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怀疑朕的智商?"纳兰容止声色凌厉道。
"如果你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萧熏儿摇了摇头,"我很冷,所以你现在要做的,第一是让人帮我准备热汤,第二就是让人帮我准本热水和干净温暖的衣服,最好是安排一个地方让我睡一觉,不然我很可能会死。"
"放肆。"这个女人居然在这这个时候还能用这样的语气跟自己说话,纳兰容止一时觉得自己的尊严受到了极大的挑衅,"一个快要死去的人,还会在乎自己的死法吗?"
"我说了,这件事与我无关,我不管你是相信还是不相信,但是请给我时间,我会查出来的。谁能做到这么巧,刚好我一越狱,霜华宫就出现了巫蛊娃娃,是不是如贵妃还说了,我之所以会选择越狱,就是为了去霜华宫纵火,烧毁无辜娃娃存在的证据。"
"是。"
"果然如此。"萧熏儿冷笑,"看样子,我真的是小看她了,好玲珑的心思,好狠毒的手段。"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纳兰容止眉头一拧。
"意思很简单,栽赃嫁祸。"
"你当朕是三岁小孩,如此好愚弄的吗?"纳兰容止不耐烦的道。
"当然不是,如果你不是一个明君的话,我想我也不会跟你说这么多的话。其实我知道,你也应该是在怀疑是吗?只是你觉得放不下脸面,毕竟后宫之中出现这样的丑事,怎么也要对臣民百姓有一个交代,而你本来就对我心存不满,这个时候推出去牺牲掉也在所难免。只是如果你真的不想被愚弄的话,你就应该去查查,这些事情到底是谁搞出来的。"萧熏儿道。
"哼——"纳兰容止不说话了,他确实是有过怀疑,但是出于本身对萧熏儿的顾忌心里,他并没有打算将这件事深究下去。既然很多事表面上都已经成了定局,那么最好的办法就是维持这种现状不要改变。
他从来不是一个热心的人,有一点上他和萧熏儿很相似,那就是会尽一切努力的维护自己既有的利益。
可是该死的,萧熏儿似乎什么都知道,一下子就踩住了他的痛脚,让他隐隐有无话可说的趋势。
见纳兰容止这样子,萧熏儿叹了口气,"看样子,是我看错了,你的心意已决。如贵妃不过是误打误撞的陪你演了一场戏而已,果然是好心思。你这样的人,不做皇帝的话,就真的是太可惜了。"
纳兰容止也听不出这话到底是夸奖还是嘲讽,只是被萧熏儿说得心情极为不好。他坐回椅子上,盯着萧熏儿看了一会,"其实如果你不是这么聪明的话,我想你会活得更长时间点。"
"呵呵,是吗。"萧熏儿摇了摇头,她的血已经在渐渐冷却,宁可我负天下人,也不要天下人负我。她的心态本来已经慢慢变回正常人一般,但是皇宫之中的尔虞我诈,似乎没有一刻消停,时刻都逼迫着她去改变,甚至去杀人。
萧熏儿突然明白了这个就是现实,残酷而真实,拥有绝顶逆天的力量才能够拥有操控全天下人生杀予夺的权利。这一刻起,萧熏儿从来没有如此渴望去变得更强大...
萧熏儿当晚就被送到了天牢,照旧是那一层那个房间,纳兰容止似乎是有意的,要让她记住这个教训。没有想象中的热水和食物,只是给了她一件还算干净的薄衣。
萧熏儿没有怨天尤人,那些并不包含在她的生存法则之内。她是安静的,跟着护卫走进牢房。
那个老妇人却已经不在了,空气中隐隐有一丝血腥味。萧熏儿皱了皱眉,她本身的身体因为冰冻的缘故局部已经失去意识,这时虽然奇怪,却还是坐在一个干净的角落里给自己推拿活血。
前世的时候因为经常去不同的地点执行任务的缘故,对生存和保护自己的技能多少都知道点。萧熏儿很仔细的捏拿着局部的肌肉和神经,直到自己的额头上冒出一层热汗才停下来。
牢房口的饭菜已经凉了,因为太过投入的缘故,连什么时候送来的萧熏儿都不知道。她伸手擦了擦汗,跑过去将饭菜端过来,三两口吃完,虽然饭的份量已经算大,但是过度运动之后仍是觉得不够。
萧熏儿遗憾的咂了咂嘴,却觉得隔壁牢房里的血腥味因为身体意识渐渐变得敏锐的缘故而更加明显了。
她侧耳听了听护卫的脚步声,捏着自己的心脉在心里计数,摸清了护卫的巡查规律之后,知道自己有三分钟时间可以过去一趟。
到护卫转身的时候,萧熏儿马上开牢房,身体极富弹跳力的用了零点几秒的时间打开了隔壁的牢房,窜了进去,整个过程,不过十来秒,甚至连一丝轻微的响动都没有。
萧熏儿的神情显然并不轻松,因为她看到那个她曾经爬过的洞已经被堵死了,上面有新的混凝土块的痕迹,看样子天牢内部的反应速度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慢。
地上有一条细微的血迹,一直蔓延到一个角落。萧熏儿顺着血迹看过去,看到一根木栓上有几个红色的血掌印,还有皮肉的痕迹以及牙齿咬过的痕迹。
萧熏儿几乎是可以想象的,在她走后这间牢房到底发生过什么事。不过她不敢停留,看仔细后马上折返,然后安静的坐在关押自己的牢房里,就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