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三天来熟悉颐真公主府,但还是无法建设起"这府邸是我的"这样的概念。
当然,事实上也真的不算完全属于我,我充其量是有个居住权和使用权而已,如果我想把这宅子卖了,带着钱跑路,昶昼大概会下令全国通缉我吧?
搬到公主府的第二天,昶昊过来向我道贺。但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什么很开心的样子,一杯茶没喝完,已叹了好几口气。
"怎么了?"我问。
昶昊抬眼看了看我,依然温和地笑了笑,道:"我只是还不太习惯你的新身份。"
我点点头,"我自己也是啊,每次只到他们叫公主都不觉得是叫我,总要张望一下才敢应。"
昶昊笑出声来,道:"本朝目前也只有颐真一位公主,不可能是在叫别人的。不过,你本人倒是什么也没变。"
我一摊手,道:"这才几天不见?我不过就是搬个家,能有什么变化?"
昶昊点点头,又叹了口气,轻轻道:"看你精神还这么好,我就放心了。"
我笑了笑,问:"你在担心什么?"
昶昊倒没有直接回答我这问题,只是道:"我本以为你跟陛下...能圆满地在一起,没想到竟会变成这样。"
我皱了一下眉,又笑道:"为什么所有人都想我们分开,只有你一直希望我们在一起?"
昶昊静了一会才轻轻道:"陛下是个聪明又要强的人。"
这一句依然答非所问,于是我也没接话,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昶昊端着茶杯,目光却飘向窗外,道:"他从小就比所有人都更明了自己的身份与责任。但是偏偏生在这样的处境,他很早就知道,自己身边的人都别有居心,没有人可以全心依赖,什么都只能自己一力担承。他学会把真正的自己藏起来,学着利用这些别有居心。但是久而久之,他便越来越少流露自己的真心。"
我被他这一串绕口令一般的"心"来"心"去绕得又皱了一下眉。昶昊又回过头来,秋水一般的眸子望向我,轻轻道:"我最后一次见他真情流露是在三年前,跟瑞妃娘娘在一起的时候。他很开心,眉宇间的轻松安逸就如同归巢的倦鸟。"
再相爱又怎么样?还不是那样的结果?我轻笑了一声,道:"但那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也不过就是长得像而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