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和岳阳打架?"
"嗯!"
岳阳是一个火爆脾气,而青袖呢,固执的野牛似,一旦犟起来,横冲直撞,倒真的很容易打起来。
"你打不过他的!"
"不是真打。那人,被我咬了一口。他原想打我的,不知怎就没打下来,后来,岳离过来把我们劝开了。可,还是不让进来,真是把我气得鼻子快冒烟。说什么堇园不留女子入内。这是历来的规律。王妃是例外。而我只能遵从这样一种王府的府规。"
小妮子一脸恨恨的样子。
云沁却是莞然一笑,心头那些烦躁的气息,消了不少。
"给我穿衣!"
"哎!"
可是云沁的身子着实有点太疲软,本就坐不稳,哪能穿得好衣裳,反把青袖整的一身老汗。
云沁了看到自己的身体不争气,闷了半天,才直叹:
"算了,别穿了,这毒香解了,几天时间内,那身子,能软成豆腐花似的,根本就不能动。想现在回去自己的屋是不可能的。"
"这里是王爷的屋!"
青袖低低的提醒,那意思是说:不安全――将这么一个美人儿放在血气方刚的男人眼底下,难保不会出事。
"嗯,我知道。不会有事。萧缙那家伙,傲骄着呢!才不屑对我下手。就是自己感觉有点怪怪。自从及笄以后,从没在成年男子床上睡过。给我梳发吧!"
"哎!"
青袖去取了木梳子,将小姐扶起,往她身后垫了两条被子,让她坐起来,替她将把秀发绾成两根辫子,这样子,显精神一些,不过,越发显得娇嫩青春了。
"毒香的解药,是谁去弄来的?那些人抓到没?"
云沁舒服的吁了一口气,让了青袖去寻了一支手镜,左右看了一眼,而后轻轻的问。
"那些人全跑了。抓到一两个,昨夜也叫人救了去。小姐吃的不是解药,是天医智叟过来小姐看过。配了药方子才解的,因为不是原配解药,所以,小姐醒的有点慢。都五天了,才醒过来。本来我是可以帮忙的,但是罗成不让,说,这会暴露小姐真正的身份的。"
"抓我的是一些什么人?罗子有没有出去打探清楚?"
"应该青海帮的人!"
提到青海帮的时候,她的声音有点怪怪的。
云沁皱眉,那些人应该是为了那安冉而来,她昏睡这几天,那些人,有可能找萧缙交涉,他们最终想要得到的结果,就是想把人救出来,所以,按理说,他们该把解药交出来才对,可为何拖了这么多天,解药没吃到,反而还出动了天医智叟?
这当中,有点不太对劲。
"对了...有件事,罗子托我一定要让你知道一下。很严重!"
青袖的脸色变的凝重,令云沁的心,莫名的又紧了一下:
"何事?"
她转头往门口处探看了一番,俯到小姐耳边低低说了一句:
"小姐抓的那两位,太狡猾,小常没看好,跑了!"
云沁因为这句话,脸色,豁然大变。
哦,MyGod,屋漏偏逢连夜雨,真是一团糟。
"小姐,这件事和,很糟糕吗?
"的确,挺糟糕..."
所以说,再如何精密的计划,总有百密一疏的地方,计划永远是赶不上变化的。
云沁有那么一会儿大脑是空白的,然后,才缓缓的回过神,接着,心下恍然了,怪不得人家不给解药了呢,原来是那小子故意在背后整她?
她囚禁他,他得了自由,反过来自也想让她吃几天苦头。
这就叫礼尚往来。和萧缙果然是兄弟,一点亏都不肯吃。
"有没有派人查!"
"在查!尚无消息传来。"
云沁抿紧唇,不说话,头皮有点发麻,就不知道这位有没有和他的兄长萧缙碰过头,会不会把他的底细全给捅出来了。
她想到了刚刚某人那种诡异的眼神,忽然觉得有些恐怖――难道人家已经知道她是冒牌的了?
不对呀,他好像想说的是那件查案子的事,应该不是安冉跑来揭发她冒牌身份这个事。
这么一想,直接影响食欲,等吃膳的时候,滋味失了一半。
一个时辰以后。
云沁和青袖犹在房里你低低的说着话,萧缙走了进来,带着一身浓郁的酒气,来到床边,这人喝酒了,手上还抓了一个酒壶,素来谨严的俊脸,微微带笑,令这个冷漠的男人,多了几分人气,以及邪气,眼神里闪着隐约的兴奋的光。
青袖马上行礼,萧缙一挥手,让她下去:
"一个人吃没意思,我的王妃,你要不要来点?"
青袖哪肯下去,忠心耿耿的挡在前面:
"王爷,王妃身子不能碰酒!"
"你出去!本王和你家主子有话要说。"
"王爷,主子该歇息了..."
青袖不怕死的进言。
萧缙终于正眼瞟了一记这个不太起眼的小奴婢,听说之前把岳阳给咬了,这女人身边的人,还真是一个个胆子大,岳阳那脾性,冒上来时,也只有他制得住,她居然敢和人家对着干。
"嗯,对极,是不能喝酒!"
他慢悠悠的将那酒壶往边上一放:
"天色不早,是要歇息了。我说,小丫头片子,你出去,本王要和王妃歇息...难不成你想来围观?堇园的规矩,主人房,不留陪寝丫头。你窝在哪回你窝去。这里用不着你侍候了!"
某个小姑娘听得这话,顿时花容变色,一副如临大敌一般的叫起来:
"不行,小姐身子不妥,不能侍奉王爷,王爷想要人侍服,可去寻其他人!"
母鸡保护小鸡,就是这样一种模样吧!
她无论如何都不能容别人亲近小姐。
尤其是这个男人,可怕的厉害。
"青袖,你还是去睡吧!"
云沁轻叹一声,今天萧缙这是怎么了,连一个小丫头也不放过,兴致那么高,故意惹她生急。
"小姐..."
青袖回头望,现在的小姐手无缚鸡之力,就如同婴孩一般,没有半分反击的能力,她怎么就将她留下和这样一只虎狼关在一直屋子里?
"去吧!王爷与我,是盟友,他不会拿我怎么样的?"
青袖还是不放心啊!
萧缙挑眉笑了:
"倒是忠心啊!青袖是吧!"
"是!"
"你功夫比你家主子好不好!"
"不好!"
"你家主子都不是我的对手,你留在这里有屁用?如果,我真想干点什么,你留下和不留下,有什么差别!"
好像是。
青袖表情郁郁的下去了。
门关上,她与他被关在房内。
一个坐在床上,一个站在床头,坐的那位,一脸研究之色,站的那位,一脸似笑非笑,不同于平常的严肃,这样的表情,对于云沁来说,还真是有点不习惯。
"夜好像很深了吧!王爷,您办公事办了一天了,不觉得累吗?"
云沁温温的问着,一副体恤的样子。
"没关系,反正累了,可以再累一点!"
这话表明,这人是来找茬的。
而且,来者,不善。
"可是,我是病人,需要好好休息,我觉得王爷应该表现出大丈夫气概,体贴的不来打扰。有任何事,都该放到明天,明天的太阳肯定会升起来,凡事都不必太过于着急。"
"我的王妃,你都睡了五天了,刚刚醒过来了,不需要再睡。"
"我的王爷,其实,我是替您着想,为朝廷大事,劳心劳力的,还得为为妻的小事操碎心,为妻的有点过意不去!"
"我的王妃,还真是有做为妻子自觉,如此替本王着想,嗯,那也罢,今夜里,咱们就好好睡觉...凡事,明天再提,本王明天有空,很闲的..."
说完,他开始宽衣解带,嘴里喃喃的直语:
"今天,实在是太累了,就不洗了...相信王妃最能体恤人,应该不会介意我满身汗味酒味,瞧瞧,摄政王给配了一个多贤良淑德的王妃,真是打着灯笼,找遍九洲各国也寻不出这样一个难能可贵的妻子...唉,福气啊,本王果然是最最有福气的人..."
一边赞,一边摇头,由衷的表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满足感。
表现的还真像有那么一回事。
可,那种痞痞无赖样,和怀王深沉可怕的招牌脸,有点错位。
云沁的嘴角不由得狠抽了又抽,她承认自己骗人的戏码,演的那是如火纯青,换作是在二十一世纪,估计能去拿奥斯卡影后,如今终于碰上了一个个中楚翘。
问题是,他到底想玩什么?
萧缙心里在想什么:
慕容瑶啊慕容瑶,你爱耍着我玩是吧!
好啊,今儿个,我陪你玩个过瘾...
云沁瞪大了眼,看着这位爷,摘下发冠,解下镶金嵌玉的腰带,剥下盘绣着金蟒的朝服,往地上随意一扔,露出里面一件雪缎做的里衣,转过头来,几步跨上床,被子一掀,往里钻了进来。
同时,带来一阵子,属于男人的异样的气息,有酒味道,有皂角味,更有汗酸味,混合在一起,就是诡异的男人味。
"萧缙,你做什么?"
云沁忍无可忍,终于叫出来。
"睡觉啊!"
只给了三字。
萧缙淡定的靠在床栏上,顺带着打起一个哈欠。
明明很不雅,可这举动由这厮做起来,该死的好看,那一阵醇醇的酒香,伴着他的哈欠荡漾开,直往她鼻子里而来,而声音极度慵懒的,还是含笑的:
"王妃如此体恤本王,本王若是不领情,那就太太太对不起王妃的爱惜之情了。你说是不是...嗯,天色不早,来吧,我的王妃,一起睡觉吧..."
"..."
睡你个死人头。
某人横眉竖目。
萧缙无视,还轻轻咦了一声,就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惊奇的叫出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