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的大公子唐定仁和二公子唐添仁的尸体停放在杜门山庄的冰库,在门口就感到冷气扑面,和寒冬无异。
银烛站在门口,一直等候差遣。
"王爷,阎捕头,冰库里很冷,二位先等等吧。"宁筱玥也是穿上了银烛拿来的厚重披风后才下去的。
"抬出来再验尸不行么?"这么冷,尸体可能都冻僵了。
"大公子和二公子去世多日,又在灵堂摆放了几天,夫人交代,不许..."银烛欲言又止。
"行了,我们下去。"阎以凉几分不耐,随后举步走下台阶。
卫渊什么也没说,随着阎以凉一同走进冰库。
蜿蜒向下的台阶很长,越往下温度越低,拐了个弯儿,便瞧见了呈长方块垒在一起的冰,很多很多。
就在台阶前,两个木板床上躺着两具尸体,宁筱玥披着厚重的披风,戴着手套正在忙活。
"怎么样?"走下来,看了一眼宁筱玥正在摆弄的那具尸体,是个大胖子。肚皮被剖开,一眼看到的都是脂肪,几分恶心。
"这伤口很奇怪,若说是从假山上滚下来的擦伤亦或是掉下来之后摔的都不对劲儿。你们来看看,这世上有没有这样的兵器?"戴着口罩,但随着说话仍旧有白雾在飘。
阎以凉的视线落在那光溜溜的尸体上,身上很多半月形的伤口,一掌长,但很细。
微微蹙眉,阎以凉在脑海中急速搜索各种兵器造成的伤口,但都不像。
"是不是鞭子?"站在阎以凉身后的卫渊忽然开口。
他说话时的产生的白雾顺着耳边飘过来,倒是有些暖意。
"像,但不对,鞭子抽打在身上不会是半月形的。"摇头,不是鞭子。
"那想不出是什么兵器了。"卫渊接触的兵器也少之又少,并不熟悉。
"他是失血过多而死,尸体被擦拭过,所以血都没了。从假山上重摔下来,其实也没怎么样,只不过肋骨折了几根,因为掉下来时他趴在了地上。"宁筱玥翻看了一下内脏,最后鉴定道。
"趴在地上?这是二公子唐添仁。"唐添仁是趴在地上,而唐定仁是仰面朝天。
"嗯,没错。"宁筱玥点点头,给大胖子验尸,很腻。
"唐定仁的尸体验了么?"看了一眼旁边木板床上的尸体,还被盖在白布单下。
"没呢,你们可以先看看。"摇头,宁筱玥开始缝合肚皮。
走过去,阎以凉直接掀开白布单,露出来的还是个胖子。
"唐家的兄弟没继承到一点皇室的血脉。"几不可微的摇头,尽管泰成公主很刁钻刻薄,但是她样貌不差。
"你是在夸奖我么?"卫渊走过来,一边轻声道。
"自作多情。"看也不看他,阎以凉冷嗤道。
"喂喂喂,这里已经很冷了,你们俩能不能节制点儿。"宁筱玥受不了,他们俩不管说什么在她听来都是在调情。
"认真点儿,别忘了把他的内脏放回去。"阎以凉冷哼,要宁筱玥闭嘴。
动手解开唐定仁华贵的衣服,伤口露出来,血迹也被擦了,所以那伤口惨白又泛着脂肪的黄色,很难看。
"和唐添仁一样,伤口都是半月形的。"卫渊逐一审视,一样的。
"嗯,一样的。"伸手,以两指拨了拨那伤口,很深。什么样的兵器会造成这种伤口?阎以凉一时也陷入了死胡同。
"你们说,若是用匕首一下一下的划,会不会造成这样的伤口?"将唐添仁的肚皮缝上,宁筱玥走了过来。
"不会这么均匀,每个伤口都一样。"阎以凉摇头,不会。
"那我就没辙了,这么多年的验尸经验,没见过这样的伤口。从上至下皆是伤口,均匀遍布,均匀放血。"宁筱玥叹口气,然后开始查看唐定仁的尸体。
站在一边,阎以凉眉峰微锁,但找不到什么突破。
"来,帮把手。"宁筱玥想将唐定仁的尸体翻过来,但肉实在太多了,又冻僵了,她根本翻不动。
阎以凉上前一步动手,直接将唐定仁的尸体翻了过去。
宁筱玥看着她,然后竖起大拇指,"我就说你得找个纯正的爷们儿,否则跟你站在一起都被比成了太监。"
"少废话。"几分不耐,阎以凉冷嗤。
宁筱玥恍若听不见,阎以凉的斥责她已经习惯了,左耳进右耳出,对她造成不了任何的影响。
"哎呀,这唐定仁脊骨碎了,他仰面朝天的摔下来,身子又很沉,摔的重。"逐一按压,便得出了结论。
"不是失血而死么?"看他的伤口,都惨白没血丝。
"那我得剖开了才能下定论。但差不多,若是大活人脊骨碎了,还能活一会儿。"其实已经可以下定论了,但还是得严谨才行。
拿过刀子,宁筱玥熟练的剖开,那边卫渊转过头去,屏息。
"看看,里面都没什么血,皮肉泛白,也是失血而死。"正常人的尸体即便冻僵了,剖开之后皮肉也是深红色的,因为身体里的血凝固了。但是,这两具尸体的皮肉颜色很浅,血流没了。
"现在已经能确认不是摔死的了。"所以,的确有凶手。
"阎捕头抓凶手吧,有你忙的了。"宁筱玥摇摇头,即便想糊弄也糊弄不了,尸体就是证据。
看向身前的人,卫渊抬手拍拍她的肩膀,"自从进入杜门山庄就没闲着,今晚先休息吧,明天再说。"
"哎呦,我也好累呀。"查看尸体的内脏,宁筱玥一边唏嘘出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