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昶昼果然没有过来,之后也没有提那天晚宴的事情。
倒是茉莉听了一些八卦回来,说那天皇后有去作陪,席间荀太师他们有问起我,皇后也跟昶昼说不如叫我一起去。被昶昼推掉了,只说我下午冲撞了太后,他勒令我闭门反省。
我不由冷笑,若只是皇后问也就算了,但是荀太师...也许就像那天昶昼说的,他们真的已不算"臣"了,皇帝的女人他们当着面也是想说就说。昶昼不想我过去居然还要找借口。
茉莉也一副义愤的模样,说国舅爷没见到我还很不高兴,结果昶昼只好把长乐侯世子送的那一批歌舞伎全赏给了国舅爷。
我又笑笑,向云娘道:"呐,这下你不用担心了。"
云娘道:"走了这一批,总还会有别人的。"
我笑道:"放心,再有下一批皇后娘娘一样会处理得干干净净。"
云娘道:"奴婢也是为了小姐好,才会多嘴..."
我抬起手打断她,道:"你是为谁好我们心知肚明。要真想大家都好,就只管做好自己的事。"
云娘点头应声,垂首退了出去。
又过了两天,昶昼应长乐侯世子之邀,去京郊天华山狩猎。
这次昶昼场面摆足,旌旗蔽空,车马如云,声势浩大。昶昼一身玄色骑装,明黄镶玉腰带,头戴金冠,脚穿马靴,骑着一匹黑色骏马,顾盼间自有一种王者之风,令人不敢逼视。
我坐在随行的马车里,微微挑起窗帘看着他,似乎又看到初见时的昶昼。
当日他也是这副打扮,也骑着这匹马,不由分说就把我抢上马。说起来不过就是两个多月前的事,但回想起来,却恍若隔世。只怕有些人一辈子也没不会发生这么多事。我不由轻笑出声。
茉莉跟着我在车里侍候,听到我笑便凑过来问:"姑娘在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觉得命运这种东西真是奇妙。"我回答。
茉莉皱了一下眉,也没再追问,只是问我要不要喝茶,要不要吃水果。
我摇了摇头,依然扭头去看向窗外。
昶昼已跑到前面去了,沈骥衡骑着马不紧不慢地跟在车边,也不知是不是又有人跟他说了什么,脸色难看得很。
我挑起车窗的帘子,向他招了招手。他便将马靠过来,俯低了身子。
我道:"谁欠了你一百万么?"
沈骥衡微微一愣,瞪了我一眼,立刻扭头将马骑到车后。
我笑出声来,被茉莉拖进车厢,埋怨道:"姑娘,你到底在做什么啊?大庭广众的,也不..."
"嗯,我做了什么?"我打断她,反问。
茉莉长长叹了口气,道:"我知道姑娘不会有那种意思,但是别人不会啊。就算姑娘不在乎别人说什么,也要想想陛下和沈大人会不会在意啊。"
我皱了一下眉,靠到车座的锦墩上。是的,我是该好好想想了。
到底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摆脱现在的处境?如果我能够真的喜欢昶昼该有多好,那一切就完全迎刃而解了。
可是...
我重重叹了口气,闭上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