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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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瑞家的一见,知道是送给儿子的,有心推辞,可吴情前边的话却说满了,自已却不好再推,只是一脸愧色的道:“说来这几年我到是随了姑娘的大情了,之前的嫁妆竟是再没有的体面,就是这两年,府里出嫁的丫头,也个个羡慕的紧,如今姑娘连着我家那小子也惦记上了。”

吴情却是笑道:“姐姐的孩子,我自是当侄儿般待着,虽然未见,这礼却是少不了的,姐姐拿我当妹子看,就好生收着吧。”

齐瑞家的含笑的收了东西,才道:“姑娘只等奴婢的消息吧,且莫心急,奴婢定寻了恰当的时候接姑娘回府。”

吴情点了点头,道:“我若信不过姐姐,今日也不会约了姐姐出来,说来姐姐出来的时间也够长的了,还是早些回去去,难免家里的人惦记。”

刚开始说的还一本正经,后来这句却有些打趣的意思,齐瑞家的微有些脸红,嗔道:“姑娘这性子,真真是让我说不出什么好了。”

吴情一乐,瞧着齐瑞家的先出了客栈,才对着十五笑道:“好了,本来平日装得一脸淡然的,瞧着还像个样子,今儿倒是难得的让人挑起了火气。”

十五虽心下不服,可也知道好赖,那齐瑞家的满口打算,听得出来都是为了姑娘好的,这会也不好辩驳,微有些担心道:“姑娘,要是照那齐瑞家的所说,咱们这趟回府不是送羊入虎口吗?”

吴情一听,乐道:“哪里有你说的那般艰难,不过是低头过日子罢了,反正你也不是个笑面,只管把头低些,平时没事少说别人搭言就好,不过齐瑞家的有一句话到是没说错,你这性子回了府里切莫再这般随意,抬出师太来也是无奈之举,可是到了犯错的时候,只怕这些人也要拿出理由来才是,到时候我若真保不住你,师太就是退路,到时候你也莫要强求,只管先离府就好,到了外面,有王进家的在,你身上又有功夫,我们府里府外透着消息,等到了我及笄就好了,不过几年的日子,总能挨过来的。”

十五却是一脸闷闷的道:“师太留我在姑娘身边就是给姑娘打下手的,我若被撵了出去,姑娘岂不是断了臂膀,回去我就好好学学规矩,回头跟姑娘回去了,也尽量少给姑娘惹麻烦就是。”

两人付了茶钱,也未闲逛,便回了玉颜昭的别院,玉颜昭早已等候多时,知道吴情今天去见的是吴府的旧人,也猜到了吴情要回府的步伐在提前,能跟吴情在一起过个新年,已是庆幸,别的,暂时他也不敢奢求,几年的时间,他总还得再努力些。

看了吴情主仆心情还算好的回来,玉颜昭淡笑道:“事情谈得如何?”

与此同时,吴情也开口道:“玉哥哥今天到是难得的回来的早啊?”

相视一笑,吴情知道玉颜昭的性子,又回道:“挺好的,只是在等时机罢了,到时候还得麻烦玉哥哥借我两个人,弄辆马车使唤使唤。”

夜半无人时,玉颜昭难得在书房提笔写下:

青州泛湖,画舫一座,两地相离,三言四语里自带五点笑意,六七分缠绵,**句嬉戏,十指相合但求此生共结连理。

京都古意,自别十兮,九曲寥寂,八倒七颠间不免六分叹息,五四首新词,三两支瘦笔,一念执着还望今世双飞比翼。

青州城门不算起眼的马车缓缓而入,由着马夫一路赶到了吴府的大门口,上前递了名贴,小厮开了侧门,让着马车从侧门进了府里,随后就有婆子接了出来,接过马夫递过来的踩蹬,叫了声:“姑娘请下车。”

十五一身俗家道服从车里先挑了帘子出来,来接的婆子吓了一跳,想着这九姑娘不会出家了吧,也没听说,夫人只说九姑娘去祈福,这要是这身打扮见了老夫人,老夫人还不得大发雷庭啊,好好的姑娘出了家,那不得说吴府不待见庶出的姑娘,逼着做了姑子,婆子吓的冷汗都要出来了。

好在十五打开了车帘只立于一侧,又向里面伸了手,竟是又扶出一位素衣打扮的姑娘来,婆子来不及打探姑娘的样貌,便心下一松,这冷汗也逼了回去,好在只是素衣打扮,虽说也淡了些,可好歹还是个原模原样的姑娘,不然可真是要吓死了。

顾不得其他,上前搭手扶着吴情下了马车,才道:“姑娘,还请换了软轿。”

吴情未语,只是随着婆子换了软轿,心理却道:确如齐瑞家的所言,以前小冯氏管家的时候规矩可没这么严,如今老夫人过来了,府里的规矩也跟着上来了。

吴情的软轿到了二门,就由婆子扶着下了软轿,然后一路随着婆子,掺着十五的手,低眉顺眼的往老夫人现居的院子而去。

廊沿下站着几个衣着鲜艳的丫头,一见她们进来,门前的两个穿着粉衣的丫头忙打起帘子回话:

“九姑娘到了!”

夏婆子与齐瑞家的都从屋里迎了出来,齐瑞家的先一步走到了吴情的一侧,不着痕迹的轻轻拍抚了两下谢桥的手,然后才向旁侧开身去,让出了屋里迎出来一个面容白净,穿着打扮仅次于主子的精明婆子来,抬头悄悄打量了几眼这位未曾蒙过面的九姑娘,暗暗一赞,都是府里养大的孩子,九姑娘更是连京里吴府的边都没着,却出落的比前边的两位姐姐都好,就是这气度,冷眼瞧着竟是真逼府里的嫁了人的大姑娘,真真是让人不得不一羡慕,只是这九姑娘到底还没有完全长开,要是等到再过几年,人都长开了,没准又是一位曼妙佳人,只怕大姑娘的风头都一时无两了。

不过想到这,心理又暗自失笑,这两人哪里有可比发现,虽说都是吴家的姑娘,可也有这天地云泥之别,不说别的,单说两人的出身,那可不是差了一截半截,这九姑娘若是三太太的亲出,没准以后也能寻得一门好亲事,虽说比不得大姑娘,可是到底也是府里嫡出的姑娘,可是九姑娘连个嫡都没占上,就算再好的容貌,也不过嫁人做个偏房,或是妾室,当然,国公府不会上赶着让人看笑话,就是送人作妾,只怕此人也是位高权重的,要是真能攀上个皇子、王爷的,只怕这妾也做得值了。

这样一想,也不敢小觑这位九姑娘了,老夫人毕竟年岁大了,她们在府里的时间还长着呢,太太们都防着她们,如今要是能拉拢了这些姑娘们,将来没准也是她们的依靠。有了这样的打算,夏婆子脸上的笑就更甚了,道:“听齐瑞家的提了多回了,老婆子今儿可是头一回见姑娘的面,可真真长得跟那画中的人一样,老婆子都不知道怎么形容了。”

说到这一打自已的嘴巴笑道:“老夫人自打知道姑娘云为府里祈了福,一直就说姑娘是个有心的好孩子,这不得了姑娘要回府的信,早就派人到院门外守着了,等了这些天,今儿可算是到了。”一边说着一边就拉着吴情就要往吴情进。

吴情几年不回吴府,又是吴老太太身前的婆子,只能从衣着打扮上看出几分是得用的,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正吃不准这婆子是什么来头呢,旁边的齐瑞家的低声道:“这是老太太身边伺候的夏婆子,姑娘要是不嫌弃,就叫一声婶子也成。”

夏婆子一听,忙嗔怪的看着齐瑞家的道:“哎呀,可不得姑娘这般称呼,这些都是咱们下人之间互相给个体面,大伙才这么叫上一声半句的,我也就装作听见没听见的应了,到了主子跟前,老婆子就是个奴婢,姑娘有什么事要是吩咐下来,只管喊我一声夏婆子就好。”

吴情这会也大约猜出这人是吴老太太房里有脸面的婆子,自是不敢托大,她对自已的身份还是有所认知的。

遂微微蹲身就要施礼,那婆子虽口里说着不用,可真到吴情行礼的时候,也没闪没避,稳稳的站着,待到吴情一礼行完,才仿若刚看见一般,忙伸手拦了,亲手搀了吴情道:“姑娘这可是折煞老奴了,这么大的礼老奴可担不起,姑娘这一礼下来,可不要折了我的寿命了”

一边说着一边扶引着吴情进到了屋里。瞧着竟是比刚才多了分真心。吴情低头的瞬间从袖子里递过去一个荷包,夏婆子快速的隐到了袖间,从那动作的熟练程度来年,吴情就能猜出这老婆子定是常收这些主子下人送的礼的。

当然这里面的主子也是那种不得宠的主子,比如姨娘,庶女,庶子什么的,都是为了巴结老太太,见不到老太太的面,就把主意打到了这些下人的身上,一来二去的,自然养肥了这些主子跟前得脸的下人。

碰到那不黑心的还罢了,总知能替你把这话或是东西转到了,要是碰到了那黑心的,这边收了你的银子,那边把你交待的事忘到脑后了,闹个两面不得罪,渔翁利照得,就是主子,到时候也只能在背地里骂一句老虔婆,当面却是重话都不敢说的,不然被人拿住了把柄,到了老太太跟前告上那么一状,本来就不大得宠的人,到时候不就更难做了,只是这个夏婆子如何为人,吴情虽然摸不大清,却并没有刻意巴结的意思,反正她也不求着在府里多么的得宠,多么的受重视,到时候只怕待价而沽的时候又该卖个好价钱,与其到时候等着被别人操控,还不如现在就学着操控别人呢,至少主动权在自已手上,要比落到别人的手上好太多了。

十五亦步亦趋的跟在吴情身后,很是不理解姑娘想着法子的回了吴府到底是为了什么,从打进大门到现在,她就觉得这里面肯定规矩众多,瞧着那下人一个个胆颤心惊的样子,十五就为自已将来的日子犯愁,吃苦受累她都不怕,就怕这成天规矩上,规矩下,到时候管得她越发失了本性,只怕没等她被规矩约束好了呢,她自已就先报废了。

这个时候十五是真的佩服起自已的主子来了,能屈能伸,在外面的时候是张扬肆意,到了府里却是这般的内敛锋芒,才不外露,就是一个体面的下人,姑娘也能屈膝行礼,以前在静慈庵,只怕师太要是能见到姑娘天天这般的规矩行事,早就乐坏了,当然要是那样,只怕姑娘也入不了师太的眼,不知道为什么,十五就知道,静慈师太喜欢的是那个真性情的吴情,也只有那样的吴情能入得了静慈师太的眼,让静慈师太能将琴阁的令牌交与她,而且不单派了自已来保护吴情,更是派了王进家的两口子在外面给她周旋,单是这份心思,只怕用在琴阁的那些人身上,就能让那些人感到如沐春风的温暖。

随着夏婆子进了屋子,就看见当屋站了满满的人,主子、丫头、婆子个个衣着不凡,均敛声屏气,连一声咳嗽都不闻。正前方摆着一张酸枝木嵌螺钿理石的罗汉榻,榻上置了同样材质的小炕几,中间靠坐着一个面容严厉的老封君,手里抱着个三、四岁的孩子,吴情对这个孩子并不熟识,不过瞧着老太太大看这孩子的眼光却是透着难得的一份慈爱。

可见并不如剧中描写的老太太那般面容慈蔼,笑如观世音般,第一眼,吴情就知道这个老太太就是个不好相处的,而且是个对人严,对己宽的。

当下也不敢犹豫,见早有人放下了墨绿色如意的软垫放到了地中央,谢桥扑通就跪倒在地,结结实实的磕了三个头。也没敢叫声:“祖母。”来之前齐瑞家的就叮嘱过她,老夫人不喜庶出。

吴情只恭敬的叫了声:“老夫人安好,小九在这里给老夫人扣头了,祝老夫人福如东海长流水,寿比南山不老松。”

一席话落,便低眉垂眼,等着吴老夫人发话了。

旁边的下人纷纷侧目打量着这位素淡的九姑娘,话里难得的不卑不亢,与老夫人初见,竟然在那般的气度下还能显示出自已的平和,到是好修养。

吴老夫人先侧头打量了一眼底下跪着的女孩,虽穿的到底素净了些,不过从庵堂那种地方出来,要是穿的太过明艳,反倒显得心不诚了,要不是齐瑞家的提起府里还有一个这么识大体的姑娘,主动去给府里的主子祈福,没准老三这次的事还过不去呢,虽说冯家折了,可是吴老夫人都这般年岁了,心理自是分得轻谁轻谁重,娘家再重,也比不过自已的儿子,再说娘家侄子这次的作为也是真的伤到了老太太的心,若不是三儿子这次幸运,这事若是躲不过去,冯家就算是倒了,那要到哪再给她弄个三儿子来,不过三儿子也是仁厚,到底还是给冯家留了一个根。

经过这一次的事,吴老夫人也在检讨自已以前是不是行事太过偏激了,以后是不是也要对这些庶子庶女们好些,也算是为墨哥积些福,听说这个九丫头在府里的时候就养在三儿媳妇身前,到底受了三儿媳妇的熏陶,小小年纪就懂事的紧,能忍住庵堂的寂寞,不被那些华里丽鲜艳的色彩乱了心境,可见这孩子的心志还是纯善的,比府里那两个刻意巴结她的庶女强多了。

这般想着,就细细的去打听底下跪着的吴情的样貌,这还是吴老夫人第一次见吴情呢,但求这丫头虽然在庵堂里过的清苦了些,却出落的好个大气的摸样,明眸皓齿,秀目琼鼻,红唇微抿,虽仍有几分瘦弱之态,然,举手投足眉梢眼角,却透着那么股子难得的端庄大气,皮肤润泽白皙,更显得眉眼盈盈,竟是越瞧越难看的,要是回了府里,去了庵里的清苦,没准这丫头还能渐渐的丰腴起来,到时候又是一个小美人了。

吴情跪了半晌,连着跪在吴情身后的十五心理都有些不耐烦了,不过脸上自是不会表现出来,这些事,吴情回府之前都与她提过,老太太自然给她个下马威,再说一向不得意庶女的老太太能破天荒的见了她,别说她在府里会掀起多大的浪,就是这份体面,她也得好好接着,这可是她以后在府里吃好喝好的保证,不然几年没回府,这突然回来,家里的下人也都,到时候还指不定被挤兑什么样呢,有了这一重保证,至少这些人再行事的时候总要考虑几分。

夏婆子收了吴情的好处,自是会说话,笑道:“瞧瞧,这祖孙几年没见,老夫人竟都瞅直了眼了,我刚才出去的时候就瞧见咱们九姑娘的眉眼间很有些老夫人年轻时候的气质,只怕老夫人这是想起自已年轻的时候了,不愿意错开眼呢。”

一句话落,竟逗得满屋的婆子主子的都跟着笑了起来,就连不大言笑的小冯氏也难得的抿了抿嘴角,四年多未见,她也不曾想吴情出落的这般落落大方,原以为庵堂清苦,这丫头总有受不了求饶的时候,却不曾想,除了瘦些,竟让这丫头的气韵变得格外的好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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