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白不知道这与软舌的接触,会让他有如此强大的反应...
该死!他居然有感觉了!
"碧烟寒,你这算什么?你不过是被禁足半个月,你可知道我有多惨?"慕容毅秋用手支着下巴,一脸苦瓜相,"我爹可是喜欢死她了,还告诫我说...我这辈子只能娶她一个人。"
"娶不了她,搞不好还得跟个陪嫁品一样嫁给她...你说...这样,我得多没面子!"
"唔...这确实有点惨!"碧烟寒这次居然没有嘲讽地站在慕容毅秋的对立面,而是很意外地,赞同了他的对手那看似极为"悲惨"的后半生。
"你又不是兰小花,你怎么知道她长大了不会变样?"兰歆虽然不得不承认,现在的自己依旧可以一根擀面棍纵横云京城,但是听到有人在自己背后如此非议,心里自然也不爽。
没想到这群小p孩,这么记仇!
慕容毅秋低头干了好大一杯闷酒,此时的思路,居然清晰非常,"兰歆,你又不是兰小花,你怎么能够知道她长大了会不会变样?"
你爷爷的!我就是兰小花,我怎么会不知道?
等本郡主恢复身份了,第一就是来收拾你!
兰歆怒极,却是片刻间,心下便打定了一个主意...今天要不乘此机会让他们吃几个鳖,那自己岂不是白白让他们妄自非议了?
"不如,我们打个赌,若是兰小花变样了,那怎么办?"兰歆浅笑,眸光流转,扫过对自己刻意别开目光的碧烟寒,和一脸郁闷盯着酒盏看的慕容毅秋。
"那我第一个,带着碧家祖传碧灵黑瞳玉去兰府提亲!"碧烟寒狭眸一扫,看着兰歆一脸得势在必得,"如果,她要是没变样,你就堂堂正正地同我比一场?"
心心念念,至此一桩事。
"可以。"兰歆点头笑允,看向慕容毅秋,"你呢?"
"小花除了脾气火爆了点,这模样可是自幼粉雕玉琢地可爱。"苏慕白身形微动,看着兰歆温柔地笑道,"特别是那双天下无双的墨玉眼,实在是灿若星辰。"
那年他七岁,心惊胆战地看着她天不怕地不怕似地爬上三米高的梧桐树...只为了将落地的小鸟送回巢内,然而,只是为了去瑞王府偷看那双流光宝石般的眼睛...结果一个不注意,便被狡猾的她埋伏得掉进了池塘里。
只是不想,十年过后,这双墨玉的眼睛却是没有预兆般,再次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一袭男装,却依旧风流绝世,秀口一吐,依旧是那么在论在理。
沧海桑田,一切都可以变,只是这双眼睛,是独一无二,举世无双的!
兰小花,兰歆...这个他从小就念了千遍万遍的名字,方才那一瞬间短暂的接触,如同五雷轰顶般打开了他的奇经八络...该死!他居然现在才发现!
"能变变性子么自然最好,兰小花从小摸样便极是周正,娶了她也没什么不可以。"慕容毅秋轻打了一个酒嗝,明显应得那么无所谓。
兰歆皱眉,一副"这事情难办"的摸样,摸了摸下巴,"你也要娶,他也要娶,只有一个兰小花,怎么办?不如你们一并嫁进兰府?"
哇咔咔一口气吃掉两个美男,兰歆!好样的!
"我倒无所谓,反正兰小花是不可能转性的,娶跟嫁都一样。"慕容毅秋破罐子破摔,反正打定了兰小花不可能转性的事实。
"嗯,我和毅秋决定一样。"出乎意料,碧烟寒在对待"兰小花"的问题上,意见与慕容毅秋出奇地一致。
"兰歆,不如也算我一份?"苏慕白一脸的温柔,那浅浅的笑,满溢着阳光,仿佛一瞬间,便能将人融化一般。
"一下子收三个,小歆歆,你胃口也太大了吧?"
青溪书院,山栖小居内。
茶香袅袅于室,正午的艳阳静静地洒落在窗边那深棕色的小木几上,空旷而安静的木屋之内,唯有笔尖落于宣纸之上,发出极为细碎的沙沙声。
"王爷所料不假!"一袭黑衣的侍卫低着头,双手抱拳,高居于头顶,态度极为恭敬。
"兰郡主的确是偷偷跑下山来的。"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百里容将笔重新挂回笔架之上,发出一声轻微的"啪嗒",却是在这有些空旷的屋子里,荡出了一点点儿回音。
见那高坐于案前的主子一言不发,跪在地上的阴业却依旧恭敬地低着头,小意地询问着意见:"敢问王爷,此事要不要禀告睿王爷?"
细眉一蹙,百里容静静地看着眼前这张宣纸,纤长的手指轻轻摩挲过那张泛白的宣纸,纸上几行熟悉工整的小楷:伫倚危楼风细细,望极春愁,黯黯生天际。草色烟光残照里,无言谁会凭栏意。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脑海当中渐渐浮现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够得意,自信的小脸,一笑一颦间,浑然褪去了童年的稚气和焦躁。
"咣当!"一声。
"小小年纪,就这么蛮狠?"十四岁的少年一袭白袍,反剪着面前这女娃娃的双手,蹙紧细眉,少年青春期那特有的沙哑里,带着一丝不容抗拒的威严。
一根细细的小木棍依旧在两人的脚边,无力地滚动着。
"快放开我!"女童咬牙扭了扭身,却发现,年龄上的巨大优势带来的力量,是不管她如何反抗,都没有用的。
"你下次还敢不敢踢二皇子下池塘了?"少年皱眉,才四岁的她,对于力量的运用实在及得上他们这样自幼习武的男孩子,只稍一扭身,他便有她即将脱手的无力感。(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