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我以为,再不能遇见他了,后来,终究还是遇上,爱上,一场追杀,他为救我而甘被俘虏...而亡...
"所以,秦逍,我与他,并非只是萍水相逢,我与他的灵魂,来自另一个世界,我们有着共通的语言,经历,和生活习惯...在外人看来,我水性杨花,其实,我只是找到了我一直在找的那个人罢了..."
秦逍猛的站了起来,脸色惨白,张了张嘴,想让她别说了。
了解的太透,他会因此厌恶自己。
若真如她所说,自己反而成了介入者,理亏的反成了他...心窝窝处,就好像,突然被人射进了一箭,疼的厉害...
"这些,你从来不曾和我说起过!"
他声音暗哑的的低笑,声音有点苍凉:
"原来这些年,你从来没有真正对我敞开心扉过..."
他的心,很受伤。
云沁跟着站起来,站定在他面前,说:
"以前一直觉得云家堡只是我儿时的一个站点,你,也只是我生命里的一个过客。实在没必要将那些过去全盘拖托出,据实以告!"
这话,实在有些伤人。
"现在为什么肯说了?"
他盯着她问,脸色苍白。
"你不是要娶我吗?夫妻之间,应当坦诚以对。"
很轻的一句话,却令秦逍惨淡的眉眼,刹那间亮了起来,他执起了她的手,手心全是细汗:
"你真是这么想的吗?"
"为什么不?"
她点头,反过去握住了他的大手:
"秦逍,我本不想再谈婚论嫁。龙奕之死,深深的烙在我心上,令我无力再爱。可既然命运要将我逼进这样一个姻缘,既然你这么想娶我,那我只能勇敢的面对。
"婚姻是两个人的家,光靠一个人维护,一旦那个人累了,也许这个家也就散了。
"既然今日,我答应了嫁你,未来的日子里,我会尽职的做好你的妻子,努力成为你们家的一份子。
"但是,你得给我时间,慢慢的适应这种转变。
"秦逍,我不是一个只知道接受,不懂付出的人。你待我好,我记在心下,请容许我慢慢找回爱人的感觉,慢慢的来爱你,来精心营造属于你我的家。前提是,以后,你我夫妻一体,彼此信任,永不相欺,我会用尽全力的去适应这样一个新的人生角色。
"一直以来,我就觉得,你是一个优秀的男人,我想,爱上你,应该并不困难...只是时间问题而已...所以,你不必有那种罪恶心情,嫁你,我情愿。"
一抹耀眼的光,染在了他深亮的眸子上,一阵狂喜,跳跃在他俊美的脸膛上,他紧紧的勾住了她的腰,呼吸极为的小心。他强压着心头的激动,轻轻的问:
"这是真心话?"
"嗯!"
她微微笑。
"沁儿!"
他轻轻叹息,两手轻轻抚上了她的脸,往她额头落下一个疼惜的吻,深深的印在那里,良久,才重新将她抱住,在她耳边低低道:
"那,一言为定,我们先成亲,然后,我再慢慢等你爱上我!我等你心甘情愿做我的妻子,为我生儿育女,陪我一起白头到老,看遍人间如梦繁华!"
"嗯!"
她允诺,逼着自己点下头――
是的,未来,她会试着放下,试着去爱他。
"走走走,我们去看看爹娘他们商议婚期商议的怎么样了?怎么办?我想马上把你娶进来。实在等不得这么久了...不如,我们今天就拜堂..."
他笑着拉她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俊眸闪闪亮,痴痴的看了她一眼,说的话,有些孩子气了。
"好啊!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
她答应的爽快。
他反而一愣,突然笑了,又自我否定:
"不不不,这样太仓促了,我怎么能委屈了你。必须风光大嫁。沁儿,我有些激动...我..."他又笑了,没有任何预兆的将她拦腰抱起,大笑的转起圈来,嘴里直叫:"我太高兴了。真太高兴了..."
"喂喂喂..."
她也笑:"别转了..."
这人,真是失态的厉害呢!
"不行。我想抱抱,总觉得像在做梦...沁儿,沁儿..."
云沁从来没想到,这个沉稳内敛的男人,会有这么欣喜若狂的时候...
"沁儿,掐我一下,掐我一下..."
他停下来,要求着。
云沁含笑掐他的脸。
秦逍呼了一声疼,双眼亮铮铮的盯着她笑靥,目光充满了迷恋之情。
然后,很突然的,他双手捧住了她的后脑,以飞快的速度,凑下了头,含住了她的唇,咬住了那份他一直想采携的柔软甘甜,深深的吻了下去,不给她任何抗拒的余地。
远处,龙隽之在看。
本来,昨天,他们就该离开云家堡的,但从燕楼出来以后,他临时决定再住一晚,并且大张旗鼓的让人备浴汤入浴。
于是整个云家堡都知道龙大公子为了救云歌小小姐而落了水,因为身体病弱不能沾凉水,洗了热汤后,人有些不适,就静休于室,哪里也没走动,自然就又宿了一晚,最后,还招来云佰万加以探望,生怕龙大公子在堡上闹个头痛脑热,招了大祸来。
当然了,那是由头,他的身体可没这么娇弱,其实,他是在等云沁来找。
那丫头不是还有话要问他么?
他认为以她的个性,晚上必会来问的,那般精心设计了一个计划,不可能仅仅是为看他身上有没有胎记,结果她没有来。
第二天,他才听说燕夫人病了,她守在榻前,寸步未离。
说来,这个燕夫人也着实奇怪,那么体弱多病的一个人,发起火来,竟是那么凶悍。
好吧,离开龙州地界,到哪里,那男女之防是大禁,可他就是觉得不是那么回事,燕夫人生气,肯定另有原因。
而今日这一幕,更是突发的,意外的。
亲眼见证别人定情,原本也不是一件大不了的事,但不知怎的,他心头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什么味道都有,有点怪,有点复杂,他辨不明白这种感觉从何而来。
此刻,他离他们不远。
他的目力很好,可以清楚的看到秦逍脸上的每一个表情,他们的亲密拥吻,在开满嫩黄桂花的树下,一个高大俊拔,一个娇弱依人,一个深情低头,一个怯怯微仰,姿态很完美,感情很投入,至少秦逍很激情四射,至于云沁,有些被动,一直在默默的承受...
总得来说,境头感十足,很唯美。
他别开了眼,心头蹿起一团火,滋滋滋的烧了起来,也不知被什么压到了心脏,闷的有些喘不过气来,难受的慌,手,不由得捂上了心脏处,轻轻按了一下,无法解释这样一种悸痛为了什么?
"大哥,你对七小姐和秦逍的婚事,有什么看法?"
边上,龙舜之问神情有些怪异的兄长。
"挺好,天作之合!"
他闷闷敷衍。
"是吗?"
龙舜之神情奇特的一笑,望着他:
"咦,大哥,你的脸色有点难看。这是为何恼了?"
"恼?有吗?"
龙隽之蹙眉。
"有!眉都拧起来!"
龙隽之听着,舒了一下眉,又拧了一下,想了想,才说:
"可能是昨晚睡的不好!"
"哦,没睡好啊...大哥昨天怎么就睡不好了?"
龙隽之斜眼睇,他的三弟,有八婆的倾向:
"你的好奇心,怎么越来越重了...什么都要问个透。"
"夫善学者不耻下问,择善者从之,冀闻道也。这是父亲教的!"
龙舜之眨眨眼,笑的无辜:
"大哥干嘛无端端又生我气了?"
"我哪生气了?"
"你难道没感觉自己的语气很冲吗?你的心情,一直很宁静,任何事情都不能坏了你心情,今天这是怎么了?是不是因为那边..."
龙舜之又偷偷瞄了瞄那边,汗,那位秦公子,缠绵起来还真是缠绵,还在吻――不折不扣一个天雷勾动地火式的吻,太强悍了。
他摸了摸下巴,研究着,俨然不知何为非礼勿礼,说道:
"是不是瞧见人家这样亲亲我我,你看不下去了?其实我也觉得看不下去了,唉,想要亲热,屋里去啊,光天化日的,在大园子里玩激情,啧,西楚不是礼节很严谨的吗?怎么我看着比我们龙州还要开放...你等着,我去吓他们一吓..."
他说,就跳了出去,一边嘴里直叫:
"哇哇哇,外头人皆说秦五爷是个不解风情的木头人,原来都是误会,我看应该是一个偷香窃玉的高人才是...啧啧啧...你们也太刺激我们这些孤家寡人了...哇,受不了受不了了..."
一句话,叫破他们的热吻。
龙隽之站在原地看,没有阻上三弟的胡闹,目光所见,云沁又急又臊的推开了秦逍,却被秦逍拉住了手,这男人嘴角是带笑的,像极了某只偷腥猫的模样,吃饱喝足,得意洋洋。
那人抬头冲他们站的地方寻望了一眼,在看到是他们以后,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深。
他牢牢的将要逃遁开去的云沁揽回来,没有半点避讳的搂着人家的腰,脸不红气不喘的接上话道:
"动之以情,忘乎于形,见笑见笑。"
"怎会见笑,今日眼见秦五爷喜得良眷,那实在是一桩可喜可贺的事...瞧瞧,瞧瞧,佳偶天成,珠联璧合,多登对的一对璧人啊!"
龙舜之抱着拳,有些嘻皮笑脸。
"同喜同喜,不知道两位龙公子能在西楚留多久,若是等得及的话,可以喝秦某一杯喜酒再走!"
"当然当然,这杯喜酒,倒是要喝的,秦五爷大婚,那得多轰动!大哥,是吧!咦,大哥,你怎么不过来,过来啊,好歹我们和秦五爷也相识一场,今日秦五爷大喜,我们得好好恭喜一下啊..."
龙舜之冲自己的长兄招手。
秦逍搂着云沁的手有些紧,看着龙隽之缓缓走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