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到水依画和北堂洌两人时,那守门卫兵明显警惕起来,弄得水依画心里一阵莫名其妙。
"你们俩是从哪儿来,又是到哪里去,目的是什么?"其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士兵瞪着一双精明的小眼问。
水依画立马笑呵呵地回道:"两位小爷,我和大哥从东烈城而来,前去投奔在火羽国做布料生意的叔父。"说着说着,就把手里的两锭银子偷偷塞到了他的手里。
那人连眉头皱也没皱一下就将银子收进了袖笼里,下一刻却立马放大声音喝道:"这两人谎称是东烈城的百姓,实则是雪璃国派来的细作,兄弟们,快把这两个人都抓起来!"
水依画有一瞬间怔愣住了。
尼玛,什么叫赔了夫人又折兵,这就是!到底是哪里出错了?
这话一出,在城门口巡逻的其他士兵都围了过来,那长枪枪头直指两人。
"师妹,要不要动手?"北堂洌低声问,眼里竟闪过疑似兴奋的光芒,那双清澈沉寂的眼瞳此时明显起了波澜。
水依画忍住想骂人的冲动,北堂洌这家伙该不会是第一次出手揍人吧,所以显得如此激动?
正想点头的水依画在扫到身后赶上来的一人时,脸色骤变,连忙朝他轻微地摇了摇头,目光朝他身后瞥了瞥。
北堂洌会意,一回头便明白了原因。不远处,一人骑高头大马而来,正是那火麒王端木碎风。不过,这人怎么来城门口了?
伴随着马的一声长长嘶鸣,端木碎风勒马停了下来,望向这边。
巡逻士兵和守门士兵见到来人,连忙低头行礼,"小人见过火麒王殿下!"
"这几日可看到什么可疑人?"端木碎风骑着马走近了一些,刚好停在水依画和北堂洌身后。好在水依画是背对着他,两人并没有面对面。
那个收了水依画好处的人似乎是怕水依画指证他收受贿赂,赶忙站出来道:"回殿下,小人刚才正好发现两个可疑人,这小子还想拿银两贿赂小人,好在小人及时发现这两人的异常,才没有让他们出城门。"
"哦?"端木碎风挑眉,利落地翻身下马,目光落在了眼前的两个黑衣人身上,尤其在水依画的后脑勺上多停留了片刻。
水依画只觉后脑勺一片灼人,心脏快速跳了几下。别是端木碎风这死变态将她认出来了吧?
这一次她没有将眉毛描粗,腰上也没有刻意裹一层厚布,看着就是个细腿细腰的柔弱少年,明显跟白衣画那装扮差上许多,端木碎风没道理一眼就看出来了。
想到这儿,水依画硬气地直了直腰。
那守门士兵立即将袖中的银两呈了上去,恭敬道:"殿下请过目,这就是那小子试图贿赂小人的银两。"
端木碎风没有去接,扫了一眼后,目光顿变凌厉,"在本王面前也敢信口开河,简直是找死!来人,给本王搜身。"
那守门士兵显然没料到这么一茬,顿时吓得腿都软了,求饶道:"王爷,小人知错,求王爷开恩!"
求饶间,其他两个小兵已经从他身上搜下不少零零碎碎的银两,总计竟有二十两。
端木碎风看都没再看那人一眼,沉声道:"拖下去打三十军棍,如有再犯,直接处死。"说完这话,凌厉的目光扫过其他守门士兵。
就算没再说什么,众人也是心知肚明。收好处的守门士兵不是只有这一个,只不过这一个刚好就触了火麒王的霉头。火麒王这是杀鸡给猴看呢!
放下狠话后,端木碎风调转马头便离开了城门,水依画听到马蹄声渐远后,心里微微松了口气。守门士兵刚被警告了一番,自然不敢再随便冤枉人,见水依画和北堂厉相貌堂堂,不像什么细作,便放了他们同行。
水依画和北堂洌两人对视一眼,快步朝城门外走去。眼看着已经通过城门了,不远处忽然赶来一队士兵,为首之人大喝一声,"火麒王有令,把那两人扣下!"
水依画一听这话顿觉不妙,拽着北堂洌就往城门外跑,哪料这一跑好似更是坐实了细作的名头,刚才还未散去的巡逻兵也一齐看了过来。
"师妹,他们为何认为我们是雪璃国细作?"北堂洌就算身处险境,依旧好奇地问了一句。如今来了中土,凡是有不懂之事,他都会请教水依画。
水依画踢开两个扑上来的士兵,横他一眼道:"我哪里知道,难道是因为我们穿着打扮不正常?都说了让你换下这一身诡异的衣服,你死都不肯。"
北堂洌哂笑,"穿了这么多年,忽然换下有些不习惯。既然这样,下次我还是听你的换一身吧。"
水依画没想到他还真相信了,刚才明明是她瞎掰的。这群人哪里是因为他们的穿着才扣下他们,分明就是有人刻意指示的。
端木碎风那死变态!
"再不束手就擒,别管本王出狠招了。"士兵队伍慢慢让开一条路,刚才去而复返的人此时坐在高头大马上,冷冷盯着反抗的两人。
凭水依画的本事,想要突出重围简直轻而易举,在蛊疆的一个月,便宜爹爹轩辕幽冰不但让她学习蛊毒蛊术,更是送了她两本与她体质十分相符的武功秘籍,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便练成了六七成,武功和轻功都进步神速。
但是北堂洌不同,这家伙虽有轩辕幽冰那个什么都懂的师父,但是他身为蛊疆之人,自幼是以炼制蛊毒蛊术为主,这内功心法和武功什么的也就是平日无事才练上一两个时辰,跟中原的那些武林高手相比简直是小虾米。
如今北堂洌尊师命来中土历练,除非万不得已不得动用蛊术和蛊毒,否则将会被剥夺中土历练的资格。水依画带着这么个武功只能算中等的"拖油瓶",顾虑也越来越大。
若是这端木碎风让弓箭手放箭,就算她能避开,那北堂洌呢?好歹也算个便宜师兄,可不能丢下他不管。
"师兄,别打了。"水依画停了手,淡淡地吐出一句。
北堂洌闻言收了手,心里颇有些感慨。头一次用身上所学的武功打架,竟有些上瘾的感觉,难怪中土武林那么多武功高强之辈总喜欢挑战别人。这种感觉真是不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