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可是你拿来的，你该不会是有预谋的吧？”独孤弦道。

“我拿来的那两坛酒，能把他喝成那样！”百花夫人没好气地说道。

看到众人都不肯相信，百花夫人抽出手帕擦拭着眼睛，幽幽道：“他把我当成了如冰……”

这句话果然奏效，所有人都不再做声。

直到日暮时分，花遇春才醒来，他穿好衣服，出门来坐在垫子上，抓起几上的凉茶便喝。

司空曙端了一碗热醒酒汤给他道：“你喝这个吧，会清醒一点。”

“百花夫人走时说明天再来看你！”独孤弦道。

“嗐！有什么好看的！”花遇春不以为然。

“如今，你俩的关系可不一般了！”逐花蝶道。

“怎么不一般？”花遇春疑惑地问。

众人左顾右盼，都不言语。

“我已经够糟心了，别添乱！”花遇春道。

“她说，你占了她的便宜！”逐花蝶道。

“咕咚”！正在喝汤的花遇春被狠狠噎了一下。“什么时候的事？”他问道。

“就是在你醉酒后！”司空曙道。

花遇春惊得张开了嘴、瞪大了眼，他想起自己醒来后赤裸的身体。

“看他这副表情，这一定是真的了！”逐花蝶道。

花遇春敲了敲自己的头道：“可是，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

“你想一想怎么办吧，她可是个有夫之妇！”独孤弦道。

逐花蝶坏笑着说道：“据说是，你把她当成了如冰！”

听了这话，花遇春又羞又愧，只差没个地缝可以让他钻进去。

百花夫人果然没有食言，第二天一早就来到桃园，见了花遇春，是一副旁若无人的亲昵态度。

当着众人的面，花遇春有点尴尬，支支吾吾道：“你别……别这样！”

百花夫人道：“瞧你，多大个人了，还害羞！”

“不是。”花遇春有点语无伦次，“我是说，被你的丈夫和孩子看到，不好。”

“你说他呀！”百花夫人的口吻有点不屑，“我都已经跟他摊牌了，今天我就搬离千红窟，搬来和你住！”

“你说什么？！”花遇春又惊又吓。

百花夫人不高兴了，“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你想赖账不成！”

“没有，我是觉得，婚姻大事，不能儿戏，你俩过得好好的……”花遇春掩饰道。

百花夫人满脸堆笑道：“咱俩成了一家，海棠和芙蓉就又有阿翁、又有娘了。”

独孤弦和逐花蝶在一旁听着，忍不住“哧哧”笑出了声。

千红窟是倾城帮的据点，百花夫人仍经常回去。

秋海棠的伤势日渐好转。手臂虽接上了，但基本上没了知觉，成了一个摆设。

这天，花遇春郑重地将如霜叫出来，当着众人的面说道：“我和如冰的恩怨，总得做一个了结。她伤了海棠，也得给一个交代。还得麻烦你，去素心宫请一趟如冰。”

“你想怎么样？”如霜警觉地问。

“她伤人手臂的事要怎么了结，还得看海棠的意思。”花遇春说着，望向了秋海棠。

秋海棠表情冷峻，不带半分情感。

“难道，你们也要剁去她的手臂？”如霜的情绪激动起来。

“我觉得，还是应当面问问如冰，这事是不是她干的。”司空曙的心中仍存有疑虑。

“除了她还能有谁！”秋海棠生硬而激动地说道。

“你若问她，她肯定不承认。”百花夫人撇着嘴道。

一直不开腔的逐花蝶插嘴道：“别忘了，素心宫有三四百名弟子呢！你们想断如冰的手臂……”

秋海棠右手握着拳，在几上狠狠砸了一下。

花遇春安抚他道：“放心，儿子，阿翁一定会给你讨个说法。”

见此情景，如霜道：“好吧，我去将我姊请来。”

“就说我请她到桃园来喝茶！”花遇春补充道。

“我陪你去。”司空曙对如霜说道。

见如霜亲自来请她，如冰不想放弃这个缓和姊妹关系的机会，便带着小竹、小菊，随司空曙与如霜一起来到桃园。

进了桃园，如冰就觉得气氛异常，所有人都表情严肃；更令她意外的是，百花夫人一身红艳，紧挨花遇春坐着，举止中透着随意与亲昵。几上摆着煮好的茶，还冒着丝丝热气。

如冰落座，小竹与小菊站在她身后。如霜与司空曙也在一旁坐了。

百花夫人挑衅地望着如冰。

“海棠，给令堂敬茶！”花遇春命令道。

秋海棠右手端着茶杯，躬身给如冰敬茶。

如冰不解地问：“花遇春，你这是唱得哪一出？”

“你们有过一年的母子情分，喝了这杯茶，从此恩断情绝！”花遇春说道。

如冰略一思忖道：“是因为小梅的事吗？我打了海棠一掌，那件事已经了结了。”

“那这一条手臂怎么算？”花遇春低吼道。

“什么手臂？”如冰惊讶地问。

花遇春仰头望着秋海棠道：“你断了海棠的左臂，这要怎么了结？”

如冰又急又气道：“我什么时候断了海棠的手臂？！”

“就知道你不会承认。”花遇春道，“海棠，你告诉她。”

“大约一个月前，我和芙蓉在花圃赏花，你和燕飞儿前来，说要取我性命，结果砍断了我的手臂。”秋海棠放下手中的茶道。

还没等如冰答话，后面的小竹说道：“胡说！我家宫主自上次从桃园回去后，就从未离开素心宫半步，哪里去过什么花圃！”

如冰道：“你凭什么认定那是我和燕飞儿？”

“当时你就是现在这副衣着，但蒙着面纱。燕飞儿还和我说过话，我绝不会认错。”秋海棠道。

如冰知道一定是有人冒充自己。可燕飞儿怎么会出现在那儿？

“我从未去过花圃，我也没有伤过你的手臂。”如冰笃定地说。

“啧啧啧……”百花夫人咂着嘴道，“我就说嘛，这事搁谁身上，都不会承认。要么，当初干吗要蒙脸呢！”

听了这话，如冰目光锐利地望向百花夫人。

“既然如冰说她没去过花圃，那这其中一定有误会。我们还是应该再查查清楚。”司空曙道。

“你不一直就护着如冰嘛！”百花夫人嘟囔道。

如霜闻言，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