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上一次见到纤夜,还是在澹台凛生日的时候。一晃已经半年多,纤夜看来并没有多少变化。依然柔若秋水,娇如春花,她如今早已收起那种烟花地的风情,挽起头发做了妇人打扮,而那身命妇衣袍又令她凭添几分高贵典雅。
与她相比,我看起来简直就像个乡下来的砍柴丫头。
我打量她的时候,纤夜亦在打量我,并且毫不掩饰地露出轻蔑的神态来。
我没说话,阿春已先喝了一声,道:"大胆,见了大长公主,还不行礼!"
纤夜只是挑高了眉,乌黑的瞳仁斜到眼角来睨着我,不阴不阳道:"既然对那个男人不屑一顾,不愿承他的情,却要仗他的势,你是不是太无耻了一点?"
我知道她说的是昶昼,胸中一时气闷,却无言以对,只能抬手止住身后开口欲骂的阿春,勉强笑了笑道:"华国夫人好犀利的一张嘴,不知你今天这样趾高气扬的来找我,又是仗了谁的势?"
纤夜道:"你看起来也像是念过几句书的人,难道竟不知'妻凭夫贵';么?我如今是堂堂正正逍遥侯之妻,光明正大一品诰命夫人,难道不能与你这半路公主平起平坐说话?"
...我一时又被她这几句话气得胸口一堵。
虽然我曾经和澹台凛说"没什么大不了""我嫁一次,你娶一次,正好扯平",但那也只是我们之间,万万没想到纤夜竟会直接找上门来。
而且这两句话一堵,倒好像我才是那个破坏人家家庭的小三一样。
其实她敢这样对我说话,显然并不是仗着澹台凛,无非也是仗着有昶昼撑腰,我不敢对她怎么样罢了。
我当即脸色一沉,正要说话时,纤夜却又笑起来。
她盈盈笑道:"哎呀,我倒一时忘记了。公主你好像也是有丈夫的哦?不过,我听说大烨的三皇子遇刺重伤,冲喜又被人破坏,又惊又怒,伤势难愈,至今还在卧床修养。公主你不去侍候着自己的丈夫,倒来霸占人家的官人,算什么事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