睛里晦暗不明的光芒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捉不住。
傅雨鸢听见兄长如此的和声细语,心里像是被一根弦触动,眼泪不受控制的哗哗的流了下来,"哥,你一定要帮我将凶手揪出来!我一定要将那个人碎尸万段!"
"你放心吧,哥一定会给你讨回一个公道。"傅流烟接过傅雨鸢手中的鞭子,轻轻的在空中一挥,鞭子划过空气摩擦出尖锐的声音,让人惊心动魄。
底下的丫头个个噤若寒蝉,头垂得低低的,生怕鞭子一不小心就飞到了自己的身上。
"你们谁欺负了大小姐,最好自己站出来,本少爷或许会从轻发落,若是让我查出来了,后果不是你们能够承受得起的!"
清润如水的声音,缓缓的响起,无形中却透着漫天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底下的丫头瑟缩得更厉害了,然而,却是没有人站出来。
傅雨鸢并没有回去休息,她戴着面纱站在傅流烟的身后,只露出一双眼睛,带着漫天的,噬骨的仇恨,瞪着底下的一群丫头,几乎要将这些丫头凌迟致死。
她的目光转了一圈,不经意的对上了云若的视线,微微上翘的丹凤眼里透出漫天的杀气,狠狠的瞪着云若,双手握得咯咯作响。
云若鼓起了勇气,丝毫不畏惧的瞪着她,两个人的视线在空中交汇,电光火石之间,一场无声的较量拔剑弩张的进行着。不知道对视了多久,云若忽然微微一笑,若无其事的转移开了视线,低眉顺目的站在傅流烟的身后,看着底下乌拉拉跪了一地的丫鬟们。
偌大的厅里,竟然没有一点声音,静得连汗水滴在地上的声音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叫做沉重的东西,犹如暴风雨前的宁静,气压沉沉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傅流烟忽然笑了,温润的笑声如同三月的春风,在安静的室内分外的嘹亮,"燕儿,你没有什么事情需要交代的吗?"
燕儿的身子抖了一下,肿得如同猪头的脸上血色褪尽,额头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一双眼睛里充满了惊骇的神色,她额头触地,抖着声音说道:"冤枉啊,奴婢没有害大小姐,奴婢没有,小姐对奴婢这么好,奴婢怎么会害大小姐呢?"
傅雨鸢的瞳孔睁得老大,气得浑身发抖,如冰的目光刷刷的落在燕儿的身上,冷冷的笑了起来,"燕儿,竟然是你!"
燕儿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身子抖入筛糠,慌忙解释道:"大小姐冤枉啊,奴婢没有,奴婢被马蜂蛰了一直下不了床,又怎么有功夫去害大小姐呢?奴婢昨日里,床上也爬满了蜘蛛!真的不是奴婢啊,大小姐明察!"
她颤颤巍巍的说着,手心里面已经冒出了一层层的冷汗,因为害怕,控制不住的哭了起来,一面哭一面磕头,"大少爷,大小姐,奴婢没有!"燕儿的额头重重的磕在地上,发出清晰的咚咚的响声,没过一会儿,就已经有鲜红的血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傅雨鸢从兄长的手里面夺过鞭子,用尽了全力一挥,鞭子带着十足的力道落在燕儿的身上。
"啊!"燕儿痛苦的嚎叫声响了起来,整个人痛苦的蜷缩着身子倒在地上。
"好了,雨鸢!"傅流烟责备的看了雨鸢一眼,淡淡的说道。
傅雨鸢的脸上带着强烈的杀意,胸口不停的起伏,淡淡的说道:"等会好好的收拾你。"
燕儿的眼睛里噙满了泪水,苍白的嘴唇一张一合,无力的说道:"大小姐,奴婢没有害大小姐。"
傅流烟在位子上坐了下来,漫不经心的端起茶杯,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笑得如春花初绽,用最平常的语气说道:"燕儿,你知不知道有一个成语叫做欲盖弥彰!"
依旧是温和的语气,温和的目光,却像利箭一样,似乎要穿透燕儿的灵魂,燕儿被这样的目光看得几乎无所遁形,眼睛慌乱的避开傅流烟的视线,低下头去,可怜兮兮的说道:"奴婢是冤枉的,请大少爷明察。"
傅流烟也不急,从容的喝了一口茶,脸上的笑容依旧,淡淡的说道:"我没说你害雨鸢,你那么急的跳出来说你是冤枉的,你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