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轩曾想过安个替身在这里得了,可吴情的才华不是哪一个替身能模仿出来的,若是因此让北国寻到借口,虽然大夏不怕打仗,可到时候贯在吴情头上的名声就不好听,因此这个想法也只能是空想。
身体上得到了片刻的疏解,可是心理上还不满足,只两手在吴情的身上游曳,四处点火。
吴情本来还有些头疼脑热,因着让赫连轩喂了药,又闹了这么一场,到是出了一身的汁,腻渍渍的,只是这会不好再让十五去烧热水,心理却是想着自己或许不该这般矫情,应该找个做粗使活计的人,哪怕在村里雇一个也好,每日把热水烧了,两人用起来了也是方便。
“想什么呢?”对于吴情的走神,赫连轩有些不满,低哑的声音咬着吴情的耳垂问道。
“呃?”吴情有些愣,片刻方反应过来自己这是走神了。
赫连轩现在微微品出一些跟吴情的相处之道,若说这个女人对他有何看重,有何感情,赫连轩并不能保证,只能说因为他太过强势,吴情试着拒绝去没有途径。
可赫连轩对于自己的强势却是半分不悔,这样的女子若是他不强势些,只怕等到猴年马月才能让她为他敞开心扉。
被子里面伸出一只大手,随手扯过一件脱下的衣服在两人身上探拭一番,心理也讨厌这样的日子,不比在府里,或是在营州方便。
想了想,低声道:“情儿,能不能把日子提前些?”
吴情脑子里面迅速反应过来赫连轩的意思,摇了摇头,道:“三年已是我能争取的最大限度,还得在燕默风不反悔的前提下。”
虽然这么说,可吴情认为燕默风应该算得上君子,断然不会反悔。
“他敢。”赫连轩语带霸气的说道。
随后有些不满道:“看来我还得守着你过两年和尚的日子。”
吴情一愣,有些疑惑的看着赫连轩,赫连轩可以说正值男人血气方刚的时候,从他这两次的表现吴情也能看得出来赫连轩是个自律性极强的人,可是这也不能表明赫连轩就不会再找别的女人,或者说有别的妾室。
从个人的角度来讲,吴情不愿意牵扯到后院的争斗中去,觉得那样完全是浪费脑细胞,真的不如嫁个平凡的男子过着相夫教子的生活。
可有的时候形势逼的人低头,吴情的理智上又不得不承认,这般强势的赫连轩不会轻易对她放手。
心理微叹,道:“将军不必自苦,只当我从前说的并不存在罢了。”
赫连轩眉头微皱,被子底下的手越发的把吴情搂紧过来,哼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吴情侧了个身,让自己与赫连轩的眼睛平视起来,道:“将军并不曾答应过什么,原先的话也只是我一时胡话,我也知道女子在这个世上生活之艰难,自认也没有大长公主的洒脱与权势,因此将军若是真不打算放开我,那么我或许只有妥协一途,而将军正值壮年,想来在这方面的需求定然盛一些,再加上将军的身份,府中的妾室,这些东西有的时候不是三言两语就能解决掉的,也不是空口白牙就能做出来的,我虽然喜欢谷底的平和,却知道梁园虽好,却不是久恋之家,待他是我若回了大夏,将军还是这番心思,想来我也走不脱,既是这样,又何苦做无畏的挣扎,我只与将军要一个保证,将军府里只求一处安身之所,可好?”
“安身之所?”
赫连轩本就聪明,又如何听不出吴情话里的意思,哼道:“何为安身之所,把你扔到一个院子里不理不顾便可安身,我赫连轩的夫人从来不是摆设。”
吴情苦笑着点了点头,道:“我听说许多官宦人家即便是不喜欢正妻也不会落了正妻该得的脸面,比如初一、十五一定要宿在正妻的房里。”
赫连轩突然有些咬牙切齿的盯着吴情,一字一句的说道:“你的意思是说只让我初一、十五去你房里。”
吴情没有说话,不过话里的意思便是这般,只当是寻找一个合伙人吧,这样心理不会寄予希望,亦不会存在失望。
赫连轩却是青筋爆起,咬牙哼道:“要是我不同意呢,要是我日日宿在你的房里呢?”
吴情只以为赫连轩赌气才说了这话,便自嘲道:“以色示人,终会色哀而爱驰,我自问没有这番美色,留不得将军几年,或许过了初初的新鲜期,将军便另觅良人了,也或许如今的我是将军所不曾见过的,因此才想着一味的征服,等到他日将军看清了我的面目,觉得我并非将军心中理想的样子,或是失了性趣,我便成了后院女人嘲笑的对象,那个时候也许我会因为将军的几日宠爱而变得不像自己,对于将军后院的女人也许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同样,将军后院的女人也许同样会做出一些阴私手段来打破我的专宠。”
见赫连轩不赞同,吴情不介意的继续说道:“将军以往在府里都是宠爱均分的,不见得喜欢哪个多一些,也不见得喜欢哪个少一些,而且将军进了后院从不留宿,这无形当中也形成了一种平衡,可是一旦他日有人打破了这种平衡,就会让这些女人变得恐慌起来。会担心自己在府里的宠爱,甚至在将军心中的地位会逐渐淡去。”
赫连轩忍不住嗤道:“不过是一群下人,有什么地位。”
吴情却是摇头苦笑道:“在将军眼里,她们是下人,是奴婢,可是在她们眼里,她们只是将军的女人,在将军享受着她们的身体的同时,她们也在把自己身心献给将军的时候投注了情谊,人都说有付出就想要回报,没有哪个女人会真正无私的把自己的男人让给别人。”
说到这里不免有些自嘲,道:“至少我若爱上,便会苦苦相缠,绝不相让,若真是求而不得,那我便会大方放手,绝不回头。”
前边的话赫连轩是真没在意,就算是谈起感情,能与他匹配的也就只有他的夫人,那些姬妾不过是玩意,何必在意她们的心思,可是吴情最后这句话他却是上了心的,心理思虑过一遍,低声问道:“如何才会让你爱上?”
赫连轩突然想知道如何能让吴情对他苦苦纠缠,而不是像现在这般,完全是他在强势主导。
吴情摇了摇头,苦笑,道:“将军只当我说胡话吧。”
其实爱上一个人很简单,或许只是一秒,或许只是一瞬间,可是纠缠起来却是千难万难,即便是在现代,男人一样会去夜店,一样会去找小四,小三,更何况在古代这样男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拥有三妻四妾的情况之下,再加上满府的丫头下人,只要他想,稍微长的周正一些的都能拉上床,与赫连轩这样的人谈情说爱,无异于对牛弹琴。
其实吴情心下明白,或许在她接触的男人里面,若想寻到她心理那片净土,并且能认真的谈情说爱的,也就只有玉颜昭一个人,或者说玉颜昭定不会负她,即便有一日她或许负了玉颜昭。
因此玉颜昭曾经与她问起的时候,她便隐晦的答了,不过只说等到她回了大夏以后。
只是这一切因为赫连轩的强势进入而嘎然而止。
不是她对玉颜昭狠心,亦不是她想玩闹什么,只因为权衡之下,虽然她不是最了解赫连轩的人,可是赫连轩身上那无形的杀气,还有那不容别人拒绝的常年带兵之气,都让她明白,赫连轩以一个小小的盐帮若想与之对抗,去抢女人,无疑是以卵击石,即便是玉颜昭不在乎,可她不想让玉颜昭受到伤害。
即便她对玉颜昭不爱,或者说只有微微的情动,可理智还来得及拉回,便不想让玉颜昭受到这样的威胁。
在赫连轩离开的日子,吴情也想了许多,或许自己太过矫情,若是和亲便安心的嫁给燕默风的话,也许跟她回到大夏的日子没什么区别,不过是与一群女人在后院为伍罢了。
只可惜,燕默风以后是要做帝王的人,与其做帝王的女人,她还是宁可关在将军府的后院,再说她回了大夏至少还有大长公主,总还是能寻到排解苦闷的地方,哪怕一个月只出去那么三、两天的也好,就只当是工作之后的休息。
嗯,这个主意不错,有了这个打算,吴情的心态也更轻松一些。
赫连轩到也没深究下去,只不过在心底里记下了吴情的话,或许他也该尝试着去做些什么。
“你想不想知道吴家在京里的消息?”
赫连轩想着京里送来的关于自家的消息,顺便让小子们打探了一下吴家的消息,这会两人反正也睡不着,尤其是他那里又开始蠢蠢欲动了,要不是想办法换个话题,只怕他又要忍不住了,心理止不住的啐道:他一个堂堂大将军,何以把日子过的这般憋屈,自己的女人送人不说,竟然连碰都不能随意。
其实吴情并不知道,早在吴情成功和亲的时候,赫连轩虽然妥协了皇上,可也跟皇上要过保证,只要他有办法把吴情带回来,而且在不影响两国和平的情况之下,皇上就不可干涉,因为之前有那么一道圣诣在,如今还高高的供奉在赫连家的祠堂里,谁也不曾取下。
若是以他一人之力,难免有威逼之嫌,好在有大长公主出面作保,这才让事情更圆润一些,不过他却没想到吴情竟有法子让燕默风放人,自此又对吴情换了看法,这才一路紧追不舍。
吴情掩手打了个呵欠,眼里现了困意,不在意的说道:“吴家人又没有人与我十分亲近,若是将军有十四弟的消息,不妨说来听听,其他人,便随他们吧。”
赫连轩对于吴情的态度很满意,嘴角带了淡笑,道:“你十四弟在营州大营呢,如今已然是一名小副将,这小子,有勇气,也有些谋略,而且诡辩,不墨守陈规,虽然读书不多,可难得的是兵法上还会运用,听说你们姐弟从小感情就好,以往我还只当是枉谈,如今看来到是有七、八分你带出来的样子。”
吴情一怔,不解道:“将军这话是什么意思?”
赫连轩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了一些,只是一室黑暗,吴情看不大真切,确是能感受到这会身侧的人好像是心情不错。
赫连轩轻笑道:“姐弟二人一样,都有股不服输的劲头,而且还会在劣势中寻找机会,为自己拉到更多的利益,可见是得你真传啊。”
“好了,睡吧。”一席话落,赫连轩见吴情已经困的睁不开眼睛了,便笑着反人搂进了怀里,被子底下抵足而眠。
真正意义上来说,这还是他第一次用心搂着一个女人入睡。
想着以往他自己做的事情,第一次成亲,吴家大姑娘,慧质兰心,洁世独立,在那样的一双清流眼眸面前,或许任何浊物都是自残形秽的。
连他这样久经沙场的人都不忍去亵渎,因此两人的房事上,只能说是平平吧,例行公事也罢,解决需要也罢,之后便是翻身背对,各自入眠。
那些妾室,更不用提,他连留宿都不会,就是那屋里的一口茶,一块点心他都不会入口,谁知道那些妾室背后的人打的什么主意,会使什么手段。
有些事,他不说,不代表他不知道,为了祖父,他愿意维持这种表面的平和,至少大家都是赫连家的一员,至少大家不能撕破了脸,让祖父有生之年儿女失和成了笑话。
赫连轩有的时候止不住想笑,这些人为了钱财连亲情都不顾了,却不知京里的生活本就富贵,一个个生活在温柔香里的人又何曾见过边关百姓生活的困苦,还有那些兵士们,不管是自愿还是不情愿,都应了兵投的名额,被分到边关来,或者也有人是为了那一个月几两银子的兵饷,却是自己半分都舍不得花,托了人送了家去,给爹娘老子,兄弟姐妹,就是得了什么赏钱,也都想办法送回去,平时大伙或许会调侃一句抠门,可到了战场上拼起命来却从不含糊,为救兄弟两肋插刀,亦不会计算利益得失。
有的时候赫连轩想来,或许营州更适合京里,他不是不懂玩阴谋,不懂得耍诡计,只是不愿意去做,这些年外祖家何以与赫连家不来往,他心理也有数,就是暗地里他也在筹谋,如今已经有些线索,他也通通交到祖父手里,心理真是有些不甘,亦是有些不敢相信,这些人,不过为了一个位子,竟可执意至此。
想到镇国将军的位子,赫连轩忍不住心理嗤笑,那还是皇帝的一句玩笑话,镇国将军府可以世袭罔替,可是前提就是镇国将军府要代代皆有人才能守得住大夏国的边疆,不然一个只会在朝堂上说几句空话,连兵都不会代,枪都提不起的将军,要来何用,皇帝就算是想养你,只怕还不够别人笑话的。
只是有些人却被欲望冲昏了头脑,自古以来,世袭罔替从来只有王府、国公府,哪里会有将军府也占了这个衔,皇帝无非是逼着赫连轩的子孙不断的为朝廷卖命,守卫边关罢了,或许以前他小,还看不明白,也或许那会儿他不明白祖父为何一径带着年幼的他去守边关,去打战,可是后来在他娘去了几年以后,在给他爹上坟的时候,祖父终是说了这句话,只要军功,战绩,才是赫连家立足的根本,不然这个将军府,什么时候收回,不过是皇上一句话的事。
赫连轩也是在那个时候才明白祖父对他的爱会有多么的沉重,一边害怕他在战场上失了性命,费力求了师傅收他为徒,练了一身好功夫,才带到了边关,一边又害怕他在府里再着了别人的道,从他进府,就时刻有人关注着他的生活细节,书房重地更是被守的跟铁筒一般。
也正因为如此,赫连轩即便如今查到了线索,也没有一举就将这人如何,祖父近两年添了好些白头发,赫连轩不忍让老人再添更多的白发,再忍忍,祖父的年岁大了,或许再过几年,祖父就能去看爹了,不过是几年的时间,这么多年他都忍过来了,再有几年,他终能忍过去的。
不知不觉中,天已大亮,吴情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见到了赫连轩眼眶里的红血丝,可见这人一夜未睡。
屋子里并没有别人的动静,想来是十五出去了。
被子底下两人的身子还是光溜溜的,头一次青天白日两人这般袒裎相见,吴情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头一次在黑夜,虽然无法拒绝,可好歹醒来的时候是自己一人,这一次也是在黑夜,她以为醒来了还会像头一次一样呢。
赫连轩整理了一晚的思绪,这会瞧着吴情脸上千变万化的神情,突然有些高兴,轻笑道:“还不想起来,或是还想再做点什么?”
被子底下的手已经开始有了动作,突然间,赫连轩喜欢上了这种感觉,每天早晨醒来看到自己的媳妇如小鹿般乱撞的眼神,真是心情大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