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至门口,薛太医已经在门口等着了,他可能也知道了东西之分,我挣扎着从元祯怀中下来,元祯却紧抱着我不松手,便只好对薛太医说:"你也跟来!"
到了房中,元祯这才放我下来,我忙抓过薛太医:"你快些快给皇上看看。"
薛太医搭上元祯的脉搏诊断,过了好长时间才听他说:"回娘娘,皇上没有染上病情,只是受寒了。"
听到他那么说,我悬着的心终于安了下来,看了看元祯衣服上到处都是血渍,又不免担忧地说:"那你查看查看皇上是否有受伤!"
薛太医刚要走近,元祯不耐烦地说:"好了,你先出去!"
薛太医看了看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话便无声的退了出去。
看他这样,我瞪着元祯不说话。
他却笑着走过来抱着我,我挣了挣身子:"好了!刚才是谁在战场上疯了似的找我?现在又不理我了么?"见我还是不吱声:"我知道自己没有染上病情,却也整日呆在西面,怕身上也带着病体。你知道么?哪怕只有一丝丝的可能性,我也不愿意让你染上。还是不说话?难道只有我染上了病疫你才会理我了么?那我还是去西面好了。"说完作势要出去。
我回抱着他说:"虽说我知道你只是这样说说,可是连说说我也不想听到,所以你一定要好好的保护自己。为何刚才不让薛太医查看你的伤势?"
元祯下颌抵着我的头顶:"傻女人,平时的精明都去哪了?进来这么久你可曾看见我身上有流血。"
我低头看了看地上,果然没有看见一滴血迹。
"再说了,要查看也是要你查看呀!"元祯在我头顶轻笑:"好了!你也累了,一起睡会儿吧!"说完抱起我就和衣躺在床上了。
没一会儿头顶就传来元祯平稳的呼吸声,看来这段时间真是把他给累坏了。傻呵!这边情况已经这样严重了,却没两天还派人给我捎信过去。如果我没有及时赶到,此刻恐怕...我想都不敢往下想了,抬头看了看元祯,他的脸上满是胡茬子,整个身子都消瘦了一圈,脸却相对于往日在宫里的白皙黝黑了些许,只是却也多添了几分刚毅,眉心连睡着了也蹙了一条小沟出来,是在为整个天下苍生费神么?其中可有一份是为了我?我伸手抚上那条勾,轻轻地抚着,元祯却笑了笑,吓我一跳,却见他仍闭着眼,这才放下心来窝进他怀里安睡。
过了差不多两个时辰我醒来,元祯还在安睡,眉心已经展了开来,我笑了笑,轻轻拿开他环在我腰上的手,为他盖好被子这才蹑手蹑脚的下床。
在房中我找出一件盔甲换上,戴上头盔,轻轻地打开门出去。
薛太医已经在门口候着了,见到我出来立即迎了上来:"臣就知道娘娘肯定关心着众将士的病疫。"
我边朝外走边问:"情况如何?"
薛太医跟上:"回娘娘,我觉着此次的疫情有点奇怪,说是疫情又不像是,反倒比较象中毒了。"
我惊讶得顿住脚:"中毒?快些带本宫去看看!"
看薛太医还有点犹豫,我怒道:"犹豫什么?本宫要死早死一百次了,还等现在么。"
见我发怒,薛太医才领着向西边走去。
到了西边,我看着一个个躺在地上的将士,心中一片酸楚。这一片片黑压压的人,像一层层铺在地上厚厚的地毯,先前过来的时候到没有看仔细,如今这一看,才知道疫情是如此的壮观。一进来皆是一双双临死的眼神盯着我,死亡似乎在这周围环绕着,那些眼神中的凄凉,是多么的令人胆颤心惊。这帮为国出征在外的将士,不仅要驱赶着敌军的侵略,还要忍受着病痛的折磨。
我在一个士兵的面前蹲下,他看着我往后退了退,我摇着头说:"没事,本帅免疫力较强。"说完我看了看他的脸色,脸上泛出一丝淡淡的紫色,瞳孔全部都泛出微微的红色,嘴唇呈现出不正常的灰色。
薛太医走过来,示意那士兵扭头让我看了看,我惊讶得发现他的颈部有一个针眼大小的绿色小孔。
我跑到另外一个士兵跟前,看了看他的颈部,也发现了同样的绿色小孔,看了几个人都有。
"大帅,宁将军他们回来了。"一名小兵进来通报。
我点了点头起身朝外走去,心中的疑虑一大堆,却没有一个头绪。总是感觉快要抓着些什么的时候,却又什么都感觉不到。到了东面的时候,我看见宁思仁等众人皆在,我上前朗声道:"战况如何?"
宁思仁看了看我换回来的男装才回:"回大帅,敌军八万大军皆已覆没,我军死六千二百人,伤一千七百人。"
死这么多?这次出征的可都是骑兵,不过打的都是硬仗,没有任何战术,这样也算是理想的了:"嗯!付将军呢?"
宁思仁犹豫了一下说:"付将军受伤了。"
我大惊:"伤势如何?快些带本帅前去看看!"
宁思仁摇摇头说:"军医已经在给疗伤了,大帅晚些再去吧!"
我点了点头:"皇上领军的楚将军、徐将军、曾军师呢?"
宁思仁惊讶的看着我,然后摇摇头:"本以为大帅知道呢!末将并未见过他们。"
我心下一阵不解,怎么回事?难道都已经殉难了么?应该不会呀!可是如今又看不到人。我摇了摇头,在这瞎猜也不管用,到时候再问元祯吧!想了想说:"皇上这边的人马还有多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