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月的眉头却是越锁越紧,死死地盯着那个女子,看着她站在那个暗门处,四下小心翼翼地张望了几番,才从怀里掏出了一把钥匙,开了那道暗门,走进了顾家...
而女子转身的同时,她看清楚了女子的脸。
修月的眸仁有那么一瞬间蹙然睁大,紧抿的唇咬得有些发白,死死地盯着她关上了那道暗门。修月沉默地站在那里,直到四周寂静得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怎么可能会是她?
她怎么会跟顾家有联系...
摇着头,修月朝着那道暗门走了过去!
朱红色的暗门,上面锈迹斑驳,年久失修,这里应该不常有人来。抬起手,修月拨了拨锁,那锁子晃了几下停了下来,她的心却平静不下来,似乎有什么挑拨着她的心弦,一下又一下,慌乱、不安。
仰起头,晦暗的苍穹看不到月光,四周阴森森的,冷风不时拂在裸露在外的肌肤上,不自觉打了个寒颤。闭上眼,许久才缓缓睁开,感觉从未有过的疲惫与不甘,死死盯着眼前挡住她去路的物什,眸仁赫然一缩,针芒般迸射出厉光,快而准地以手刃为刀,狠狠向下砍去。
"咣当!"
锁发出刺耳的一声,划破夜空。
依然完好无损。
低下头,修月皱眉不解,她用了三分内力,这锁竟然纹丝不动?
手指向前,指腹摩挲着它的表面,入骨的寒意侵入肌肤表面,修月立刻收回手,目光沉了沉。
原来如此,这东西竟然由天蚕寒铁炼制而成,怪不得禁得住她这么强劲的内力。
望了望紧闭的门扉,就这样放弃?
可,大哥的消息怎么办?
放在天蚕锁旁的手握成拳,退后两步,眯眼丈量了一下距离,想到什么,从袖口拿出幽冥骨琴,掌心从玉骨的琴面上划过。掠过其上那火红色的一尾时,愣了下,隐忍的光在夜色里缓缓流淌。
感觉到她情绪的波动,骨琴发出淡淡的红光。
很弱,却柔和至极。
心里某根弦被波动,修月低声喃道:"对不起。"它以命化作灵力,可她却无能为力,如果可以,她情愿它还是那一尾火灵貂,即使偶尔消失不见,也不愿它同它的主人一样,消失在这泱泱苍茫间。
闭上眼,指尾一勾,低婉的声音滑过耳膜,带动一股音气,利刃的光划破入夜的沉寂,侵入天蚕锁内,继而无声无息。
只消音了片许,天蚕锁蹙然剧烈晃动起来,锁面上先是有裂纹渐渐出现,随之从缝隙处流淌出让人眼花缭乱的红光,刺得修月的眼睁不开。她用手挡住,透过指缝看去,错愕地看到天蚕锁表面的缝隙越裂越大,到最后完全禁不住那红光的灵气。
炙热的红光与冷冽的幽光形成一种强烈的视觉冲击力。
此刻,她已经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轰!"
像是炮竹爆裂时的尖锐,明明很强烈地冲击,周围的声音却被那一瞬间笼罩出的红光销蚀掉,满耳的雅寂,却让修月的心一紧。
一切归于平静。
锈迹斑驳的门应声而开,发出咯吱的声音,很轻,不细听,完全察觉不到。
修月身体一颤,握紧掌心恢复寸许的幽冥骨琴。
所有的情绪纠结于眼底一闪而过的复杂,光芒消逝,她又恢复了冷静决然,却有什么已然发生了变化。背后操纵这一切的人,她不会放过,一个都不会。
暗藏在尺丈外,修月目光沉沉地盯着女子的背影,悄无声息地跟了上去。女子走得极慢,似乎在犹豫,也在慌张,时而停下脚步,形状奇怪的那只手臂在黑暗里扭曲,另一只完好的手臂提着灯笼却在颤抖,低垂着头,身后的发有一缕滑下,一晃而过,在灯光的萦绕下像是鬼影一晃而过,吓得女子猛地抬起头,惊恐地扫视着四周——
"看错了啊。"
反应过来,女子喃喃一声,抹了一把头上的汗,这才又向前走。
修月四下打量了一番,这应该是顾家废弃的一隅,虽然够大,却也许久没有人住,回廊的角落都沾了不少蜘蛛网。那么,君翎月带她来这里到底是想做什么?如果真的是他绑走了大哥,他又怎么会这么好心带她来?可如果不是的话,以前那么多事,又是谁做的?
一堆的问题从脑海里一闪而过,修月懊恼地低咒一声。
她目光专注地尾随女子继续向前走。拐过一个废弃的池塘,站在了池塘边的一块巨大的假石旁,四周小心翼翼确定一番,触动了假石的一侧,假石从中间一分为二,露出一条让人可以进入的隧道,女子提着灯笼,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进去。
等听不到声响,修月出现在女子先前的位置。
手指抚上假石摩挲,指腹下有沙砾摩擦掌心带来的灼痛感,修月顾不得在意这些,不放过那一块地方的任何一寸,直到触到一方突起,她才松了一口气。
按下突起,女子进入隧道后关闭的石门再次开启。
望着深不见底的隧道,修月走了进去。
越往里走修月脸上的表情越沉重,四周的黑暗让她的嗅觉更加灵敏,空气里弥漫不散的血腥味让她的心沉到了谷底。
那意味着什么,她比谁都清楚。
牙咬了咬,危险地眯着眼,心揪得紧紧的,即使跟叶枫昕只见过数面,可他对君修月却是真心实意的爱护,那份从眼底流露出的暖意是怎么也假装不了的。
可如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