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昶昼来得很晚,先去看了沈骥衡,然后才来见我。一脸的不高兴,想来是沈骥衡那里碰了钉子。
我端了茶过去给他,他喝了口茶,摒退了宫人,这才开始骂:"这沈骥衡真是一头倔驴!左一个边防右一个平乱,朕手里要是能调得动人,还用得着这样拐着弯保他!"
我笑了声,道:"他已经三天没吃东西了,这样下去,天皇老子也保不了他。"
昶昼哼了一声,喝着茶没说话。
我又道:"你今天既然去看他,为什么不直接跟他把话挑明了?"
昶昼道:"朕不是说过了吗?他不会信..."
"是他不会信你,还是你不信他?"我又笑了声,打断他,"这位沈大人看起来明明对南浣对陛下忠心耿耿。"
昶昼明显有点不悦地冷冷盯着我。
我继续道:"就算敢跟你顶嘴,但你让他呆在那里,他就一步也没离开,那种屋子,真的能关住一个武状元?他摆明就是一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架势嘛。可怜他一身朗朗硬骨,再过两天就真的只剩下骨头了。"
昶昼过了好一会才又哼了一声,"你倒是挺心痛他的。"
"你扯哪去了。"我翻了个白眼,道,"他要真死了,对你有什么好处?"
他像是没听见我这句话一般,斜眼瞟着我,不阴不阳道:"你不会是真的看上他了吧?"
真是酸气冲天。我忍不住又翻了个白眼,"是你自己带我去挑人,是你自己把他带进宫来,是你自己让我去想办法劝他,现在到好,全成了我的私心了。"
"难道你没有?"昶昼依然斜眼看着我,"你当我是瞎子么?你看到他那时候,就像...就像..."他顿了一下,像是找不到什么合适的形容词,末了只是重重哼了一声!
皇帝陛下的词汇量还真是不怎么样,也不知之前他的老师有没有哭过。我咧了咧嘴,笑了声,"那又怎么样?不要说我还不是你的妃子,就算是,你能有这三宫六院,我连多看别人一眼都不行?"
"你——"昶昼盯着我,咬牙切齿,但却没往下说。
于是我也就没理会他,自顾端着茶杯喝茶。
过了很久,才听到昶昼叹了口气,道:"你就非得这样跟我说话么?"
我嗤笑了声,"你想我怎么说话?"
我话音未落,昶昼已伸手搂过我,低头吻在我颊上。我本以为他大概又是在做戏给什么人看,也就没有抗拒。结果他居然亲上了我的唇,先是轻轻几个触吻,接着就含住了我的唇瓣,吸吮轻啮。我睁大了眼,却正对上昶昼的眸子,他乌黑的眼眸分明已笼上了一层情欲的波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