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水的凤凰不如鸡,她要让这女人深切地认识到这一点。
想也没想,叶峥华举起手,狠狠地还了宁静君一个耳光。
她这力道不小,直扇得宁静君一边耳朵嗡嗡作响,有那么一瞬间耳朵竟失聪了,宁静君双手捂住耳朵,望着眼前这个女人。
这恶毒的女人正冲着自己张牙舞爪,那血盆大口一张一合不停地谩骂着她,然而她却一点声音也没有听到。
这女人骂完,还不够气,一把冲下榻,伸手抓住她的手臂拼命地往下扯,宁静君身子本就虚弱,方才又被她用被褥捂得几近窒息,哪里有半分抵抗的力道,直被她拖下榻,跌跌撞撞地往门外拖去...
好一会,那一片死寂渐渐消失,她恢复了听力,只闻得这女人冲着她歇斯底里地喝道:"你这阴魂不散的贱人...滚...给我滚出庄...给我消失,永远不要回来..."
说罢她已经将她向门槛拖去,宁静君双足站立不稳,一把跌倒在地上,叶峥华什么也顾不上,死命地抓着她的手臂往外拖去...
宁静君一咬牙,上半向一倾,上前狠狠地咬住她那钳制住她手臂的手腕,叶峥华一吃痛,手一松,不可置信地望着她。
宁静君一脸坦然地望着她,说道:"你是不是很怕我?怕我将你的丑事张扬出去?我不走...我要一直留在这里看着你,你能将我拖出这个门口,但你敢在众目睽睽之下将我拖出庄门吗?"
说罢,她冷哼一声,继续说道:"你不敢...因为你是个伪善的人...除非你现在就将我杀了,不然我要永远缠着你,让你永无宁日..."
叶峥华闻言,顿时为之气结,她伸出一指狠狠地指住她的脑门,咬牙切齿地说道:"你...你,你气死我了..."
说罢,她冲上前,往她脸上又是狠狠的抽了一巴掌,直打得她一边脸颊一片赤红,这还不解恨,叶峥华再次举起脚狠狠地踹了她一脚。
宁静君也不反抗,任由她打、任由她骂、她只是默默地盯着这个女人的脸孔,脸上露露出一丝了然的笑意...
被打了,不哭反笑...
她脸上的笑容久久不褪,看在叶峥华的眼中却是令她一阵恶寒,她手足无措地望着她,谩骂道:
"疯了...疯了...你这个疯女人...我是不会让你如愿的,你要死皮赖脸地赖在这儿,你就赖着好了,我有的是办法对付你,咱们就等着瞧是你的骨头硬些还是我的手段硬些?我要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叶峥华再也不敢看那张充满讥笑的脸,转过身,跌跌撞撞地冲了出去。
宁静君瘫坐在地上,笑着...不停地笑着...
是了...她不走...
之前,她走不了,是因为琛儿在那男人的手上...
如今,她更不能走,这个恶毒的女人不但毁了她的一生,颠覆了她的人生;还她的孩儿受自己的亲爹的折磨,现在更是生是不明...
自作孽,不可活,这女人迟早是要有报应的;她宁静君要留在这,留在这儿放长双眼,看老天爷怎么收拾她这恶毒的女人...
她笑着,拖着虚弱无力的身子一步一步地往里爬去,一点点地往床榻上爬去,好不容易上了榻,她身上已经是香汗淋漓...
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粗重,只觉得心要直冲出胸膛,最终眼前突然一黑,昏厥了过去,身子直直地倒在软榻之上...
叶峥华一边恶狠狠地咀骂着,一边提着长长的裙摆在长廊狂奔着,远远地她见到一个人影从对面走来,她赶紧停下来,收敛起心神,极力恢复平日那端庄优雅的模样,仰起头,一步一步地高傲地往前走去...
见迎面走来的竟是那管事华洪,她含笑唤了他一声:"华叔..."
"夫人..."华洪见是她,肃然而立,恭恭敬敬地唤了她一声,打量着他的眼底闪过一丝诧异。
但叶峥华却没有留意到这些,举步越过他,继续往前一步一步地走去,回到琼苑,喜兰见她回来,笑脸相迎:"夫人...你回来了..."
下一刻,这丫头一脸诧异地望着她:"夫人...你这是..."
"我怎么了?"她不快地问道。
喜兰什么话也没说,只是匆匆走过去从梳妆台上拿过一在铜镜走过来,举在她的眼前。
铜镜内的女人头发凌乱、衣领不整,哪里还有半分平日里端庄的模样,叶峥华望着铜镜,心中不由得一惊...
糟了...自己这副模样方才被华洪那老家伙撞个正着,恐怕这几年以来自己在他跟前维持得端庄形象全都毁了。
她手臂狠狠地握紧拳头...都怪宁静君那个贱人,想跟我叶峥华斗?恐怕怎么死都不知道...
她张花容月貌顿时扭曲得极为难看,喜兰见了,更是一惊,拿着铜镜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她小心翼翼地问道:"夫...夫人,你没事吧!"
叶峥华眼神一敛,瞪了她一眼,阴着脸说道:"我能有什么事?去...打些热水来...我要沐浴..."
"是..."喜兰不敢多言,赶紧领命走了出去...
华洪端着早点走进书房内,果然,男人端坐在案前正埋首忙碌着;哪有人清晨一起来,早点也不用,就开始办公的?
这个男人一忙起来就废寝忘食,要不是他时常在他身边提点,照料着;如此日积月累,他这主子的身子骨就算再强再壮也恐怕会熬坏的。
这男人,即使不为自己。为这一家大小,为这殷府五湖四海养着的无数伙计着想,也该保重自己啊。
小心翼翼地将书桌上散着的几本账册移开来,腾出空位来,再将自己端来那几样精致早点一一摆好,他说道:"庄主...用过早点再忙吧..."
"先放着吧..."男人头也不抬地吩咐道。
"是..."华洪一边应着,一边将银筷摆放好。
一切准备就绪,他却没有立即离去,而是垂手而立,静静地等待着。
见那男人在写下了最后一个字,笔一放,抬起头之时,他抓紧机会,赶紧地说道:"庄主...我有话要说。"
"说吧..."男人抬头望着他,等候着他的下文。
"是这样的,三夫人她..."他话尚未说完,便被男人双眸冷冷一扫。
"谁是三夫人..."男人那阴冷的口吻让华洪为之一窒,一时半会竟接上不话来。
男人拿过银筷,夹起一块点心,优雅地放进口,看了他一眼,问道:"告诉你,这里没有三夫人,那女人只是来侍候我的,只不过是一个卑微的贱女人..."
"是..."华洪不敢有异议。
细细品尝了一口,这糕点做还真不错,殷臣又伸手又再夹了一块,望了华洪一眼,说道:"说吧,她怎么样了?"
"经过大夫连续几日的施针,以及服用了几日的汤药,她身已有好转的,昨天午膳之时也稍有进食,可不知怎么的,昨天她突然昏厥了过去,这事,属下昨日就想禀报庄主,可庄主回来得太晚了..."
"死不去吧..."男人说道,依旧是那无情的口吻。
"大夫再度给她施了针,已经缓过来了..."
殷臣点点头,随即加了一句:"日后,如果不是她死了,这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不必过来跟我说..."
"是..."华洪战战兢兢地应了他一声,随即又为难地说道:"但...她在晕过去之前,属下在庄主你的寝室外头见过五夫人,她模样狼狈,与下属打过招呼后便匆匆离开了,待下属进了寝室,便见三...见宁姑娘昏厥在榻上,寝室内也似有打斗过的痕迹。"
男人闻言,手中的银筷一顿,抬头望着他。
华洪支支吾吾地说道:"下属是怕五夫人与她起过什么冲突...毕竟五夫人从前是三...她的婢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