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师兄肃然道:"小白他,太苦了。"
午后,五师兄下了山,师父命十师兄接我去隐逸斋。
我甚是疑惑,因着我与小白师兄的身子,我俩的课业打年前便停了,此番...难道是师父知晓了我昨日开宴一事,要找我的麻烦?
"师父。"我小心翼翼地给师父端了盏八分烫的老君眉。
师父笑眯眯地看我:"十二,昨儿个你生辰,听说你的众位师兄都上了厚礼?"
果然是为这事儿...
我垂了眼,一五一十地向师父禀了来龙去脉。当然,小白师兄奏《凤求凰》一事是没提的。
"嗯,既如此,为师若不随上一份礼,倒显得小气了..."师父食指轻叩桌面。
"师父..."我抬了眼,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笑眯眯的师父。
"我书房中有本《蓝田食记》的孤本,便送与你吧,为师盼着你厨艺精进,好生享一享口福..."
唉,师父您老人家真真是老奸巨猾!
师父微啜了口茶,语重心长与我道:"十二啊,你一个闺秀竟不会抚琴,委实是不像样了些,若然传扬了出去,实在是让为师我面上无光啊..."
我甚惭愧应:"是。"
师父笑眯眯续道:"十一奏的《凤求凰》委实不错。"
有了九师兄,师父他老人家真是无所不知、无所不晓啊!
赵岳你个大嘴巴,你且等着!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啊,恐怕现下在这琴艺上,为师也是及不上十一了...学琴必得要拜个技艺高超的好师父,为师自认技不如人,不敢耽误了你的前程,你学琴一事嘛,我看就交由十一..."
我恭敬应:"是。"
哼,师父,你是嫌我于琴艺上实在难开窍,嫌弃了我,才将我这颗烫手的山芋抛给了小白师兄吧?
我想着,小白师兄身子终是没有大好,若再教我抚琴总是劳累了些。再者,打我病了,我这左手便一直不大听使唤的,不如过些日子再作打算...
"容儿是不愿我教你吗?"小白师兄靠在榻上,挑了嘴角问我。
"师兄,你想得多了..."我垂了眼,打昨儿个晚上听他奏了《凤求凰》,我便有些不敢看他,生怕看到他眼中的灼灼情意。
他拉了我的左手,放在掌心中细细摩挲,柔声道:"容儿莫要担忧,我已有计较。"
第二日一早,我学琴的第一课——用左手使筷夹花生。
唉,莫说是夹花生了,我这左手连筷子都拿不稳当的!没一会儿,地上就已落了三三两两的花生。
"我不学了!"我气哼哼地将筷子掷了出去,这筷子也是掷得巧,正好击中了躺在地上的一颗花生米,这花生米仿佛专和我过不去似的,腾地从地上弹了起来,直击了我的脑门。
我本就委屈,现下竟连颗花生都来欺负我...我眼角一酸,就要落下泪来。
"唉,"小白师兄轻叹一声,搂了我,"容儿,师父说你这左手早就没了大碍了,只是你心里一直放不下,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