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情却是失笑道:“你呀,一向说的一套,做的又是一套,左右你姐夫也跟朝廷请旨了,说是过了年再回去,正好,我跟你姐夫在这把你的亲事办完,等回头如意妹妹进门,我就好好的交待给她就是。”
吴情一边说着一边对吴长修眨了眨眼睛,那意思分明是找到了他的弱点一般。
吴长修正色道:“谢谢九姐姐给我寻了一门好亲事。”
能看到吴长修这般,便知道贺如意是真的让他喜欢,这样便好,吴情看着吴长修交待道:“十四弟,九姐姐的脾气想来你也知道,眼里揉不得沙子,尤其在男女之事上,九姐姐虽然不会以自己的心态来要求你如何做,可是九姐姐想要告诉你,一个女子,如果真心爱一个国子,绝不会允许那个男子身边有任何一个多余的人出现,所谓的妻妾和睦,所谓的嫡母爱护庶子,这样的事情,我不能说绝无仅有,可我要说的是那绝非出自真心。”
吴情想说当初小冯氏的做法,如何的对待庶子,庶女,如何的与妾室周旋,只是这话到底没有说出口,毕竟那人是吴长修的亲娘,而且说实话,小冯氏在吴长修身上用的心血,确实配得上她一个亲生母亲的光环,至于庶出,在吴情看来,看着自己的男人跟别的女人生的孩子成日的在自己面前晃,而没有做出更过分的事来,小冯氏也算是强者了,至少自己是绝对做不到了。
吴情认真的看着吴长修,又道:“十四弟,如今太太早逝,府里那边的情形,不用我说,你也心知肚明,京里的事,虽然你没跟九姐姐说,可是九姐姐想知道一样有方法,有途径,这次的亲事,是九姐姐一力操办的,可是这拜堂成亲,需不需要老爷到场,你自己斟酌,还有,听说府里老爷新娶了继室,你这次回去并没有回府,将来这会不会成为你的诟病,你再想想,至于弟妹,若是你信九姐姐的话,九姐姐希望将来你们夫妻举案齐眉,比翼双飞,儿女成群,至于妾室……”
“九姐姐,我懂。”没等吴情说完,吴长修就自己接了过来,九姐姐从小脾气就与别的姐妹不同,再加上吴长修亲眼见到自己的姐夫是如何的宠爱姐姐,府里别说是妾室,就是一个平头正脸的女子都少,而且九姐姐身边放的又是姐夫的暗卫,这样的人,忠心自不必说,有了危险还能第一时间解决。
对于赫连轩所做的一切,吴长修看在了眼里,也为吴情感到高兴,所以当吴情与他提及这话的时候,他便猜到了九姐姐话里的意思。
吴情听了吴长修的话欣慰的笑了,因为这个孩子终于从那个稚嫩、任性的淘气小子,长成现在这般光明磊落能杀场立功,凭着自己的本事打下一片天,为自己的女儿撑出一片幸福甘甜来的男子而高兴。
不过吴长修却想到了吴长勋与他说的话,有些紧张的往前走了两步,坐到了吴情对面的椅子上,问道:“九姐姐,过了年,你打算跟姐夫一块回京吗?”
吴情笑着点了点头,要是没有意外的话,这事应该不会变了。
吴长修没有犹豫把吴长勋的话说了出来,也把京里的形势说了一下,道:“九姐姐,如今兵部尚书苏大人官复原职,不过降为侍郎,听那些人说,也不过是个过度,皇上还是要用的,而那些参与到棉衣案里的人,现在的下场到是不大好,苏大人官复原职的第一道折子,就是把这件事的真相***,那下曾经参与的人,如今罢官也罢,回归乡里也罢,除非躲心暗不见天日的脚落里,否则曾经做的一切就会被人挖出来。”
吴情点了点头,这个消息虽然赫连轩没跟她说,不过大概的动向变化她还是知道的。
苏大人这般做,也有可能其实就是有了某人的授意,当然,也可能真的是敬思己过以后,发人深省的检讨吧。不过官场之上,从来都不是表面的文章可以见到底的,而那些被推出来的人,或许真的在里面谋了利,可是得到最大的利益的,显然又不是他们。
吴情看着吴长修道:“你自己也是这么看的。”
屋里除了姐弟,就是管儿与彤儿,两个丫头非常贴心的守在了门口,避免姐弟两的谈话传出去。
不过这个院子也没什么可防的。都是自己人。
吴长修摇了摇头,道:“我知道九姐姐的意思,我只是想告诉九姐姐这段日子京里发生的事,还有华硕郡主进宫一次,隔日,定亲王就被发配到皇陵了,太后现在也不管六宫了,瞧着这意思,只怕要颐养天年了。统管六宫的权利直接交到了皇后的手里。”
吴情笑道:“恩,长进了,知道注意别的动向了。”
吴长修翻了个白眼,他又不是真的只长力气不长脑子。
“还有,九姐姐,九哥哥让我告诉姐姐一声,若是回京,但请小心。”
吴长修的话说的有些小心,里面包裹着浓浓的担忧,可是他知道,他阻止不了吴情回京的步伐,只能让那个男子多护着九姐姐一些。
吴情淡扫峨嵋,轻笑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总不能因为怕贼偷,就原地不动吧。”
吴长修抽了抽嘴角,为了吴情的比喻,京里能惦记上九姐姐的,哪个不是非富即贵,偷,亏得九姐姐想用这个词。
不过富贵人家里面的龌龊,有的时候还真不如偷来的干脆利落。
吴长修摇了摇头,道:“九姐姐多保重才是。”
吴情瞧着吴长修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忍不住笑了,道:“行了,小屁孩,别多想了,没事,你姐姐厉害着呢。”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赫连轩进院的时候就瞧见管儿和彤儿在屋门口守着,再一听屋里的声音就知道是吴长修过来了。
进屋又瞧见姐弟两个相谈甚欢的样子,自己的女人也是一脸的斗志昂扬,赫连轩不禁在猜想,吴长修与她说了什么,让她的斗志也跟着飞了出来。
这丫头,这段日子,似乎被自己养懒了,每天像猫一般的赖在自己怀里,压根就不想起来,偏偏那像猫儿一样哼哼叽叽的样子,又叫的他骨头都软了,只想搂着怀里的人儿一直觉睡下去,或者做一些有益身心的运动。
就像现在,看着这丫头又要竖起猫一样的爪子还守护着什么,赫连轩就想把她揽在怀里,好好的宠溺上一阵,然后自己就像一个得到奖赏的骑兵一样,为了自己的女人,冲锋陷阵。
吴情笑眯眯的看着赫连轩魁梧的身影挡住了眼前的光亮,在吴长修面前一点不避嫌的把自己揽在了怀里,微有些挣扎,不过在赫连轩这样的人面前,压根就不算使力。
吴长修还没看过两人这般热情的表演,当然,对于自己的九姐姐这般受宠还是高兴的,只是多了自己这么个灯泡就不自在了,所以还没等赫连轩开口撵人呢,就自动自发的告辞了。
吴情跺着脚拦人道:“你刚回来,让管儿给你收拾间屋子住下,回头还得说成亲的细节呢。”
赫连轩对于吴情的咸吃萝卜淡操心很是不满,为了养好这丫头的身子,他的事都不敢让她操心,却没想到让吴长修这小子捡了个大便宜。
揽着吴情哼道:“咱们家庙小,人家堂堂正三品的安国将军,哪里是咱们这座庙宇能容下的,你呀,就别跟着瞎操心了,圣旨上不是说了吗,安国将军的府邸早就侦缉完善了吗?”
刚刚走出去吴长修,原本还想赖在这里不走的,可是听了这话,哪里还赖的住,还庙小,他怎么就没看出来,这么几间屋子,总能容下有他住的吧,再说他们姐弟还没好好说话呢,还刻意强调他是正三品的将军,还说什么将军府,听听这话,他再大,还能大过的人家定北将军去,这次回去,只怕都要封侯了。
吴长修在心理又狠狠的佩服了一下自己的姐姐,真是太有本事了,连这种冷心冷面,冷血的将军都能摆平,自己的九姐姐真是太有本事了。
当然,吴情要是知道吴长修有这种想法,非得大大的得瑟一把,谁让姐就有这般本事呢?
只是这会儿,吴情是真不敢得瑟了,因为惹毛了某人,后果是很惨烈的。
当然,这惨烈的,通常都是她一人,怎么就没听说过,那种事做多了,男人越来越亢奋,女人却累的连抬手指都难呢。
吴情就不明白了,赫连轩似乎最近特别热衷的就是床上运动,而且什么时候把她折腾叭了下,什么时候罢休,有的时候,就是她趴下了,他还没罢休。
不过吴情心理也有一层隐忧,暗自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到现在还没有任何动静,莫非……自己……
对于自己爱的人,那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都没有逃脱赫连轩的眼睛。
“怎么了,傻丫头?”
口语里的宠溺依旧,一瞬间就慰烫了吴情有些失落的心。
只是抬起头来,嘴角多少有些苦涩,道:“轩,你说我是不是没有孩子缘啊?”
想说自己是不是不能生了,可是吴情还是没敢说出来,生怕一语成的。
赫连轩摸了摸吴情的头,摇头道:“傻瓜,你忘了,大长公主不是说了,你身子还得调理一段日子吗?”
吴情也知道这话,只是她已经吃了好些的补品了,关键是两人在一起这么久,连一次意外怀孕的机率都没有,这是不是又说明了什么。
“那个……那个……”吴情还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口,难不成说两人XXOO这么久了,怎么会没有孩子?
赫连轩信得看到吴情这般没有自信的样子,脸上有一种他极不喜欢的颓败,心疼道:“是不是又瞎想了,你不是说过吗,两个人之间要相互信任,不能随便猜疑?”
这还是在青州的山上,那个小木屋里,吴情说的话。
吴情被赫连轩抱到了腿上,就那般依偎在赫连轩的怀里,就像吴长修说的,谁能想到在外面一言九鼎,或者杀人不眨眼的冷血将军,在内室里,会是这个样子呢。
吴情把耳朵放在赫连轩心脏的地方,静静的听着那里面的跳动,因为有自己的存在,每一次这颗心的跳动都像是在呼唤着她的名字一般。
深呼吸一口气,吴情叹道:“轩,咱们那般频繁,怎么会没有孩子呢?”
羞涩抵不住苦涩,该说的话,还是问了出来,马上就要回京了,那里的生活又岂是这里可比的。
虽然那里有锦衣华服,觥筹交错,可是却没有这里的清静,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追寻。一曲一场叹,一生为一人。
她终于找到了在这个世间,想要好好相待的那个人,她想珍惜,只是却不想成为伤害。
“我吃药了。”赫连轩有些后知后觉。
吴情愣了一下,然后瞬间抬起头来,几乎用不敢相信的眼神看了一眼赫连轩,然后又眨了两下,半晌,才道:“你吃药?”
赫连轩点了点头,似乎对于自己的行为再正常不过了,不过他也想要孩子,只不过那个药期还没过,再加上他手里没解药,不过现在算来,药期也差不多快过了,这药还是去年吃的呢。
“我忘了跟你说?”
赫连轩觉得吴情可能是惊讶于这个事。
吴情却是摇了摇头,然后又点了点头,想说你怎么会吃药,可是又想起大长公主的话,大长公主说了,她的身体受不得那些寒凉的药物,用多了,亦不好。
吴情没有责怪赫连轩为什么背着她吃药,而是为他这种默默的关怀,细致的体贴而感动。
“傻瓜……”
曾有人说,若是一个男子真心爱一个女子,那么即便是在床上,在最紧要的时候,那个男子能生生的忍住,这就是爱情战胜了欲望。
那么,现在一个男子,可以为了保护她的身体,而自己服药,又说明了什么。
吴情不知道该用何种的言语来诉说现在的心情,她只要好好的把这个男子揽在怀里,轻轻的亲吻他。
她是这样想的,也是这样做的,这个吻,温暖的像轻风拂过,与往日的激情截然不同。
这个吻,轻柔的像羽毛刷过,却让赫连轩的心理激起了阵阵涟漪,不是那种欲望,而是温情,是一种彼此的需要,熟悉,因为彼此已经成为了对方的一部分。
吴情从来不知道,有一个男人真的能为了一个女人做到这般,以前她听过很多很多,来自于大都市繁华硝烟中的她,听过的,见过的,还有那些娱乐新闻里面报导的,名目种种,不过都是各种花言巧语表达的爱情罢了。
有人说在爱情里,你是他(她)眼中的宝贝,他(她)的一句话在你听来却珍贵无比,总是让你感动心疼,原来你是他(她)心中最柔软的部分,而那些让人心疼的话却是你们之间的专属语言。
当男人与女人在相恋时,女人掉下的一滴泪,比男人滴下的一滴血还要疼,他会心疼的说:“宝贝,别哭。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值得你哭,但是这个唯一值得你哭的人却永远不会让你为他哭泣。
宝贝,别哭。我知道冬天冷了,你需要一个温暖而安全的怀抱,还有一双大大的手。”
可是吴情听到这些时候,嘴角划过的不过是一丝嘲讽,在她看来,那些正深情款款看着你的男人,在说着宝贝别哭的时候,说爱你的时候是如何的温柔,说想念你的时候是如何声泪俱下的时候,当女人因为这样的深情告别而忽略了那深度博士伦眼镜后的精光时,或许,你已经错过了他最初的目的,比如这些让你感动的一塌糊涂的话,还有那个为了实现他的目的而特意营造出来的氛围,或许都只是为了得到你的身体,或者他在电话那端一边说着想念你的时候,其实他的怀里正躺着别的准备跟他调情的姑娘。
所以,在经过了那些冷静自处的日子以后,吴情的心很难被谁打动,即便是玉颜昭,可许是因为最初的定位放错了,也或许是相遇的时间不对,所以即便是玉颜昭为吴情牺牲至此,能换来她心底的痛,却没能换去她全身心的爱,不过,终究还是存放在了她心底的角落。
女人心,亦柔软。
可是当男人的柔软超过了女人,尤其是一个硬性,冷情,刚硬的男人的心,突然软了下来,并且软的一塌糊涂的时候,吴情相信,没有哪个女人能抵得住这样的温暖,所以贪恋,所以痴迷,所以一无反顾,所以沉迷无悔……
“轩,倾我一生温柔,许你一世真情。”嘴唇分开的时候,吴情静静的吐道。
却不曾想,赫连轩霸道的宣誓道:“一世,怎么够,丫头,我要今的生生世世。”
吴情笑了,为赫连轩的霸道,为这个男人的意气,也为这个男人的细腻。
“好,只要你不厌倦。”吴情轻声启口,只要你不厌倦,我愿给予我的一切,只要你不厌倦,我便纠缠于你,生生世世,绝不离弃。
赫连轩用行动代替了语言,好不容易追回来的女人,怎么会厌倦。(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