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自然看得出来刚才父亲眼中流露出的神色,跟上京的那些浪荡子弟看她的神色是一模一样,她一点都不喜欢。
更多的是一种攀比的心思开始作怪,她觉得自己也算得上是少见的美女了,至少在上京城,提及她的名字的时候,不管是街头的市井流氓还是世家子弟,都会第一时间说出她的名字,她的名字,本身在上京就是一种风尚。
可是她没有想到,萧熏儿比之她竟然犹有过之,而且超出还不少,这让她隐隐有几分妒忌,甚至生出一个恶毒的想法,如果有可能,一定要将那个蠢女人给毁容,不能让她抢了自己的风头。
而在许晚晴生出这种狠毒想法的时候,萧熏儿似乎感受到了什么,蓦然眼中一道精光射在她的脸上。
许晚晴吓了一跳,赶紧往后跳了一步。而萧熏儿则古怪的笑了笑,"大小姐,我知道你刚才在打我的主意,但是别怪我没提醒你,我,你真的是得罪不起的,不然你恐怕真的会后悔一辈子..."
从许鼎和许晚晴关进来的那个晚上起,萧熏儿就猜到了如果许鼎真的知道了纳兰逸之什么秘密的话,那么纳兰逸之是绝对不会给许鼎和许晚晴什么好日子过的,只是她没有想到,纳兰逸之的行动力比她想象中要快很多。
第三天的时候就来人了,那个时候萧熏儿正在静坐,她觉得林青教给她的那些看似简单,甚至在林青说来一无是处的心法她得到了更高层次的领悟,体内的那股先天真气的慢慢的强大起来,得益于这股先天真气以及自身身体强大的自我愈合能力,短短几天时间内,萧熏儿的伤势已经不会影响到她的行动。
静坐中的萧熏儿听到脚步声的时候眉头微微皱了皱,因为那脚步声很凌乱,似乎就要有事发生一样。而她的预感一点都没错,那群人冲进来二话不说就把许鼎给带了出去,许鼎当时虽然镇定,但是许晚晴定是料想到了什么,脸色惨白惨白的。
这个白天许晚晴难得安静,甚至连饭都没吃,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睡觉,晚上的时候许鼎被送了回来,但是身上的那件大衣已经被脱掉,里面的衣服上因为受鞭笞的缘故血迹斑斑的,偶尔可以看到皮肉翻卷,看上去非常恐怖。
隔得老远就能够听到许鼎浑浊的呼吸,萧熏儿心里生出一种痛惜的感觉,看样子这许鼎真的是老了,一点点刑罚就已经承受不了。
许鼎被送进来的时候许晚晴吓哭了,手忙脚乱的将身上的大衣脱了披在许鼎的身上,偏偏她对疗伤这些事情一窍不通,以前但凡是闯祸,也只是别人吃亏的份,她甚少受伤。这时手足无措,只有哭泣的份。
许鼎昏迷了会,清醒过来的时候看到女儿脸上满是泪痕,有些怜爱的颤动着干燥的嘴唇道,"小丫头,这么大了人了,还哭泣会让人看笑话的。"
"我才不管呢,我就要哭。"许晚晴那是越哭越伤心,"我看谁敢笑话,谁笑我我就杀了她。"
萧熏儿见许晚晴这样子倒是真的想笑,像这种骄纵惯了的女人,除了耍小性子之外,到底还有什么用处,现在许鼎给不了她庇护了,那么她跟着失势,甚至连一个普通人都做不好。
似乎看见了萧熏儿嘲讽的表情,许鼎微微抬起头,有点抱歉的往这边看了看,他很努力的想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不是那么惨淡,想要笑,却没想到越是刻意越是痛苦,最终他轻微叹息一声,对着哭得泣不成声的许晚晴道,"晚晴,爹爹现在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样子了,你也要乖点,收敛点,不要动不动就要打某人杀某人的,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吃亏的迟早是你自己。"
"我会的。"许晚晴使劲的点了点头,现在许鼎说什么她就听什么,虽然并不知道以后的实行会如何,但是已经让许鼎老慰宽怀了。
"晚晴,如果哪一天爹爹不在你身边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要好好的照顾自己,不然爹爹在九泉之下也不会安心的。"许鼎衰老着脸道。
许晚晴赶紧捂住许鼎的嘴巴,"不许爹爹这样说,爹爹不会死的,我相信朝廷一定会派人来救我们的,爹爹一定要坚持下去啊。"
"很多事情都不是你想象中的那么简单的,伴君如伴虎,我前后辅佐两代君王,驰骋疆场杀敌无数,终究还是输在了人心上。晚晴,不要总是想着依靠别人,爹爹到了这把年纪才明白,这个世界上,除了努力让自己变强变大之外,那是谁也靠不住,即便那个人是万万人之上的皇帝。"
这话说得倒是让萧熏儿颇为赞同,的确很多人都靠不住,想这许鼎也是到了现在才明白,朝廷中的党羽之争,绝对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可以左右和改变的。更何况纳兰容止君心莫测,根本就没有人知道纳兰容止做事的意图,这也是为什么,许鼎到了临终前会说出这话的原因。
"爹爹这话的意思是朝廷不会派人来救我们吗?"许晚晴显然没有听出许鼎那话的弦外之音,有点白痴的道。
许鼎摇了摇头,"或许会,也或许不会..."他说得含含糊糊的,接下来许晚晴还想问,但是被疼痛和寒冷刺激过的许鼎大面积的开始咳嗽起来,咳嗽了有小半刻钟,到最后鼻子耳朵里全部溢出鲜血来,昏迷过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