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本郡主今天早晨也喷了你一脸口水...想到这里,心里终是有些阿q般的精神胜利的感觉。
仿佛预想到兰歆对自己会是这么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百里容也不恼,只是看着兰歆,那双淡然的水眸中,闪过几丝不易被琢磨的笑意...其实逗她,也是蛮好玩的事情。
"看什么看?"兰歆没好气地回瞪,打不过他,又跑不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自己怎么就低调不能呢?
"你若是不愿意嫁给番邦的王子,我可以替你做主。"轻轻放下那杯盏,百里容那淡然的水眸里仿佛有着无限坚定的力量。
"那我一口气要娶四个夫郎,你也能帮我搞定?"兰歆背部往后一靠,依着那小亭的扶栏,别开脑袋,看着绿海碧波下的山林。
纵然知道对方有这个能力,可是现在的兰歆,她并不高兴承他的情!
那风轻云淡的面容,在听到那个数字时,终是起了一丝波澜...百里容皱了皱眉头,朗声阻断了兰歆的念想。
"就算我能帮你解决,兰伯伯也不见得会同意。"
一听对方言语有了漏洞,兰歆一跃起身,居高临下看着那端坐的身子,颇为得意笑道,"这话你可就说错了,我爹爹最怕的就是我那美美娘亲,我娘要是许了,这事就能成。我娘说一,他不会说二,我娘让我娶四个,他一个都不敢少给我!"
"先说好,你别来管我!"
从小,她最不喜欢的就是这个"王爷",小小年纪,管的事情却极宽...欺负了慕容毅秋,他出面来教训她;踢了苏慕白一脚,他又跑去跟自己爹爹告状;本郡主原本好端端地横行在云京城里,却被他出馊主意,给送到了山上...
"只要你不来管我,什么问题都不是问题。"
凉风习习,吹起她脑后的发带,这极是生分的话语,却听得他感觉犹如凉水当头泼下。
然而,他终是明白一点,无论过去多少年,那辆"咯吱咯吱"驰离睿王府的马车上,那小小女童掀开车帘,对他那一瞪,告诉他,她记他的仇。
而且,这一记,就是十年。
也许,还要久。
一时之间,那原有的一丝和气,已经被尴尬取代。
百里容不说话,而兰歆宣战完毕,也只是沉默地挑帘静静地看着厅外绿坪上那散落着纷纷四坐的人群,碧烟寒已在场中题诗作赋,却是依旧时不时地仰头与兰歆对望。
那皱着眉头又别扭的骄傲模样,实在令兰歆搞不明白他内心,那股子奇怪的执着从何而来。
"你当真不下去比试?"
"师姑欺负师侄总不是一件好事情。"兰歆看着场下苦思冥想的青溪众人,知道这第二场肯定毫无悬念。
"再说了,他也算我未过门的媳妇。"兰歆想到酒楼里那人义愤填膺的摸样,一种说不出由来的奇怪感觉便涌上了她心头...是感激他的举动亦或是嘲讽他的所言。
两厢交织,竟是分不清到底哪一个在占了主要。
百里容秀眉一皱,刻意忽略过兰歆的第二句话。
"他不过就是在酒楼内为你说说了一句话,你就这么护他的面子?"百里容轻抿一口绿茶,却觉得凉茶入口,亦有丝丝苦涩流入心田...碧烟寒不过为了说了一句无关紧要的维护,而他为了她,不惜动用私兵,可她还是拒绝他。
秀眉轻挑,他却是在心里更偏向与第二个猜测。
"还是,你只是为了升高外面赔率?"
兰歆绛唇略弯,墨玉宝石眼里流光溢彩,轻笑道。
"一场诗会,就能娶回半个姗姗,我自然要好好把握机会。"
他坐在她的身后,静静地端详着在茶盏中被热气冲得上下翻腾的茶叶,咬了咬唇,硬是将心里那一丝不快给埋了回去。
而兰歆墨眸轻移,将视线定焦在那一身浅绿色衣衫的风**子身上...那个李秀天特地请来为柏原的诗会助阵的女人。
纤长的手指扶在那朱红色扶栏上,眼前素白色的轻纱随风而舞。
透着鲜嫩血色的半月型的指尖轻轻敲击着木栏,顺着她心跳的节奏...发出清脆的"嗒嗒"声,紧接着,白皙的手掌对着身后那人稳稳摊开。
"喂,把那你杯茶借我用一下。"
随着第二场的锣声尾音也渐渐在一片人声哗然中被淹没,比试的结果,自然毫无意外地落到了柏原的头上。
而且青溪输得极惨,碧烟寒提的三个问题,竟是没有一个答得上来。
只是原本带着一颗看好戏的人却没能满足他们的好奇心...纷纷各自腹诽,这兰歆为什么不出来?
而那些怀着来赌一把的赌徒们,纷纷舒出一口气...还好提前得了兰歆不比赛的消息,不然,要是将内裤都压到了青溪的身上,那今天自己回家,岂不是会被家里的河东狮给拨去一层皮?
只有慕容毅秋一个人有些郁闷地托着下巴,在这么一个令人泛起春困的午后,闷闷不乐地问着身边的人...
"慕白,你说兰歆好端端的,为什么不来参加诗会?"
"她架子大着呢..."苏慕白浅浅一笑,千金难买爷乐意,这话,也亏得是个姑娘家说出来的,也亏得是她这个自小就天不怕地不怕的郡主说出来的。
"难道她不乐意来,我们还非得拿刀子驾着她脖子不成?"
"这倒也是..."慕容毅秋讷讷地住了嘴,却是心里依旧有些老大不乐意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