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寒君仿佛被人狠狠的抽了一鞭,俊脸顿时苍白了三分,他怔怔的看着凌堪寻,好一会儿才失声笑道:"得不到她的心又如何?我只想每天看着她,守着她,这便足够。"
"你的爱太自私了,你根本不曾考虑过她的感受,她要的不是你霸道自私的爱,她不像别的女人,她要的是纯粹的,不沾任何私欲的感情,你如果给得起,就不该再吝啬。"凌堪寻狠狠的丢下这几句话,愤然转身离去。
冷寒君像雕像般伫立在原地,子夜般的黑眸,闪过茫然,纯粹的爱?
这是一座别致的雅阁,占地不大,却布局精巧的院落里,一抹焦灼的身影临窗盼望,已经过了好一段时间了,却没有看见心爱的男人从那条径道上走来,楚芳儿的心,无比的失望。
"池煌,你在骗我吗?你说过会来看我的,为什么一直都不来?"楚芳儿收回目光,无力的坐下来,眼中已含珠泪。
"小姐,不要再干坐着了,这里的风很大,小心生病了。"侍卫贴心的说道。
"小荷,你说他会不会来了?我好担心...好担心他永远都不会再来了。"楚芳儿已经没有姣纵之气了,她像个担惊受怕的孩子一般,紧紧的扼住自己的胸口。
"君上不会丢下小姐不管的,小姐请宽心再等几天。"侍女体贴的安慰道。
楚芳儿闭上眼睛,哽咽的无法再出声,纤细的手抚摸着平平的小腹,喃喃自语:"池煌,你知道吗?我们终于有孩子了,我终于有了你的孩子,你一定要来看我们啊。我和孩子都在等着你回来呢。"
宽敞的道路,忽传来急骤的马蹄声,锵镪有力的声响,让已经深陷的黑夜,变得萧杀而沉重。
为首的男子,衣袍锦绣,玉冠俊美,但那紧拧的剑眉,却布满狂风暴雨,仿佛随便一个眼神,都能掀起血河红海。
北辰池煌带着一伙随从急急的朝着密秘所在的尸死精养地而来,得知皇后死在凌堪寻手中后,他终于走上了这条不归道,是生是死,难于测握。
马蹄声如雷雨般狂乱,掀起尘土飞扬,秋天的夜色,清凉而安静。
时间在紧张的喘息中,流逝而过,到达目的地,已然深夜,万物俱静,听不到一丝吵杂的风声,眼前黑暗雄伟的建筑群散发神密而诡异的妖氛。
北辰池煌用手势阻止了急于敲门的侍卫,冷锐沉寂的眼神,死死的盯着黑色的大门,感觉周围的气氛在慢慢凝结,冰冻,只有上乘高手才能有如此敏锐的发现。
"君上,怎么了?"身后的侍卫有些不解,此次前来的目的,不就是为了释放死尸,进攻天朝吗?
"有陌生人来过。"北辰池煌眼中有惊讶,有凌乱和担忧,这个密秘的地方,是他精心布局的巧作,难道已经被人发现了?
"不会吧,谁能破了君上的阵法?"身后的武士都忍不住惊诧。
"不可轻举妄动,你们在外面守着,我要进去查探。"北辰池煌冷静的命令,身形一拔,人已经进入高高的城墙。
忽然,气氛一凝,一道挥宏的剑气朝他狂扫过来,他不由的一惊,掠身躲开,稳稳的落至地面,冷冷的盯视着黑暗的屋角,出声道:"出来吧,凌堪寻。"
一道阴霾高挺的身影缓缓度出来,月光直直的照射在那年轻俊美的脸庞上,似乎度了一层淡淡的白晕,让他看上去更加的俊秀出奇。
"你来的迟了。"凌堪寻淡淡的出声。
"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去边境了吗?"北辰池煌不免好奇,当初传闻他与冷寒君因为小娴的争扎而主动请求,虽然对此事曾抱着怀疑的态度,也请人仔细的调查过,但却想不到是自己遗落了信息,凌堪寻并没有离开天朝。
"让你感到意外吗?北辰池煌,你的侍卫也并不是都那么的忠心于你啊。"凌堪寻忍不住讥嘲。
北辰池煌忽然了然,当初来回报的侍卫好像有些不对劲,现在看来,是侍卫的提供了假情报。
"哼,你以为发现了这里,就可以安然离去吗?"北辰池煌冷哼一声。
"你所精养的死尸,经过西域良药,已经复活大半了,你认为你还有可能再控制他们吗?"凌堪寻淡笑起来。
北辰池煌脸色一惊,忍不住脱声道:"什么?西域?你们拿到了解药?"
"怪只怪你太不小心了,一淌西域之旅,让本将军感受了不同的心情。"凌堪寻好整以瑕的笑起来。
"你...原来你和冷寒君都在作戏骗我。"北辰池煌忽然间感到震惊。
"够了,北辰池煌,你的人生将在今晚结束,解释只是多余。"凌堪寻一听到冷寒君三个字,就怒不可揭,冷冷的喝道。
"结束?就凭你?"北辰池煌忽然狂笑起来,俊脸已然扭曲,变得黑沉恐怖。
"加上我呢?"蓦地,一道低缓冰冷的声音身他的身后响起,北辰池煌一惊,转身盯着来人。
冷寒君负手而立,与他对视着,冷笑起来:"北辰池煌,你还想走吗?"
"冷寒君,你真是我北辰池煌今生最恨的敌人,为什么我们的命运会如此的牵连呢?"北辰池煌欣长的身子微微一晃,美丽的狭眸一片死灰,路已至尽头,唯一让他感到不舍的,是那一份悔恨的感情。
"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如果你不起谋返之心,我们又怎么会一直纠缠至今?"冷寒君神色平静如初,只有声音听得出来有些僵硬。
"死算什么?从踏上这条路的那一刻,我早就置之度外了,只恨我当初为什么那般傻,竟将最心爱的女人供手相送,冷寒君,我只想请你放过小娴,她是无辜的,她没有任何的罪,都是我北辰池煌的错。"北辰池煌悔恨难当,失声痛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冷寒君全身一紧,不由的追问。
"你的妻子并不是真正的水月芳,她是我十年前救回来的可怜孤儿,她并没有任何的错,是我...为了掩盖水傲天谋返的内幕,不得已让她顶替真正的水月芳嫁给你,所以,请你放她离开,所有的错,我以生命终结。"北辰池煌说这话时,眼前仿佛又出现了十年前那一幕,那个满漂亮美丽的孩子跪在自己的面前请求帮助时的无助模样,在那一刻,他就被她清澈的美眸吸引住了,所以才会不顾众人的阻拦将她带回了府,那一年,她七岁,他十六岁。
"什么?"一句话,引来两个男人的震惊,冷寒君仿佛睛天劈厉,怔惊的说不出话来。
凌堪寻也怔住了,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眸,紧紧的,恨怒的盯着北辰池煌,这一刻,他真恨不得一剑杀了这个可恶的男人,是他害了芳儿,让她沉受这痛苦悲惨的命运。
"怎么会...怎么会这样?"冷寒君几欲跌倒,健躯轻轻摇晃,站立不稳,清醒了两年的脑海一下子混乱起来。
"她是一个善良的女子,她不该继续沉受这痛苦的命运。"北辰池煌痛心疾首的说道。
"哈...你又想再说谎吗?"冷寒君痛苦的挣扎半刻,冷笑起来。
"我何必骗你?真正的水月芳另有其人,但不管水月芳是不是活着,她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你又何必苦苦相逼?"北辰池煌漠然的说道。
"我不会再相信你所说的话,今天,就是你的祭日。"冷寒君脸色一厉手中森寒的冷剑已经射出,直直刺向北辰池煌的胸口,而同一时间,凌堪寻也没有迟疑的挥出了剑光。
漆黑的院内,刀剑撕鸣,尖锐的火光,照亮了了相互仇恨的眸光,那抹血红,是恨,是怨。
过招百余,华冠掉落,北辰池煌狼狈的后退,一头墨发散落,半遮了那秀俊的五官。
面对两个高手的死死相逼,纵然北辰池煌武艺再强,此时也出现拙出状况,身上已经多处染红,气息微喘,冷冷的注视着提剑而来的两个人。
"哈哈哈..."北辰池煌仰天狂笑,一生的算计,到头来,却只落得惨败收场,他唯有苦笑。
"为芳儿偿命来。"凌堪寻俊脸扭曲,银牙紧咬,一剑了断生息。
冷寒君漠然的看着,没有再出手,眸光中复杂的痛苦,已经令他气血翻涌,几欲呕红。
北辰池煌挡开了凌堪寻的剑,使尽浑身的气力纵身跃上高高的城墙,狂笑起来:"我就算死,也绝对不能死在敌人的手中。"说完,已经纵身而去。
凌堪寻急急的追上来,忽然,眼前深达千尺的恐怖悬崖,令他脸色微怔,只来得及看见北辰池煌狂落的身影。
"北辰世家的时代已经结束了。"他低喃,心中的仇恨随着这冰冷的悬崖,也为之逝去。
等他再次跳下来时,发现冷寒君已经不见了,他微微怔愕,没有去追寻他的身影,只是拉开了大门,大门之外,北辰池煌所带来的侍卫已经全被诛杀,只剩下手下的兵卫驻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