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都在兴头上,觥筹交错,宾主尽欢,几番下来,都有点头重脚轻。小兰举着杯,口中叫着“干、干”,又兀自举头灌下去。小梅红着脸,歪在小兰身上,说:“你喝醉了,我没醉。”秋海棠和逐花蝶将酒杯换成了大碗,猜拳行令;再后来,叫嚷声听不见了,几个人都醉倒在几上,几上杯盘狼藉。
大约一盏茶的工夫,逐花蝶抬起了头,瞅了瞅其他三个人,然后抱起小梅,一跃进了后面的卧室。卧室里芳香沁脾、罗幔轻摇。逐花蝶将小梅轻轻放在榻上。
吸了室内的芳香,小梅的酒一下子全醒了,只是身子绵软无力。发觉自己躺在榻上,逐花蝶坐在旁边,小梅惊惧地问:“你想干什么?”
逐花蝶一脸意味深长的笑,说:“小美人,此情此景,还能干什么?当然是干点该干的事。”说罢,脱掉自己身上的长衣,复坐在榻畔,用充满野性的目光盯着小梅:“你知道的,我从不强迫别人,你愿意吗?”
小梅只觉得脑中飘过一团又一团的轻雾,无法思想,看到逐花蝶的目光变得温柔,轻轻解去她的衣带,撤去外衣,身上只剩下小衣,手指在她裸露的肌肤滑过,复柔声问她:“你愿意吗?”
小梅说:“我愿意。”此言一出,小梅自己都吓了一跳。
逐花蝶的眼中射出欣喜的光芒,快速地去解自己的衣服,正在这时,一阵劲风向逐花蝶袭来,逐花蝶向后踉跄了几步,一件衣服已轻轻落在小梅身上。
只眨眼工夫,来人抱起榻上的小梅,跳出卧室,复夹起醉得不省人事的小兰,融入苍茫的夜色中。
逐花蝶随后追出,已人去屋空,只懊恼地跺了一下脚。
秋海棠夹着梅、兰二人回到花府,将小兰放入卧室继续昏睡,看看无人照顾小梅,便抱她到客厅,揭起墙上挂的画,一推暗门,进了后面的卧室,将小梅放在榻上。小梅神志清醒,身子却软绵绵没有力气。
秋海棠转身欲走,小梅却扯住了他的衣襟。秋海棠看着小梅,星目含情,吐气如兰,便情不自禁留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小梅醒来,看到与自己躺在一起的秋海棠,有点懊恼--自己触犯了宫规,恐怕日后无法再在素心宫待下去了,可初尝女人滋味,又让她无怨无悔。
此时,秋海棠也睁开了眼睛,看到小梅,眼中柔情一闪,但很快变得冰冷,坐起身穿衣服。
这一细微的变化没有逃过小梅的眼睛,她无力地问:“你后悔了?”
秋海棠冷笑了一声:“哼!本以为素心宫的女子个个洁身自好,原来也只会投怀送抱!”
小梅一听话头不对,眼泪禁不住夺眶而出:“你侮辱了我的身体,还要侮辱我的人格!”
秋海棠说:“说什么侮辱,是你自愿的。不是我,也会是逐花蝶。”
小梅气极了,一句话说不出来。
秋海棠说:“我亲耳听到你对逐花蝶说,你愿意。”
小梅无语,这句话她确实说过,像鬼使神差一般。气愤和羞辱,让她双泪长流。
秋海棠撇下小梅独自出来,一个人在街上闲逛,忽然看到前面一个白影一闪,像是逐花蝶,便紧走几步,近前一看,果然是他。
秋海棠不由分说,折扇一挥,劈面就打。逐花蝶一边招架一边说:“秋兄缘何生气?”
秋海棠说:“你这个衣冠禽兽!”
逐花蝶瞅个机会转身就逃,边逃边说:“你明明知道我素喜**。昨晚一定成全了你和梅君,你该谢我!”
秋海棠紧追不放:“像她这种来者不拒的女子,谁稀罕!”
逐花蝶停住脚,回转身说:“不应该呀!素心宫的女子,应该还没有放荡的习惯。”
秋海棠也停住脚,啐了一口:“呸!原来你早知道她是素心宫的人!”
逐花蝶说:“我留意你们好几天了。”
秋海棠说:“可我明明听到她对你说‘我愿意’。”
逐花蝶释然一笑:“原来是因为这个啊!她中了我的迷情香,你问她,她也会说我愿意。”
秋海棠怒骂:“你真卑鄙!”
逐花蝶说:“言重了。各行如隔山,有些事你不懂。”
秋海棠说:“呸!你这也算一行!”
逐花蝶说:“人各有志,有人喜欢行侠仗义,有人喜欢追名逐利,而我,就喜欢流连花底、依红偎翠。”
秋海棠说:“那好,我们道不同不相为谋!”
逐花蝶说:“你去素心宫时别忘了约我同行,据说宫主容颜娇嫩、倾国倾城,能一睹芳容,此生无憾!”逐花蝶话没说完,秋海棠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秋海棠急急忙忙赶回家,正碰上小梅、小兰拎着包裹往外走,秋海棠说:“你们要去哪儿?”
小兰说:“梅姊姊不知怎的,一大早起来,眼睛红红的,好像刚哭过,就催着我快走。我的宿醉还未醒呢!”
小梅阴沉着脸,不去看秋海棠,拉起小兰的手:“快走!”
秋海棠上前一步拽住小梅的胳膊,说:“我有话跟你说。”
小梅用力一甩,挣脱了秋海棠,怒道:“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秋海棠说:“好,我不拉你,但你必须听我把话说完,然后再走。”
小梅默许。秋海棠说:“小兰,你先回卧室。”
小兰一边往回走,一边嘀咕:“神神秘秘,不知道你们在搞什么!”
秋海棠看看四下无人,扯着小梅,揭画走进后面的卧室,扶小梅坐定,说:“对不起,我错怪你了。刚才我在街上碰到逐花蝶,他说,昨晚,你中了迷情香的毒。”
小梅闻言大惊:“迷情香?”
秋海棠说:“对!逐花蝶的卧室有一股异香,那就是迷情香。人醉酒后吸入此香,药力更劲,酒登时会醒,但全身酥软无力,意乱情迷。”
小梅说:“可逐花蝶和我一样喝了酒,一样待在那个房间,可他为什么没有浑身无力?”
秋海棠说:“傻瓜,他怎么会让自己浑身无力?他可以事先吃解药。”
听到秋海棠叫自己傻瓜,小梅的心动了一下,又问:“可你也喝了酒,也进了那个房间,你怎么就没事?”
秋海棠说:“昨晚那点酒,只能让我有五六分醉,醒来后不见了你和逐花蝶,就知道坏事了,赶紧去找,听卧室那边有人语声,就破窗而入,救你出来。可能是我体健,又来去匆匆,吸入的量少,所以没事。”
听秋海棠讲到这儿,小梅羞红了脸。小梅含羞带怯的样子,让秋海棠情难自禁,忍不住去揽她;小梅推开他,道:“你不是说我投怀送抱吗?今儿我推怀拒抱!”
秋海棠说:“好姊姊,饶了我吧,我错了还不行吗?”
小梅啐了一口:“呸!谁是你姊姊?”
秋海棠说:“好妹妹,饶了哥哥这一回。”
小梅见状,只好半推半就。事毕,小梅说:“素心宫我是回不去了,武功心法也不能再练了,从此,你就是我唯一的亲人了。”
秋海棠问:“为什么不能回素心宫?”
小梅说:“宫主严禁宫女动情,我已触犯宫规。”
秋海棠说:“情之所至,无物可挡,你们的宫规有违人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