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都已经处理过了,穿着干净柔软的衣服,盖着暖和舒适的棉被。
我的意识有一瞬间恍惚,然后便反射性地坐起来,惊叫了一声:"阿凛。"
"公主。"
应声的人是沈骥衡。
他本来是坐在我床前的,我惊坐起来,他便跟着站了起来。
我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急切切问道:"阿凛呢?他怎么样?"
沈骥衡稍微侧过身子,示意我向那边看,一面道:"他没事。大夫说已无性命之忧。"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果然看到澹台凛躺在另一张床上。当下也顾不得披衣穿鞋,直接就跳下床,跑到那边去看他。
澹台凛还没有醒,但睡得很安详,呼吸平稳,脸上也稍微有了点血色。
我拉起他的手来把了把脉,脉象果然也不似之前虚弱,和缓均匀,的确是已开始好转了。
我这才松了口气,转过头来向澹骥衡道:"谢谢你。"
澹骥衡却微微一怔,他手里拿着一件衣服,大概本来是要给我披上的,但这时却只能拿在手里,披也不是,收也不是。只是眉眼间掠过一丝落寞,淡淡道:"是微臣应该做的。"
我亦觉得有些尴尬,不由得轻轻咳了两声,从他手里拿过那件衣服来,自己穿了,一面问:"我们现在在哪里?"
沈骥衡道:"峻峪关。"
"咦?竟然已经回到峻峪关了?"我有些吃惊,"我睡了多久?"
沈骥衡道:"两天。"
"竟然过了这么久。"我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斜眼瞪着沈骥衡,"你还真下得了这么重的手。"
沈骥衡低下头来,道:"事急从权,请公主恕罪。当时大夫跟我说公主的状态很不好,一定要好好休息才行。"
"所以你就直接出手打晕我?"
沈骥衡抿了抿唇,也没再解释。
虽然知道他是一番好意,但心里还有几分埋怨他。幸好现在澹台凛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我也就懒得追究了。
澹台凛保住了命,我们又回到了安全的地方,我心头一松,便觉得自己早已饿得饥肠辘辘。
沈骥衡叫人送了饭菜来,我将衣服鞋袜穿好,就坐在澹台凛床前吃饭。
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外面锣鼓喧天,鞭炮齐鸣,我不由得皱了一下眉,问:"外面怎么这么热闹?"
沈骥衡迟疑了一下,才轻轻道:"新帝登基,普天同庆。"
我惊得连手上的碗也端不稳,怔怔地看着那雪白的瓷碗带着小半碗饭跌落在地上,应声而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