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她知道皇帝是信了,至今才不再疑她,顺从低头:"是。"

昭阳一直呆在凤栖宫里,范如清多次来请,昭阳只闭门不见,这几日也不知听到了什么,竟跟着范如清乖乖回了府,却是依旧分房而面,范如清也不敢忤逆他,只得由着,几个驸马凑到一处,自是笑他无用,范如清官场跌宕,情场失意,可谓苦不堪言。

是日,旌旗猎猎,仪仗浩浩荡荡出了皇宫,向郊外行去,两岸人山人海皆呼万岁,声音震耳欲聋,銮车里皇帝倚着靠枕看书,上官漫白娟铺案,执笔绘图。

真是静极。

皇帝偶尔问她几句话,她恭声回答,一句没一句的说着,队伍行过闹市,周围皆是青山绿水,越发清幽,便又是一阵沉默。

忽就闻銮车外蠢蠢躁动,禁军高喝一声"护驾"刚落,銮车猛晃,一支利箭直直灌进车内,正中皇帝耳侧,箭尾颤颤,尚携着凛冽寒意。

皇帝靠在车壁上半晌未动弹,上官漫惊叫一声:"父皇!"早已扑过去检查他伤势,銮车外早已乱作一团,马匹惊乱高嘶,人声刀剑碰撞声搅在一处,嘈杂只觉太阳穴嗡嗡作响,皇帝气息短促,哑声开口:"朕没事。"

有人跃上銮车来,驾车就往外冲,车驾颠簸,车门乱晃,交错视野里望见那车夫一身黑衣,并不是禁军,只怕是要驾车劫持再行灭口,上官漫心中一急,扣下机关,利剑嗖的一声直直射出,那人颇是敏捷,闻声鹤唳,一剑砍断铁锁,箭头收势不住,直直刺向疾跑的马匹,只闻马匹凄厉嘶吼,下一刻銮车脱轨,剧烈震动,两人随车齐齐跌下去,黑衣人提剑就朝皇帝刺过来:"昏君!"

她骤然睁大了眼睛,顾充容那日笑意便如走马灯一般在眼前直晃,她自己未察觉,身子已将皇帝推到一旁:"父皇小心!"

剑锋被她挡的一偏,正中臂上,血汩汩便渗出来,皇帝呼吸急促,艰难转过脸来,眼角皱纹清晰如褶,衬得眼睛沉沉如夜,不可置信瞪着她。

一个禁军趁那黑衣人不备,在身后便是一刀,此刻那黑衣人肩上也受了伤,回身便砍,躲在一处的曹德忙颤颤巍巍过来扶了皇帝,安置好了,才想起来上官漫还在刀光剑影里,派过去的内侍刚到近前,唤了声:"殿下。"她一口还未松开,便见他背后重重一剑,身子直直便跌下去,黑衣人头顶日光,越发觉得淡薄没有温度,她双手四处摸索,也不见能抵刀剑的兵器,抓了泥土扬手便撒过去,衬着黑衣人抬腕去挡的功夫,起身便跑,她裙裾逶迤,未走几步便被那人抓在手里,不由自主的被拖回去,她惊悚回眸,望见黑衣人一双黑亮的眼睛,望见她似是一怔,随即侧掌在她颈后重重一砍,她应声倒地。

皇帝遇刺,临观帝姬舍身护驾被劫,这个消息何等震惊,皇帝苏醒之余,只说了一句:"无论如何也给朕将帝姬找回来。"

兵部遵旨调了城外驻守的小拨军队搜寻,刑部因要查出刺客的幕后主使,皆派了人来,全城戒严,一时人心惶惶。

城外,烛火随风飘摇,只见伶仃,道之一身黑衣跃进屋内,只将窗前一人负手而立,闻声转眸看过来。

林平臂上负了伤,肩上扛了一个黑布袋子,隔着望去似是个女子,寒爷微微蹙眉,林平唇边些许的笑意:"寒爷,您看我劫了谁来。"

往榻上一放,口袋松散开来,烛火微光光芒映在她面上,熟悉的面容赫然在目,只是粉脂半施,身着华服,美艳不可方物。

她昏迷未醒,却眉心浅簇,向来置身梦魇。

寒爷忍不住怔了怔。

道之看他神色,吩咐林平:"放到别的屋子里去。"上前一步低道:"属下有话要说。"

醒来时眼前一片漆黑,手脚皆被绑住,凝神四下里无声。

寒爷无声走近,便见她被黑幔蒙住眉眼,静静坐在榻上,身上绯红锦衣璀璨流光,衬着她玉面红唇。她似听到动静,微微偏脸,警如小兽:"谁?"

原她就是临观,民间都言,临观帝姬冷艳无双,下嫁赫连瑜。

怪不得。

他狠狠捏拳。

寒爷静静看着她,她就在这里,离他不过几步的距离,她却是帝姬,亡她国度的帝姬,又是这样遥远,道之曾进言:"历史上不乏两朝联姻,殿下既不愿杀她,不如纳了她。"

纳了她,真是称心的字眼。

自此没有临观帝姬,唯有他寒玉笙的妻子,寒氏...不,殷国王孙殷玉笙之妻殷氏。

他俯下身来,隔着黑幔吻上她眉心,她身子顿时僵直,偏头躲避,却觉那人的吻温柔如羽,气息清新熟悉,猛地一禀,她动也不动,任他的唇滑过挺直小巧的鼻,移至粉嫩唇瓣,她冷冷开口:"你是谁?"

他身子倏地一僵。

听他并不说话,她侧头循循善诱:"你劫了我来,除去与朝廷结怨,暴露自己,再无利处..."

忽听传来敲门声,一人低低隔着窗子道:"东边来了大队人马,我们需得快速撤出去。"上官漫微微扬颈,灯光里望见修长的颈线,她虽不表露,却定是紧张的,寒爷突起了逗弄之心,哑着嗓子道:"将她带上。"

果见上官漫唇角微微一抿。

道之正自迟疑,寒爷已将她扛到肩上,她看上去并不惊慌,只道:"带着我便是带着个累赘,壮士何苦做这种百害而无利的事。"

寒爷哑声笑了:"殿下长得好看,在下劫回去做压寨夫人,在在下看来,却是大大的有利。"听他言语轻佻,想起方才的吻,直觉此人不是说笑,上官漫倏地抿唇。

寒爷笑的畅快。

上官漫听得蹙眉,此人后有追兵,尚能气定神闲的大笑,想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心里却是暗暗发急,如若进了虎穴,只怕再难出来。

早有人备了马车,寒爷将她抱进车里,自己也上了车来,车板震动,已然启行,她手脚皆被绑住,暗自挣着绳子,同他说话转移视线:"听壮士口音,想来还很是年轻。"

寒爷含着笑望她一眼:"唔,正是娶妻的时候。"

上官漫被他一句话塞得哑口无言,接下来也说不下去,只听他又笑:"殿下不要费力气了,拿绳子你是解不开的,就算你解开,我们这里这么多人,你也逃不出去。"她身子倏地僵住,有些气急败坏,寒爷顿了顿,颇是好脾气的道:"在下给殿下一计,你若假装顺从,待我放松警惕在逃出去,说不定能成功。"

上官漫气结,隔了半晌却笑了:"壮士真是好主意,那就劳烦壮士将绳索给我解开。"

寒爷被她反将一军,忍不住哈哈大笑。

这笑声,好似在哪里听过。

上官漫宁神苦思,却觉马车戛然停住,有人在车外道:"主子,该走了。"她心里微喜,这是要放了她么?

寒爷却突静下来,眸中捉摸不透的恍惚,只哑声嗯了一声,纷乱如莲的发丝下衬着精致面容,因被黑幔遮住眼睛,反衬的鼻子挺翘小巧,唇瓣不画而红,当真惹人怜爱,他忍不住抬手去抚,她却似是察觉,忍不住侧了脸,那手便在一指处堪堪停住。

他心里不甘,突过去扯她腰间绶带,她惊得猛烈挣扎,可哪里及的他力大,终被她扯下肩头的衣裳,雪白香肩在夜里里细腻似玉,隐有流光,他眸子兀的一深,道之在外催促:"主子!"

他低下头来,湿热气息酥酥拂到乳间,她身子猛地僵硬,气的连话也说不出来,只冷冷别过头去,他也不知是心气还是心凉,恶意在她**尚上狠狠咬下齿痕,她气得咬齿,身子都在战栗,他僵了一僵,才缓缓将她衣裳拉回去,翻身出了车厢。

只闻马蹄声震得地面颤动,杂沓响在耳边,渐渐远去,车厢里兀的便静下来。

她艰难坐起身来,残留的发簪斜斜挂在发间,用力一晃,啪掉落下来,握在手心里用簪头去摩,只涔涔出了一身热汗,正自着急,车帘猛被一掀,似有人进来,看见她,喜的惊呼出来:"殿下!"

是殊儿。

眼前豁然开朗,殊儿替她解下眼前黑幔,边解她手脚上的绳索边道:"殿下别急,兵部和刑部皆派了人来,奴婢心里着急,就央求大人带了奴婢。"她正说着,一人弯腰掀了帘子,他身后是浓浓的夜色,燃着的火把照的四处皆亮,车外复有嘈杂起来,握着兵刃的扈从他身后匆匆而过,衬得他双眸别样深邃。

她余惊犹在,乍然见着他,竟是热泪盈眶,只静静看着他。

赫连瑜眸中似有情绪涌动,弯腰上来,扫一眼殊儿:"下去。"

殊儿蓦然面热,仓促道:"是。"急急下了车。

也不等殊儿掩好帘幕,他猛就吻下来。

那吻狂乱炙热,似是能将她融化了,那样的神情,又仿佛她是失而复得的珍宝,她心中乍柔,颤着唇回应,只觉车外嘈杂皆远去了,他有力臂弯箍住她腰际,衣襟摩擦,簌簌作响,也只余了他。(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重生之为妇不仁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至高降临弥天记农家娘子美又娇她的4.3亿年女配她天生好命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嫡女娇妃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相关阅读
霸总强制爱:女人,乖乖爱上我侧身遇见爱简随云契约娇妻休想逃总裁我们结婚吧大掌事误惹豪门邪少(全本)宠宠欲婚:千亿爹地娶一送二女伯爵美男来袭:异能农女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