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沈骥衡的伤的确是好得比我快。我还在喝骨碎补续断苡米粥的时候,他已经好得差不多了,日常生活不说,连我带轮椅一起提过门槛也毫不费力。
于是我开始琢磨着出宫的事,自昶昼给我那块通行令牌开始,我总共只出去了两次,实在太浪费了。何况上个月"百家戏"那样的热闹我没看到,心里始终是有点不太甘心。
结果我才一开始说,茉莉就叫起来:"那怎么可以?姑娘你腿还没好,上次的凶手又没抓到,万一再出什么事情怎么办?"
沈骥衡也不太赞同的样子,昶昼更是想都没想直接就是"不准"两个字硬梆梆扔过来。
既然皇帝陛下这么说了,宫自然也就出不去了。我很郁闷,第二天就忍不住跟昶昊抱怨。
昶昊倒是依然云淡风清地笑道:"木樨姑娘你也太心急了一点。不用说医书,民间也有'伤筋动骨一百天';的说法,在宫里转转也就是了,何必一定要出宫呢?"
他的语气虽然温和,但在这件事上,显然也没有通融的余地。
我白了他一眼,道:"这次你也站在昶昼那边啊。"
他笑了笑,道:"这不是站在哪边的问题,而是我要对自己的病人负责的问题。"
我抿了抿唇没说话,昶昊又道:"如今外面跟几个月前已大不相同,渲河水患,京里涌进不少难民,治安已不如以前。会发生什么事情谁也保证不了。"
我知道他说得没错,但却还是忍不住分辩道:"我又不会去惹事,而且还有沈大人在嘛。"
昶昊转过头去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的沈骥衡,静了一两秒才仍回过头来对我笑道:"好啦,重伤初愈的,就不要想这些事情了。我明天再给你找几本书来,再好好静养一个月吧。"
不知为什么,我似乎觉得他说那句"重伤初愈"并不是指我。难道他看出来沈骥衡受过伤?
不太可能吧?我微微侧过头,看向门口站得笔挺的修长男子。沈骥衡平常完全没有表现得像一个受伤的人,若不是我那天因为差点摔倒抓住他的肩,只怕到他伤好也不会发现什么。昶昊跟沈骥衡几乎一句话也没说过,连照面都很少打,怎么会看出来?
我轻轻叹了口气,希望自己只是多心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