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哥哥,她说的不是真的对不对?对不对..."顾飞烟的声音有些抖,她怕了,是真的怕了。
她设计了这么久,盼了这么久,她不能就在已经成功的时候再次失败,否者她做了这么多又算什么?又算什么!
"..."君黎风在挣扎。
最后,像是决定了什么,君黎风突然闭上了眼,哑声道:"烟儿,对不起,我不..."
"等等。"在顾飞烟已经陷入绝望的时候,修月却是开口阻止了君黎风接下来的话,看着两人死白的脸,修月却觉得自己心里有一只名为"雀跃"的词在各种扑腾着,暗自砸舌,自己真是越来越变态了。否者,为什么看着他们越痛苦,她就怎么越发的嗨皮呢?啧啧,真是看着他们虐她就各种舒心,各种通体舒畅啊舒畅。
"怎么了?"君黎风不解,这不是她想要的吗?
修月走近,仰着头突然轻声问:"君黎风,我记得你当年似乎说过。若有朝一日我有要求,你定会办到来偿还救命之恩。你...可还记得?"
君黎风身体晃了晃,眼底的光更加恍惚:"你终于肯承认了。你就是她...你竟真的是她。"
平静下来,君黎风神情微喜,激动道:"你是不是想让我娶你?"
"啧啧,"修月摇头,凤眸微微挑着,突然笑得很善良:"你怎么会这么想?哎,你不要觉得我残忍(因为我不是残忍,是很残忍),我还是很善良的,我想来想去,让你这样做有些不道德。所以..."
"所以?"
"所以,你降她为妾好了。"
君黎风浑身一僵,难以置信地瞪着她:"你...你说什么?"
修月无辜退后一步,眸光一敛,蹙然冷若冰寒:"君黎风,这是第三件贺礼:陪葬。我要你以命为誓:这一世只娶顾飞烟一人,却永远让她以妾的身份存在。君黎风,我说过,君修月都不幸福,你又凭什么幸福?"顾飞烟,你设计害了她的性命,所以你永远都只准为妾;君黎风,她死在你的手中,所以,我会让你永远娶不到所爱的人——悔恨终身!
"君黎风,我要...埋葬你的幸福!"
"轰!"君黎风脑袋突然像是炸开了一般,浑身恍若坠入冰窖,冷得让人颤抖,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地想要握住修月的衣袂,却发现眼前的人在慢慢后退,他想抓住,却发现根本触碰不到。
埋葬...
她...竟这般狠!
"君修月,你这贱人!你凭什么?"顾飞烟反应过来,突然怒吼着朝着修月扑去,脸上因为嫉恨不甘愤怒变得狰狞可怖,修月缓缓伸手挡住了她的脸,却不后退,而是缓缓靠近,手狠狠地扣住她的命门,看着她涨得发紫的脸笑得诡异:"顾飞烟,你又凭什么?你又凭什么让萧青来取我的命?千刀万剐吗,可惜,你做不到。那么,从此往后的每一年,你都会体会到心被千刀万剐的痛苦,君黎风得不到自己想要的,而你欺骗了他,你想想...他会不会把怒意恨意转嫁到你身上,嗯?"
"..."
"哦,对了,萧青你不用费力找了。"修月松开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脸,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因为啊,他...已经死了。而且...尸骨无存。"
"..."
"啧啧,这就受不了了?还有就是..."拂了拂自己身上的金银丝鸾鸟朝凤宫袍,修月笑得残忍:"我昨日已被封为公主,所以凤袍...我穿得起。"
看着彻底惨无人色的顾飞烟,修月拍了拍一直很安静的雪团儿,揉了揉它的小脑袋,轻声道:"雪团儿,有没有觉得主子我很善良,只是毁了这场大婚,哎,主子我太善良了..."
"吱!"
"呀,雪团儿你也同意?"
"吱!吱!"雪狐突然叫得很欢,软软白白的小身子蹭着修月的掌心,只是滴溜溜的狐眸却是看向修月身后。
修月笑眯眯的,并没有察觉到身后有什么不妥,捏了捏它的耳朵道:"乖。"
鼻息间突然嗅到一阵清淡的莲香,意识到什么,修月身子一僵,只听身后一声低沉的笑,低低的很好听,却意味深长:"的确是挺善良的。不过,五小姐怎知...它唤作雪团儿?"
修月抚着雪狐的手顿了顿,缓缓转身,百褶金银丝凤袍裙裾蹁跹,美目含笑,却明显带着三分疏离:"哦,这小东西还真的叫雪团儿,白白软软的,倒真是可爱得紧。"
说完抬起头,目光落在对面清俊的男子身上。
未束起的银丝倾泻而下拂落在肩头,颀长的身影有种遗世独立的淡雅,绝艳惊世的面容让他恍若谪仙,只是那般站着没有什么动作,却让人的视线移不开。风掠起他的锦袍,明明让人觉得像是一幅画,却又能清楚的透过他的墨瞳感觉一种凉绝的味道。
修月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要说什么。
身后突然静了下来,有细微地吸气声,她知道原因。曾有人玩笑说:当今天下,若男子姿容分下中上三等,则上等姿容清王独占三分。却不知三年前与三年后那种气度竟会发生截然不同的变化,如今的他,几乎没有人气儿。
不知为何,修月莫名不安。
走过去,眸色柔和了下来,垂了眼翦,心不在焉地捏了捏雪狐毛茸茸的小耳朵,不经意地问道:"看清王这脸色苍白气虚...可是病了?"
"嗯?"凤清音愣了一下,随即想到什么,眼睛灼灼发亮,缓慢地摇着头:"没有。你,不必担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