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儿咬着唇,站到了院子里,听着屋里一浪高过一浪的动静,眼里含着愤恨,感觉到嘴里都被腥味充斥着,才不甘的瞪了屋里一眼,端着手上的东西出了院子。
天近傍晚的时候,吴情还在沉沉的睡着,原本定于中午的饭食也挪到了晚上。
“情儿,情儿。”赫连轩低低的唤着,要不是怕这丫头饿坏了,这会赫连轩还舍不得叫起她呢,之前那一番动作,两人都累坏了,要不是赫连轩习武,身体底子好,只怕这会也要呼呼大睡着。
不过回想着两人的甜美,还有吴情那里的美妙,赫连轩总有些意犹未尽的感觉,似乎只要一沾上吴情,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的起变化,自己身上的东西就会不由自主的去寻找它的渴望,而不是让自己的意志在支配。
天生媚骨。
赫连轩又想到了这个词,想到了吴情的辗转低吟,轻嘤慢啼,每一声都似挠着他的心肝一般。
食色性也,赫连轩觉得圣贤书里,这句话最是准确。
见怀里的女人还没有醒过来,赫连轩无奈,把手放么了吴情的腋下,轻呵着痒,道:“小懒虫,要是再不起来,我就要开动喽。”
“嗯……”
吴情极不情愿的躲着赫连轩的大手,一这轻嘤出声。
她最怕被人呵痒了。
赫连轩被这一声轻嘤又叫的心火起,顾不得外面还在侯着的人就亲吻了下去,直到吴情气喘吁吁的声音再次传来。
外面的轻咳也随之响起,道:“将军,天色不早了,再不用饭,回头姑娘的身子也受不住了。”
吴情本来被赫连轩扰醒心情就不大好,不过自己的男人心疼自己,这点吴情到是有些小得意,所以任由他吻着,甚至两人眼看着又要走火了,而未制止。
只是这会被一个外人出言警告不说,两人刚才这番动作隔着一扇帘子,又落入了外人的耳中,吴情觉得有些羞恼,整个人如同一只大虾一般,埋在了赫连轩的怀里,就是不起来。
扑哧。
赫连轩的愉悦的笑声传来。
“情儿,你不会打算始终埋在我这里不起来吧。”
见赫连轩对别的打扰不以为意,还一径的与她调笑,吴情的恼意更甚,被子里面的手也不老实起来,直到头上传来赫连轩粗重的喘息声,还有她手里的物什越来越大,甚至撑破了她的一只手,而需要用两只手才能堪堪握住的时候,赫连轩已经朝着外头吩咐道:“饭菜撤下去,重新热了再送来。”
说完那只火热的大手已经摸索着吴情背部的曲线而深按了下去,屋子里一会儿的功夫又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呻吟声,还带着弱弱的求饶声。
陆娘子的神色晦暗不明,依然有条不紊的指挥着屋里的小丫头把东西都撤了下去,这已经是热过两遍的饭食了,要是再热,那便不能入口了。
陆娘子交待了小丫头重新做了一桌饭食,然后自己就回了屋子,只怕这一闹,又不知到几时。
“娘,你回来了,将军和那个女人用饭了吗?”
巧儿之前含着泪与陆娘子哭诉了一番,只是久等也未听到上房传唤用饭的时候,又焦急起来,将军难得在府里呆一天,可是到现在,除了那会在大门外说了一句话不到,竟是连半刻钟都未与她待在一起过,想着自己今天刻意的装扮,似乎在这一刻都成了笑话。
平时府里的人还都夸她好看,长的跟一朵似的,哪个男人见了也要迈不动步的,那会儿她就想着别的男人有什么好,她只要将军静静的看她一眼,道一声好,那她就心满意足了。
再有两年,她就及笄了,能嫁人了,到时候她就可以伺候将军了,她从来不曾祈望过自己会有成为将军夫人的那一天,可是她相信这些年她在将军心理还是有一定位置的,因为将军对后院的那些女人都是不屑于顾的。
而且听说将军对新娶的将军夫人也是不屑于顾,甚至连房都没圆。
那个时候,她虽然也小,可是这些事情她都刻意的去打听过,就是她娘也帮着她一块的打听过,她不奢望做那高高在上的将军夫人,她娘教过她,什么也没有抓住男人的心重要,她想的就是抓住男人的心,让将军的疼宠都在她身上展现,到那个时候,她们母女就不再是寄人篱下,不再受着别人的白眼,不再想着若是哪天离了这里,是不是还有更好的生存环境。
还有那些对母亲有着觊觎的人,巧儿心理想着那些男人就是赖蛤蟆想吃天鹅肉,她娘将来可是将军最喜欢的妾室的亲娘,岂能随便就找个男人改嫁。
陆娘子瞧着巧儿一双眼睛哭的红肿,实在不忍心说出这会将军跟那个来历不明的姑娘还在颠鸾倒凤,未起身的事情,含糊的应道:“嗯。”
巧儿最会察言观色,瞧着陆娘子的神色就不对,连忙上前摇着陆娘子的胳膊道:“娘,你说谎了,你一说谎就不敢看巧儿的眼睛,娘,你跟巧儿说真话,将军到底起没越呢,还是那个狐狸精不让将军好好用饭,把你打发回来了?”
陆娘子也不知道现在跟自己的女儿说什么了,当年避居进将军府的时候,她就被将军府的奢华震慑到了,在赫连轩看来,这是最简单的,最省事的布置了,可是在陆娘子这种贫家走出来的普通女子眼中,这里的富贵无异是泼天的。
那一刻,她就想着不能再让她的女儿受颠沛流离之苦,再加上定北将军又是令人神往的人物,无论如何,将来都要让她的女儿成了定北将军的人。
陆娘子并不知道这座将军府里住的都是什么人,只是定北将军把她们母女安顿到这以后,便从来没来过,陆娘子还以为将军是要避嫌,更是被他的人品所震慑。
不过后来从好开始帮着管家起,才知道将军的后院还住着一些妾室,而这些妾室,压根就不得将军的喜欢,甚至有的连将军的真容都未必见的到,终年累月的被关在那一个院子里,平时也就那几个女人相互倾诉,每天定点把饭菜送去就成了。
就这样,陆娘子渐渐在管家中掌握了将军府的信息,还有与将军府的幕僚有了些来往。
幕僚当中自然也有没成亲,或是死了娘子一个人过的,这些人当中也有对陆娘子青睐有加,甚至会通过下人送些东西的。
陆娘子为了女儿的清誉,一率都推回了。
不过在管家的过程当中,陆娘子逐渐体会到了被人关注,还有被人奉承的感觉,都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在营州,除了文职,武将里头最大的就是定北将军了,听说就是朝廷安置的文官也要让定北将军三分呢,因为赫连轩在营州经营了几代人,可是说是盘根错节,这里就是赫连家的势力所在。
陆娘子了解的信息越多,想要占住这个位子,甚至爬的更高的心思越重,人往往就是这样,当她一无所有的时候,你给她一个粗面的馍馍,都会换来一个感激的目光,可是当你把她的贪欲培养起来的时候,就算是你送给她十个白面馒头,依然换不回最初的那份初衷。
“好了,巧儿,娘累了,你也累了,去歇着吧。”
陆娘子觉得自己该想什么办法,不能这般坐以待憋,定北将军的性子接触的并不多,可听说的却不少,再加上她有这么一个便宜的身份,所以自来以为对定北将军还是有所了解的。
只是她从来没想,有一日,将军也会为了一个女子,这般的不顾体统。
陆娘子觉得头有些疼了,催着巧儿离开,就想闭目养会儿神。
只是平日听话的女儿,今儿就像是中了什么邪一般,不干道:“娘,你还没跟我说呢,到底将军那里出了什么事,是怎么说的,娘,你早就答应过我,等我再大一些,等我及笄了,就让我伺候将军的,如今我也大了,虽然还没及笄,可是我听说有的人家,十二、三的姑娘也有嫁人的,娘,我不想等了,也等不及了,娘,你去跟将军说说好不好,将军带回来的那个女子也不知道是个什么下贱的坯子,大白日的就勾引着将军做这般不要脸面的事,也不怕伤了将军的身子,娘,咱们母女随了将军的恩惠,断不能看着这样的事发生。”
乌鸭落在猪身上,看得到别人黑,看不到自己黑。
陆娘子从来认为自己对巧儿的管教是严厉的,可是没想到过平时在她面前乖巧的孩子怎么会说出这般粗俗的话,不说与那些大家闺秀相比,就是乡野村妇,也与泼妇无异。
“啪。”
陆娘了手里的茶碗摔到了桌上,好在没有摔碎。
冷着脸道:“你打哪里学来的这些话,娘平日忙,没功夫管你,可娘不是也求了人让他教你读书,认字吗,人说识字明理,你的理就明到了这里,连府里的丫头都不敢出口的话,你竟随口就来,也不怕传到将军的耳朵里,要了你的命。”
巧儿被陆娘子的语气吓的一个激灵,连忙捂住了嘴,抬头往外头看一眼,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夜幕降临了。
巧儿松了口气,然后就扯着陆娘子的袖子撒起娇来,道:“娘,你别吓女儿,女儿还不是与娘亲近,才在娘跟前这般说话,再说女儿的话虽粗了些,可道理总是对的。”
巧儿心理想的却是以后自己是将军的女人,自然要从现在就学会保护将军的身子。
陆娘子也是吓一吓自己闺女,哪里能真的传出去,再加上这丫头又这么一撒娇,陆娘子的气也消了,不过还是吓唬道:“你是一个姑娘家,以后这样的话可万不能说了,传出去对你的名声也不好。”
巧儿吐了吐舌头,还想问什么,不过瞧着自己娘的样子,怕是不会再多说了,心下不满,却没多留,告了退就叫了自己的小丫头出去打听。
她们母女在将军府里,虽说是下人,可没有卖身契,赫连轩也从没想过常留她们,不过是暂时的寄居罢了,再加上赫连轩这人对这里也不上心,才让这对母女呆了好几年。
吴情再起来的时候,已经是半夜时分了,赫连轩套个宽大的袍子,手上捧着一碗香喷喷的鸡丝面,哄着吴情坐了起来,还像是在山上那般,一小口一小口吹凉了再喂,若是让别人瞧见,只怕又要跌破眼镜了。
不过吴情显然已经习惯了,而且两人配合的又极为默契,到像是生活在一处多年的夫妻一般。
你一口,我一口的吃了一碗爱心面,两人才觉得胃里暖和了不少,饥饿感也没了。
赫连轩拿了水与吴情漱了口,自己也漱了口,然后就把袍子一扯,便上了床,原来袍子里面是真空的内里,吴情一下子就钻回了被子里,实在是怕这家伙再度变身为狼人,自己上次的挑衅换来的就是这个男人变为狼人的施为,到这会儿,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压根就没有能见人的地方了,就是脖颈处,也是这家伙留下来的印迹。
“说好了,吃了饭就睡觉的。”
吴情弱弱的声音在被子里传来。
赫连轩瞧着这丫头一脸可怜相,大手一挥,点头道:“好,睡觉。”
如释重负,吴情呼了口气,还没来得及翻身就又睡了过去。
赫连轩好笑的瞧着贪睡的人儿,知道这一番折腾,又让她吃不消了,偏生这事也怪这丫头,在被子里面挑逗他,要是他不把她拆吃入腹,那他还算是个男人吗?
一觉到天明,日近正午,这两天,吴情的日子过的都有些换了时差。
身边的温度早就变凉,想来这人早就起来了,吴情慢条丝理的起了身,抬起手臂拿起炕边放好的衣物,嘴角带着甜蜜的笑,这个男人还算懂得体贴。
“姑娘起了!”
隔着一张厚实的帘子,王进的声音传了进来。
吴情心下一喜,笑道:“婶子进来吧。”
吴情的中衣已经穿妥当了,王进家的直接把饭食捧了进来,身后又跟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手上端着洗漱的东西,道:“姑娘洗把脸吧,一会让丫头给姑娘梳个头。”
说完了,王进家的就直接去叠被子了。
说实话,这种小丫头的活计,王进家的还是头一次干,以前都是拿剑砍人了,没干过这般细致的伺候人的活。
吴情洗好了脸,瞧着王进家的把炕上那摊东西摆弄的四不像的样子,忍不住笑道:“婶子,还是算了,让丫头们来吧。”
两个小丫头,一个伺候着吴情梳头,另一个就上前接了活计,这两人都是今天早上赫连轩单独叫过来的,原本并不负责这些,就是陆娘子见了也是纳闷,这两个丫头平时不起眼的连动静都听不见,可这会儿突然冒出来,又是打乱了她的计划,原本她还趁着将军不在的时候,给这莫名出现的人一个下马威呢。
两人收拾好了屋里的东西,王进家的放了炕桌,吴情就侧坐在一旁,瞧着两个丫头把食盒里的饭菜端了出来一一摆上。
吴情笑道:“你们两个叫什么名字?”
青色衣服的丫头蹲身道:“奴婢管儿。”
又指着另一个丫头道:“她叫彤儿,奴婢二人是将军的私卫,将军早上走的时候有交待,以后奴婢二人随护主子周全。”
吴情一愣,没想到二人还有这般的作用,原来不只是丫头这般简单。
两人好像对吴情的脾气有所了解一般,摆好了饭菜,放好了筷子,便双双退了出去。
王进家的点了点头,道:“想不到将军的私卫训练的到是极有眼色。”
吴情让王进家的坐在一边陪着她用饭,王进家的笑道:“我早就用过了,全府上下只余姑娘这份了。”
吴情被打趣的脸色一红,瞧了眼天色,只怕府里的午饭都开过了。
不过肚子也跟着抗议了,便一边吃着一边与王进说起话来,开始的时候还问两句,后来王进家的就自己说了,让她好好用饭。
王进家的笑道:“姑娘大概是好奇将军的私卫吧。”
吴情点了点头。
王进家的接着道:“其实每个府里都会有自己的私卫,或者说是暗卫,这些人隐于暗处,平时做的事情都是不起眼的,甚至是不让人注意的,偏偏又是这些人在该出现的时候发挥着重要的作用,当然这暗卫也是分等级的,像是那种大人物的影子,甚至在关键时候可以成为大人物的替身,而那些小等级的,就是隐藏于市井之间,在该需要的时候,化整为零,平时既不会引起有心人的猜度,也不会让自己府里的形势暴于阳光下,这样的方式最为稳妥,不过养这些人也需要一定的财力,而且朝廷对这种事情控制的极严,皇家与各大诸侯也都互相猜测,因此有的时候即便大家心知肚明,也不会喧之于口。”
吴情点了点头,王进家的意思,无非是说赫连轩在对她全面的敞开自己,也就是说在吴情面前的赫连轩愿意做一个透明人。
暗卫,换而言之就是一部奇兵,在适当的时候就是保命的根本,赫连轩愿意让她知道这些事情,可见是真的把她放在了心尖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