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云生与渊水便早已料到皇帝今日会来,渊水恐这其中有何不妥,便一直歇在内阁当中。
四皇子府的很多个房间都有内阁,内阁的门隐在墙壁中,若非之情之人,很难看出。
彼时云生依旧长发披散,正为四皇子无忧掖了掖被角。
二人对视一眼,渊水便为四皇子无忧把起了脉。
须臾,渊水收回了手,微摇了摇头:"无恙。"
巧月在旁将御医开好的方子递给了云生,云生看过之后,并未发现其中有何不妥,又递给了渊水。
渊水用未受伤的手臂结果药方,看过之后却是轻声一笑。
"可是有何不妥之处?"云生问道。
渊水将那方子的纸张折了两下,收进了袖带中,不知作何用途。
"这方子,治气血亏虚确实应症,但殿下是否是气血亏虚,你我皆知。所以,这方子便有些意思了。"
原来,这方子中有几位药,虽然对治疗气血亏虚并无不妥,但四皇子无忧现如今昏迷不醒,与气血亏虚完全不同。
其中几位安神的方子,与滋补气血之物,若四皇子无忧用下,很大的可能性是昏睡时间更长,且因胡乱滋补气血,造成血脉喷张逆流,后果更是不堪设想。
"我一直有一事不解。"云生道。
渊水问:"何事?"
"前次护送军资回程途中,无忧被黑衣人追杀,当时先生为何那么笃定,那个人,不是他?"云生问出了心中不解之事。
而渊水听了云生的问题,略沉默了一瞬,继而看向床上的四皇子无忧,自嘲一笑:"因为当年...皇子妃说他爱她,是个好夫君;而殿下...也说他是个好父亲。"
渊水口中的皇子妃,便是四皇子无忧的生母,当年皇帝未登基之时的正妃。
云生听后,并没有再继续追问,因为她懂。
因为她方才亲身见识了皇帝,堪比奥斯卡影帝的演技。
想必当年那山无棱天地合,冬雷震震夏雨雪的爱情,那个最后抑郁而终的女子,怎样也不会想到,那个有情郎,会变成如此这般。
而在外生活多年,无父无母,十几年中只知学习与习武的四皇子无忧,在感受到那"真挚"的父爱之时,也误认为,那是一个爱他的好父亲。
人,总会将先入为主的想法当作现实,却迷蒙了双眼,令其看不清事情的本质。
幻想中的父爱与家,总是美好的。
"无忧何时能够醒来?"云生问渊水。
"至多两三日。"
那"神奇的玉杯",究竟为何用其浸过的水,会令人昏睡而无力,云生无从查证。
也许其中含有某一种磁场或物质,但这个时代的科技发展,无法给出答案。
"先生的伤,可好些了?"
"只是皮外伤,无碍。"
云生一声轻笑,满是嘲讽:"比起无忧这爱子,他倒是更关心先生的安危,看来先生今后初入,也要小心些才是了。"
方才云生与皇帝的所有谈话,渊水都听得一清二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