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一个"清"字格外的清楚。
修月怔了怔,这块玉...她,在凤清音身上见过。
可它,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修月有些不安地伸出手接过那块玉,指腹摩挲着玉身的表面,温润的触感传来,修月有些怔忪。耳边依然是沙沙的竹叶声,呼应着雪团儿的叫唤声让她更加的不安。难道,是出了什么事?
低下头,修月摸了摸雪团儿的毛茸茸的脑袋,安抚道:"没事的,会没事的..."
如果那人已经来了冥土国,怎么可能还会放任凤清音出事?
可到底又是多么紧急的事情让凤清音连丢了贴身的玉佩都不知道,如果她没有看错的话,这个玉佩应该是凤清音的母后当年的华妃留下的,曾经见过两次,这玉同普通的玉不同,在月光下,中间悬空的部分有一条红丝线,随着移动像是会游动一般,所以这块玉也被称为"血玄玉",据说这玉有一个秘密,却无人知晓。
"团儿,你可以凭感觉找到凤清音吗?"
越想,修月越觉得不安。
早上的事情再次传入脑海,凤清音那时落寞绝望的表情像是一根刺深深地刺入她的脑海里。
拔不出来,直到鲜血淋漓。
"吱!"
雪团儿猛地唤了一声,小小的鼻子向前蹭了蹭,嗅着玉佩,突然再次唤了一声,朝着一个方向开始掠去,修月凤眸一睁,掌心一翻小心翼翼地把玉佩放到了怀中,随后丝毫不敢耽搁地朝着雪团儿追求,耳边是冷冽的风声,修月第一次这么后悔,那时,她不应该就那么放任凤清音离开的。
雪团儿蹿的很快,雪白的身影像是一道白光在黑夜里划过,修月丝毫都不敢放松警惕。
不知道过了多久,雪团儿停在了炎城隐蔽的一处别院里。
从外形上看去,那别院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可修月知道,如果真是那人带走了凤清音的话,他的身边绝对暗藏了很多绝顶的高手。
暗自隐藏了自己的气息,修月把雪团儿紧紧抱在了怀里。
一人一狐就这样望着不远处那紧闭的大门。
雪团儿蹭了蹭,修月低头,轻声低喃:"不能打草惊蛇。"她,暂时还没有准备好要见那个人,她怕自己真得会露出破绽。那时对凤清音那般说,她其实是算准了凤清音不会真的不顾她的意愿,所以,如果那时凤清音坚持的话,她会怎么做,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雪团儿的毛茸茸的耳朵哧棱了一下,很快安静了下来。
只是望着那个别院的狐眸里滑过一道哀伤,慢慢地,水雾凝聚在它水汪汪的狐眸里,一滴泪珠滚落在了修月的手背上。
"啪嗒!"
明明是很轻的声音,几不可闻,可修月像是被那泪珠烫到了一般。
整个身体都僵了下来。
她低下头,凤眸静静地看着手背上的那滴泪,晶莹剔透,在她手背上停了片刻,滚落而下,滑入手掌下雪团儿的皮毛里,无影无踪,只在她的手背上留下湿湿的一道印痕。
快速地伸出手,修月捂住了雪团儿的狐眸。
这样做完,她愣愣地看着自己的手,脑海里却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做什么?
她的眼像是盯着一个方向,又像是放空了一般,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缓缓地站起身,放开了雪团儿捂着雪团儿眼睛的手,朝着别院大门的方向走去。
"吱..."
像是感受到了修月的心情,雪团儿低低地唤了一声。
修月低头轻柔地摸了摸它的脑袋,指尖揩了一下它的眼角,湿湿的:"哭什么,他会没事的...会没事的...很快就能见到他了。"
最后一句,修月说的很轻,轻到她根本就没有力气再大一声...
站在大门前,朱红色的大门有些陈旧了,耳边声音沙沙作响,或许是风声,又或许是那些隐藏在四周人的声音,修月抚着雪团儿的背,软软的,就像她现在的心情,她以为自己会紧张会难过,可却莫名的平静。
"扣扣扣..."
碰了碰大门上的扣环,修月静静等待着。
如果那些人就在四周的话,定然已经回禀了那人,只是...
她低头看了一下手腕上的玉魂,玉魂从始至终都没有什么异样,修月暗自安了安心。
等了许久,门内终于有人拖着沉重的脚步向着这边走来,听着脚步声,修月皱了皱眉,古惑之年,没有内力,是个极普通的老者。
"谁呀?"苍老的声音证明了修月的猜测。
随着"吱呀!"一身,厚重的门被推开了,探出了一张布满皱纹的脸,他抬起手里的灯笼照了照修月的脸,"这位姑娘,你找谁?"
"我找你家主人。"
"主人啊?他不在啊。"老者摇了摇头,目光没有躲闪。
修月愣了一下:"那府里现在都有那些人?"
老者狐疑地打量着修月:"小姑娘,你打听这些做什么?"
"哦,是这样的。"修月从怀里把凤清音的玉佩掏了出来:"我在贵府外捡到了一块玉佩,看这玉的贵重程度,想着是你家主人丢的,如果不是你家主人的话,那贵府里可还有哪些身份尊贵的人?"
老人看了那玉一会儿,显然相信了修月的话:"这...主子的确是不在的,而且这老宅子都空了好久了。"
似乎想到什么,他重重地拍了一下腿:"一定是那位公子丢的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