昶昊点了点头,道:"真的只是长相相似,你们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如果是你的话,一定也可以与陛下真心相待,也可以成为陛下休息的港湾。"
"不可能的。昶昼那边怎么想是一回事,我可是被人下了毒硬塞过来的,就算没有人在中间捣鬼,我们也没可能,毕竟从见面开始就是一个谁也不知道会怎么发展的阴谋。"隐去了姑婆那一节关系没提,我这么回答,顿了一下,又轻轻笑了笑,道,"倒是有你这么为他着想的弟弟,才真是昶昼的福气。"
昶昊垂下眼来,缓缓喝了口茶,声音愈轻,低低道:"我没有那样高尚,只是为了我自己而已。"
他这样说,我反而怔了一下。
昶昊依然半垂着眼,长长的睫羽在他苍白如雪的脸上投下浅浅的阴影,声音低徊如诉:"我只不过也是从小就明了自己的身份与地位而已"
我有些不解地皱了一下眉,重复了他的话:"你的身份与地位?"
"我的母妃地位卑微,没什么可以依靠的娘家。何况她死得早,我甚至连她的面都没见过。我自己没有封地,又体弱多病。我唯一可以依靠的人,就是陛下。只有陛下认我这弟弟,我才可能是承华宫的宁王。若陛下..."
昶昊顿下来没有往下说,我却不由觉得背后一寒。
他这种心态,想来昶昼自己也是明白,所以当日昶昊出宫,昶昼才会有"他在避嫌"一说。大概这个弟弟从小就在处处讨好他忍让他,凡是他喜欢的,昶昊就绝不沾一手指。但即使这样,他依然在提防这个弟弟。
这人的疑心到底重到什么程度?
我半晌没说话,昶昊又抬起眼来,轻轻笑了笑,道:"抱歉,说了些奇怪的话。"
"什么算奇怪的话啊。姐弟间聊天倒倒苦水不是很正常吗?"我起身过去,伸手拍了拍他的肩,"别忘了,我现在可是你们的大姐。虽然太重的东西我挑不起来,但是偶尔让你依靠一下还是没问题啦。"
昶昊侧过眼看看我的手,怔了半晌才笑起来,抬起手来握住我的,笑道:"那就有劳大姐了。"
我自然重重点头,"包在我身上。"
昶昊握紧了我的手,没有回话。
其实我们都很清楚,我身上的毒一天没解,我自己就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更别说做什么别人的依靠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