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在装不了了,我只得睁开眼,侍女早端来了药汤,另有人去通知面具男,我喝了一口,确定药内并无毒药,况且伤势末愈,不管三七二十一一口气喝完。
那面具男进来,一双深不可测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一言不发。
双方的目光对持着,过了片刻,我方移开目光问道:"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这是哪里?"
面具男仍是一语不发,看了看我便起身走开,令我摸不着头脑。
一边过了几日,仍是如此,面具男只是每天过来瞧一眼便匆匆离去,问什么也不答话,婢女除了洞外的一个会说话,其余的竟全是哑巴,但那个会说话的也只是和她所谓的主人说话而已。
半月之后,我箭伤初愈,心忧子衿,再也忍耐不得,在面具男再来的时候挡在他面前,冷冷地说:"我还有急事在身,多谢阁下的救命之恩,今天是非走不可了!"说着身形如电般移到洞口,但刚一运功便觉得功力只余了五成,脚下一软,差点跌倒。
面具男恰到好处的扶着我道:"既然来了,何不多住几日?"
我后退一步正色道:"阁下把我拘禁于此,到底有何用意?"
面具男懒懒靠倒在锦垫上,一双带着邪意的眸子上下打量着我,暧昧地说:"你说呢?"
我又羞又怒:"无耻!你最好放我走,否则你不会有好下场的!"
子衿若知道,一定会把他碎尸万断!
"哈哈,是吗?还不知道谁先死呢?"他上前,轻佻的抬起我的下巴微眯着眼道。
我冷冷一笑,甩开他的手倨傲地说:"那你就试试吧。"
啪啪啪,响亮的拍掌声在山洞里回荡着,面具男赞道:"好志气,不过,孤偏不允许你死,你不仅要活着,还要给孤王侍寝!哈哈哈..."
我又惊又怒,这人自称孤王,又住在山洞里,到底是什么身份?还妄想我给他侍寝,真是莫名其妙,异想天开!
我转目一想,此刻不能动怒,于是扯了扯唇向他妩媚的笑:"那么请问,除了侍寝之外我还有没有别的方法可以离开这里?"
面具男微微怔了一下,似乎惊讶我的应变能力,不过片刻之后,他便笑了,虽然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从他弯起的唇角看,他笑得异常狡诈。
"可以,当然可以,不妨你我二人来博奕三局,若三局你能胜其二,孤便放你离去!"
我脑子飞速成的传动,心想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何况奕术娘自幼相援,应该有几分把握,说不得,只好拼一拼了!
面具男轻笑,命人摆上冰盘绿玉底的黑白子。
他懒懒的笑,带着一丝妖绕的的媚惑:"若你输一盘,便要送一双眼珠子,输两局,整个人便是孤的,任孤处置!"
话中没有商量的余地,他决定了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必须赢三局才能保证自己毫发无损?
"你,简直是无理取闹!"
"那么,你要不要玩这个游戏呢?"面具男突然欺近我,冰冷的拂上我的脸问道。
我倒抽了一口气,不料此人竟是如此的冷酷狠毒,更残忍的是,这样狠毒的事情对他皆在谈笑中,仿佛要人的一双眼睛只是要两颗石子。
我忍!
"那如果你输了一盘棋呢?你是不是也得把你的一双眼睛挖出来?"我反问道。
"你以有你可以讨价还价?"面具男笑得灿烂可恶。
"这赌局根本不公平!"
他挑眉,冷冷地说:"这世间的公平要强者说了才算的!你如果怕了,就直接陪我侍寝,倒快活一些!"
一头狼若是闻到了血腥,刺激他只会让他更兴奋。
虽然不知道他对我有什么阴谋,但我确信决不是侍寝这么简单直白。
我稳稳的坐下,平心静气地回视着他:"我若心慌,不会现在坐在这里,开始吧!"
室内安静得鬼诡,两个全神贯注的凝视着棋盘,唯闻呼吸之声。
我咬唇,思量着下一步该怎么走,面具男微微得意的笑,如看到手的猎物一般注视着我。
我狠狠心,偏往黑子包围中落下一枚白子,拭了拭汗看着他。
面具男正了神色道:"不错,知道壮士断腕,舍卒保帅,果然有一招!"
我冷笑不语,示意他下。
他笑,又是那种令人胆寒的神情,自信的落下一字。
我毫不犹豫的下手,连出杀招。
他屈指在桌上叩着,一下接着一下。
一局完毕,天色已黑,我胜出!
他不慌不忙的笑:"别得意,还有两局!"
草草的吃了饭,硕大的夜明珠照亮了山洞,两人依旧静坐着博奕,我分外认真,这不禁是博棋,更是博命!
直到深夜,面具男显然焦躁起来,阴狠的捏碎玉桌的一角,有细碎的粉屑在指缝间流出。
两人表情更是凝重,每走一步,两人都沉思良久,虽然我可以不用侍寝,但也不想失去两颗眼珠。
下到一半,不料异变突生,一股阴柔的暗劲袭来,登时打乱了棋盘上的子,黑白子混乱一片,再也看不清原来的布局。
我怒极:"卑鄙小人!"
他坦然自若的笑:"我可没使诈,大概是山风太大了,罢罢,这局面算和了!"
我愤而起身,耐心被用光:"无论如何我必走不可!"
面具男也不再微笑,阴冷地说:"走?末必走得出孤的百花阵,我劝你,还是顺从一些,从了孤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