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没想到她会对她这样一问,让她好一阵子反应不过来。上一次提到她丈夫是什么时候?是了,是向张大叔租赁那个房子的时候,已经有两年多了。她一般都不与人深交,所以亦不会有人会追问她这个事情。
她思忖了一会,才幽幽的开口:"我没有丈夫?"
"哦?"这倒新奇了,妇人以为她会说她丈夫是赌徒不顾家之类的,倒没想到这点,一般女子在十来岁就嫁人了,像她这般也有二十来岁了,她以为她肯定嫁为人妻了。
不过不对呀,她见她有束发啊,嫁了人才会将头发束起的:"那你是自己住?还是有其他家人?"
"不是,我跟我儿子一起住,我儿子过了这个五月就整六岁了。"妇人听她这么一说,终于反应过来,原来是个没了丈夫的寡妇,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儿子,孤儿寡母的肯定生活拮据,她暗骂自己愚笨,竟然揭起人家不愿意提的伤疤。
"妹子你等一下,我这就去给你拿钱!"宁静君闻言,心中大喜,连连点了点头。
妇人吩咐了她这一句就走进了屋内,回头就当真将一串钢板递给她:"妹子这就是60钱!"
静君感激的接过铜板"大姐,您放心,我一定在日内还您。"你再三向她保证。
"妹子,我当然信得过你才借给你的。"
'相信';?静君闻言,微愣,为什么一个不太熟悉的陌生人都肯去相信自己,而与她最亲密无间的人竟然不肯选择去相信她,这对于她来讲是相当讽刺的事情。
静君回快手中穿线拉扯的速度,以争取尽量在天黑前将最后一件衣裳缝好,她一般会尽量不在晚上缝衣,那样会浪费很多的灯油。
绣好了一个袖口,她微微抬头看了看,见儿子即使啃地瓜也啃得相当的满足。
她内心不由的升起丝愧疚,原来是要买大米回来的,但借到60钱后她没舍得买,就买了价钱便宜一倍很多的地瓜。
借来的60钱和原有的16个钱,她用50钱买了一大块布料,如果省点料的话,兴许能缝上三件衣裳,然后剩余的6钱她都买了地瓜了,地瓜有好几斤,够她两母子熬上三、四日了。
不过就是有点太委屈儿子,正是长个子的时候,看着儿子丝毫不介意的吃得高兴,她却心痛得很。
"阿琛他娘在么?"远远的传来一声呼唤,一听那尖尖的熟悉嗓间,宁静君无来由的心头一紧。
"嗯,在呢!"她连忙放下手上的活儿,向着声音的方向迎了上去,回头见儿子好奇的望向这边,她连忙将来人拉到儿子见不到的角落。
她很清楚她的来意,恳求的说道:"刘四婶,你能不能再延迟个几日呢?"
来人一听非常不满:"还要延迟,这个月都过了大半了,你还未缴租钱,这不太适合吧。"刘四婶扯着尖尖的声音,音调提得老高了。
静君深怕儿子听见连忙示意她不要那么大声,刘四婶咳了一声,将音低了一个调:"琛儿娘,你看着办吧,我今个儿无论怎么样也得收到这个月的租钱才回去。你看我也不是难为你,这个月我都来了三次了,你总不能一拖再拖嘛。"
"四婶,你看我也是没有办法啊。我们在这儿住了两年多了,也没怎么拖久你房钱,是不是,你就再宽容几天吧。我一有钱就必定给缴上。"
刘四婶子却不肯就此委协,她心里早就有主意,她凑近她耳朵说:"我见你儿子脖子上的红绳系了个玉坠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