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掉她的左手。"看来是受过训练的,老鸨气愤的站起身,向一旁的大汉吩咐道。
"啊!"手腕被生生的扭断,彦水水再也忍不住的喊出声来,苍白的脸因痛楚而扭曲成一团,挣扎在地上的身子也因痛苦而不断的蜷缩着,彦水水凄厉的嗓音里是再也压抑不住的痛苦,肩膀上的伤口还在不断的流着血,鲜血的流失带来的晕旋感久久不散。
黑暗的柜子里,彦少卿面色阴冷的凝聚着刚刚才凝聚的真气,阴暗中,他的脸上泛出肃杀的冷光,紧抿的嘴角因听到彦水水的喊叫声而微微抽搐着,看不见外面的情况,可他知道以她的个性,若不是承受不住,她又怎么会失痛的喊出声来。
虽然彦水水尽量的压抑着声音里的痛苦,可彦少卿清晰的感觉到她此时一定在承受着不能承受的折磨,坚硬的心此刻倏的痛的厉害,那一声喊叫如同尖锐的匕首一般刺进了他心中,所有过往的仇恨在一刻消失殆尽,只余下对她的担忧和不舍。
手腕上的痛微微的缓解,彦水水虚弱的喘息着,看着老鸨的眼睛里染上薄怒,她不是善男信女,今日受的痛,来日一定会加倍的奉还。
余光扫了眼肩膀上的伤口,汩汩而出的鲜血已经染红了衣裳,那插在心脏不远处的匕首还未拔出来,刚刚身子一个颤抖,又是一番噬骨的疼痛。
老鸨微微一个颤抖,收到彦水水肃杀而冷寒的目光时,只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伸起,瞬间传遍了四肢百骸,惶惶不安的凝视着彦水水灰白一片却气势迫人的脸庞,这样的眼神太阴冷,大量的失血让她的脸色苍白的骇人,配以满地的殷红的鲜血,触目惊心中诡异,尤其是她苍白的容颜和那双阴郁的眼睛,如同地狱鬼魅般阴鹜,似乎在冥冥之中可以摄人魂魄。
"废掉她另一只手,看她说不说。"老鸨敛了敛心神,低声向大汉道,却怎么也挥不掉心头的郁结和惊恐。
手腕处又是一阵被扭断的痛楚,彦水水紧紧的咬住嘴唇,不再发出一点声音,她知道这时候若再出声,柜子里的彦少卿定然会不安。
终于等到痛楚缓解过去了,彦水水虚弱的躺在地上,衣服里早已经被汗水湿透了,冰凌的触感和失血而造成的虚弱让她一阵晕眩,趁着他们的失神,余光迅速的瞄了眼柜子,惨白的容颜上淡漠的扬起微笑,幸好,她撑住了!
"看来是受过训练的。"老鸨低声道,冰冷的目光中闪现出杀机,"既然问不出什么,就把她解决了。"
"是。"大汉领命走了过来,粗壮的手臂拔出没进身体里的匕首,扬手往颜水水的脖子划去。
电光火石间,木柜猛的被一道真气震裂,一道白色的身影以雷霆万钧之势飞跃过来,彦少卿右手迅速的拍向大汉的后背,左手揽起地上的彦水水紧紧的搂进怀中,噬血的目光在见到她被鲜血染红的衣裳后,阴冷的面容更加的阴鹜。
愤恨的一脚踢起大汉掉在地上的匕首,带血的匕首笔直的飞向一旁错愕的老鸨,惊恐的望着快速飞射而来的匕首,还未来的急躲避,匕首已精准的插进了老鸨的胸口上,一刀毖命,结束了她罪孽的一生。
大汉见状立刻飞身破门而逃,瞥了一眼逃跑的大汉,彦少卿将目光转向怀抱中的彦水水,"怎么样?"
彦少卿沙哑着嗓音询问着面色惨白的彦水水,脸上除了愤怒外更多的是对她的不舍的心疼。
"死不了。"淡漠的摇摇头,彦水水微弱的对着彦少卿道,"快走,否则等他们的人来了就走不了了。"
沉痛的看着她孱弱的模样,彦少卿点了点头,抱着满身是血的彦水水飞跃而出,修长的身影迅速的消失在漆黑的夜色下。
鲜红的血顺着彦水水的肩膀不断的滴落下来,彦少卿白色的外衣上也染红了她的血,触目惊心的绚丽。
寒风嗖嗖的刮在耳边,晕眩感不断的席卷而来,彦水水感觉到越来越冷,孱弱的身子也不由自主的往彦少卿温暖的怀中缩了缩,好冷,疲倦的合上双眼,有那么一瞬间,彦水水感觉一切都要结束了。
察觉到她的动作,彦少卿抱着她的手更加的用力,紧紧的把彦水水搂在怀抱中,脚下的步子更加的急促而匆忙,她不会有事的...
"不要回客栈,会暴露公子的行踪的。"慢慢的启动着干涸的双唇,彦水水沙哑着嗓音对着彦少卿低声道。
急弛的身子一顿,这时候她还在想着公子的事情,深沉的目光看了眼怀中气息微弱的彦水水,彦杀卿沉重的点头道,"好,我们先去医馆。"
漆黑的夜色下,彦少卿紧紧的抱着彦水水,直到眼前出现了医馆的招牌后,肃穆的脸上终于露出一丝轻松。
右手提起真气一把拍开木门,彦少卿抱着彦水水笔直的走了进去。
"大夫,快看看她的伤势。"颜少卿对着睡眼惺忪的大夫催促道。
"我的门!"半眯的眼睛在看见破碎成木头碎片的门后,睡意彻底的清醒了,可目光在接触到彦少卿冷寒的眼神后,大夫噤若寒蝉的呆楞住,随即手忙脚乱的替彦水水诊治抓药。
"先替我把手骨接上。"躺在了床上,彦水水对着面色阴冷的颜少卿道。
幽深的目光落到她被折端的手腕处,彦少卿瞳孔倏的收紧,幽深中迸发出从未有过的愤怒,握在她断腕处的手微微的颤抖着。
啊!彦水水疼痛的哼出声来,彦少卿默默的低下头,用手指轻柔的擦拭她嘴角的血迹,这本该是他承受的,却都落在了她身上,他甚至可以想象她是承受了多大的痛苦才压抑下这疼痛,他只听到了她喊了一声,她是怕他担心,所以宁愿咬破了嘴唇也不愿意喊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