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这样算起来,当真是好久了,自上次...她蓦然想起来上次两人在何种情景下分开,他醉酒失德,企图对她用强,面色便有些尴尬。寒爷一瞬不瞬盯着她,嗓音沉缓:"上次...实在是抱歉。"

她忙笑:"寒爷不必放在心上,寒爷醉了,只怕将小弟当成了女子,小弟也已忘了。"

她唤他寒爷,寒爷微一声叹息,将手边一个锦盒轻轻推至她面前:"为了表示歉意,为兄答应漫弟一个要求。"他顿了顿,面容渐肃,只以为是誓言:"即便粉身碎骨,我也会帮你办到。"

上官漫一怔,那盒子古朴,纹样亦是繁复,她却是见过,上次他待她到萱姑娘那里,打开来里面是个玉镯...她忙推回去:"这般贵重之物,小弟万不敢受。"

寒爷双手放在锦盒上纹丝不动,眸子幽深:"漫弟若是不收,便是不肯原谅我。况这是信物,只要漫弟拿出这个,为兄义无反顾。"

她看着他,竟难以拒绝。微愣间寒爷已含笑打开锦盒:"我给你戴上。"玉镯碧波如泓,衬着肌肤皓白如雪,她指尖猛然一缩,他却执意捉住她的手,顺着纤细手腕掳了下去。玉镯触到肌肤,只觉通体清凉,颇是舒畅。

寒爷端详笑道:"唔,看看,颇是衬你。"他面上笑意如月华光辉,映的四处皆亮,让她拒绝的字眼忍不住又收回去。

因有寒爷的人暗中相助,那几个汉子并未伤着耀阳,返影陪她玩的累了才送她回宫。寒爷一直留上官漫在府里用膳,待亲自送她出来,已是星辰满斗,两旁青砖白墙,垂柳依风在晦暗夜色里脉脉可见。

男仆在前面提灯引路,那光在石板地面洒下放射的线来,随风晃动。

"等我回来用膳。"

她依稀记得晨起时他这样说,可她现在离他这样近,同一个屋檐下,她难以保证自己的心平静如水,皇帝虎视眈眈,如若让他看出端倪,势必也牵连了他,未保各自性命,不让皇帝起疑,不如自己避的远远的。

忽听风过,枝叶躁动,从两边传来纷沓脚步声,团团将四人围在一处,林平与洪飞皆按刀警惕四顾,寒爷一派平静,只朝夜色里拱手:"大人前来,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

周围火把骤起,映的夜色亮如白昼,一人自夜色踏进光影里,赫然蓝底缂丝的长袍,火焰明灭,他深邃轮廓亦在光影里忽明忽暗。

他淡淡扫她一眼:"还要我请你回去么?"

上官漫只对寒爷笑道:"寒爷请留步吧。"转身欲走,寒爷一手握住她,哑声道:"你的身份,我一直等你告诉我,到现在你还不肯说么?"

她心里竟是慌张,赫连瑜手段了得,她何必牵连了寒爷,只得低道:"对不住。"抽出手来,看一眼洪飞:"我们走。"

两人皆是一路无话。

府内主屋原是赫连瑜的住所,因着位置最好,便用作新房,房只点了一支蜡烛,极暗淡的火苗,似是风一吹就要灭了,上官漫不见殊儿,便到耳房里寻她,刚一推门,却见殊儿手上灰烬乱飞,似在燃着什么东西,听见动静,忙扔了,受了惊吓似地看着她。

她微笑道:"原来你回来了。"

殊儿忙道:"是。"

上官漫也不追究,道:"早些歇息吧。"闪身顺便将房门阖上。殊儿顿时一屁股蹲坐到地上,手边被烧得焦黄的残余花笺,其上墨迹点点,如星罗棋布,她看了许久,终将它烧了个干净。

新房里那锦簇的红仍未扯下,依旧花一般开的如火如荼,她沐浴更衣进到房里,只见赫连瑜枕臂躺在榻上,长腿一叠,转过头来抬眸看着她。

这样安静的表面下,只觉岩浆浓浓滚落,带着烧焦的炽烈,刺啦有声。她倒是平静别过头去擦干浓黑的湿发,雕花壁衬着婉约侧影,轻罗纱袍下肌肤隐现,别样的风致楚楚。

他终大步走过去,猛将压到她花壁上,轻盈丝袍碎裂有声,她脸色在朱红的花壁下衬得极白,暗影里唯见他转深的蓝眸,字句生寒:"漫儿就是这样相夫教子的?"

她微一挣扎,他便将她箍的死死的,这样大的力道,仿佛是怒极,她铁了心,仰起脸来:"大人忘了,那夫原来不是你。"

他的指骤然收紧,只将她箍的喘不过气来,颈上的绯红缓慢浮到她面上,她呛得直咳,湿发漉漉缠到他指尖,他额前隐隐泛着青筋,眸子里泛着骇人的狰狞:"上官漫,你是存心!"

她咳得落下泪来,似是露压海棠,颤颤坠落在颊边,他狠狠就吻下来,肆意粗暴,是将要将她生吞活剥,她又推又攘,他力气大,只将她压倒在地上,地面铺着毡毯,磕下去无声,可真是疼,她狠狠抓他,他已经突地闯进来。

床第间他极是粗鲁,起初她尚还抗拒挣扎,后来没了力气只能无声忍痛,实在受不住了,轻轻的一咬唇,任一排细碎的牙齿陷进唇里,他多次索要,又毫不怜惜,终于痛极,忍不住一阵呜咽,面上簌簌落下泪来,他才发觉她玉研般的脸上涔涔的满是水渍,终是心里一软,室内尚燃着红烛,映的皆是喜色,他穿着雪白的绸衣便下了榻,盏里茶水早已凉了,转头欲叫人,才见她小兽一般蜷在榻上,一动不动,衣裳褪了大半,乌发散落,望见她纤细背上雪白的肌肤,端着茶盏走近了,她只浅蹙着眉,阖着眼气若游丝。

他捏着她的下巴,声音略软:"喝些水。"

她阖着眼扬手便往他身上打,他虽赤着胸膛,可她打在身上依旧是软绵无力,脸上只滚落下泪来,仿佛恨极,他终低低一叹,放下茶盏,将她从榻上捞起来箍在怀里,她挣了两挣,才听他道:"是我不好。"

她泪水开闸一般泄出来,他就那样一直抱着她。

一连几日,赫连瑜再也没有踏进新房一步,从刑部回来便在府中另一处院子歇下了,用膳也是各自分开来,虽是夫妻,竟好几日未朝面,府中奴仆私下里议论纷纷,说是上官漫不得赫连瑜喜爱,本应是昭阳,因出了差错,才不得不娶了来,也不知怎就被赫连瑜听见了,命人将那些个嚼舌头的打了个皮开肉绽,那些闲言碎语才渐渐消停。

只是府内接人待物愈发小心翼翼,赫连瑜脸上不见笑脸,成日里绷着个脸,就连青瑞也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杜明被这低沉氛围压的哇哇大叫:"我就说,两个人耗什么耗,只要一个低低头,大家都好受。"

青瑞撇他一眼,难得开口:"你懂什么,主子这是撂她一撂。"

杜明"嗳"一声,嚷嚷道:"你未听过,女人是用来哄得么,撂着有什么用。"青瑞正要说话,忽见阶上随风浮动蓝底袍角。

赫连瑜负手而立,冷冷扫过两人:"都太清闲了是不是?"

杜明忙闭嘴,讪讪仰天挠头:"啊哈,今天日头不错。"

自从三位帝姬下嫁,太子便如醍醐灌顶,霍然明朗起来,在吏部事事躬亲,处理事情也颇得下属拥戴,因他管理吏部,众多官员都多少与他有些交集,他待人宽厚,那些尚还观望的官员便开始蠢蠢欲动,朝中老臣也各倒像太子一边。

毕竟皇帝几次大病,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七皇子一党元气大伤,他尚书一职并未罢免,却在那不冷不热的撂着,太子突然转变,让许多人望见希望,另有九皇子也开始频频出入宫闱,近来颇得皇帝赏识。

诸多朝臣唯他马首是瞻,目光便齐齐朝他看过来,扶持太子,还是相助九皇子或是救七皇子于低谷,终究要归属一方。

赫连瑜不急不缓,态度依旧不冷不热。

九日后便是回门礼,灿若明华的九珠花钗冠、青罗锦缎织成的翟衣,上下衣裳,配上大带、革带、佩、绶,华衣耀目,他亦是一身蟒袍锦服,两人之间隔了足有两尺进宫,路遇月阳和榜眼亲密无间在一处,月阳指着两人直笑:"这哪里夫妻,分明一对仇人。"上官漫淡淡扫她,吓得月阳忙噤声。

宫里怕也听到消息,她一路走过,也不知多少人在背后戳她脊梁骨。

入宫后女眷各去了自家母亲的宫殿,却见圣驾仪仗,原是皇帝昨夜宿在了姝璃宫,顾充媛晋升充容,柔顺坐在皇帝身边,正牵着蜜饯往皇帝碗里送,皇帝直蹙眉:"喏喏,又夹这些甜东西。"虽是这样说,仍是就着顾充容的玉箸吃下去,顾充容颊上微红,笑意却是夜色月华,静静淌了一脸。

她看着她心里万般滋味,有些东西,皇帝能给她的,她终究给不了。

或许撺掇她出宫,从一开始便是错的。

她与赫连瑜不和的消息,皇帝只怕也听到了,并不在顾充容面前提起,只不动声色望她一眼:"过几日朕出去散散心,你也跟着吧。"(未完待续)

上一章 返回目录 下一章
热门小说
重生之为妇不仁替身的我跟正主在一起了至高降临弥天记农家娘子美又娇她的4.3亿年女配她天生好命穿成绿茶女配后我出道了嫡女娇妃我收了幼年大佬们做徒弟
相关阅读
霸总强制爱:女人,乖乖爱上我侧身遇见爱简随云契约娇妻休想逃总裁我们结婚吧大掌事误惹豪门邪少(全本)宠宠欲婚:千亿爹地娶一送二女伯爵美男来袭:异能农女真逍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