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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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哥哥,我不骗你,昨天上官婉儿真的来过!"太平扬起头,一脸倔强。

"不,我不信!"李显的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在肉里,她一定没有来,那只不过是他醉酒之后的幻觉而已。

"贤哥哥,你不要自欺欺人了,你对上官婉儿的情,我看得清楚!"太平走到李显的身侧,语调坚定,似乎一定要让他摘掉虚伪的面具。

"太平,我来这里很久了,是该走的时候了。"李显深吸一口气,昨天的一切真的是梦吗?如若不是,也让它化为梦吧,他走就不会拖累她。

"贤哥哥,你要走,我不留你,但是,你要带着上官婉儿一起走!"太平上前一步,即便是舍不得他走,他也终归是要走的,只是临走的时候不带上婉儿,他一定会后悔一辈子的。

"贤哥哥,相信我,我可以随时把她带出宫!"太平的眼眸晶亮。

李贤全身一震,有一瞬间的动心,若是能与她做神仙眷属,双宿双栖...不,她还有她的仇要报,武皇使她满门抄斩,这个仇她一定还记着。即使当年她跟自己在一起,初衷恐怕也只是为了报灭门之仇,至于后来他们两人情愫暗生,多半是她始料不及的。李贤的嘴角勾出一丝自嘲的笑。

"太平,无论如何,我今天就走,现在就走。"李贤最后看了太平一眼,转身,足尖轻点,直奔马厩。跨上一匹骏马,一马当先,飞驰而去。

"贤哥哥,贤!"太平一路小跑追到马厩,翻身上马,追他而去。李贤,你这个死脑经,到底在犹豫什么?之前自己做的那么多就白费了吗?她只是想让贤哥哥快乐啊,难道这样也错了?

一路飞驰,太平的马技不差,但李贤马技更强,太平纵马疾驰,却也唯有看着李贤的影子越来越远。

不行,我一定要把他追回来,太平小声的嘀咕,狠狠抽着马鞭。

李贤漫无目的的一路疾驰,他看到落在后面的太平,先把她甩掉再想去哪儿吧。

突然,一群黑衣人从天而降,把李贤重重包围在中间。

李贤抬起头,目光凛冽,他们是谁?武皇的人吗?

为首的黑衣人,用黑布蒙住了嘴,但眼神中的冰冷却是那么的熟悉。李贤心念一动,有些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男人,难道是他?

眼前的黑衣人,眼光带着无穷的挑衅,仿佛早已知晓眼前男人的身份。

白光一闪,冷剑出鞘。银剑化作一条长蛇,如饥似渴的像李贤扑来。

电光火石的一刹那,李贤挥舞马鞭,缠上长剑,黑衣人立足不稳,长剑脱手。李贤双腿虚踢,落回马背,一扬马鞭长剑化作一道银光,急转着像四面散去,周围的黑衣人被剑光所带,站立不稳,纷纷向后退去。李贤一抽马鞭,快马扬尘,飞驰而去。

"追!"为首的黑衣人,足尖轻点,追李贤而去。

李贤慌不择路,不知不觉掠过松林,平原,草地,前方是——悬崖!后有追兵,无路可逃。

为首的黑衣人率先赶到,眼眸凌厉,手中的匕首闪烁幽蓝的光,刃上喂有剧毒。

"放下你的蒙布,我知道你是谁!"李贤目光幽远,仿佛在叹息什么。

黑衣人左手一挑,面上的黑纱缓缓落下,露出精致的面容。嘴角勾起一丝挑衅的笑。

"太子爷,我们有多久没见了!"张易之的目光一瞬间变得沉静,仿佛在追忆什么。

"果然是你!"李贤深深吸一口气,虽然早就猜到是他,可是结局揭晓的那一刻,他还是如此的难以置信。

"属下给太子爷请安,太子爷吉祥。"张易之恭敬的拜倒。

"这或许是臣最后一次给您请安。"他站起身来,黑衣随风凌乱。

这时,其他的黑衣人也已赶到,他们围成一个弧形,李贤在正中心,进一步是无情刀剑,退一步是万丈悬崖,处境艰难。

"告诉我为什么!"李贤的声音不大,却夹杂了一些莫名的东西。

"太子爷,臣等也是无奈,武皇为传位李家还是传位武家的事犹豫不决,好不容易下了决断,又被庐陵王拒绝了,若是这档子口,再传出庐陵王与太平公主帮助您回洛阳的事情,恐怕庐陵王的太子之位不稳,那这么多年的辛苦可就白费了。"张易之的表情带着一种高深莫测。

"你们当年帮我,也是为了李家天下?"李贤的声音有些僵硬。

"是,只要这个天下姓李不姓武,臣等的目的也就达到了。所以..."张易之淡淡的开口。

"所以我必须死,只有我死了,才能保全显和太平的地位,也能继续隐藏你们兄弟的身份。"李贤换上了一副了然的神色,却没有人察觉他身子的微微颤抖。

"太子爷不愧是太子爷,若是能够登上皇位,必然是有道明君。可惜...为了一个女人..."张易之似乎想起了什么,漠然的开口。上官婉儿,得婉儿者得天下,今天,他终于相信她的重要性了。

李贤身子一震,抬头看着眼前满带挑衅的张易之。

"不要伤害婉儿。否则,我不会让你好过!"威胁的话语,却带着一股让人莫可逼视的威严。张易之有些恍惚,仿佛眼前的他还是当年那个意气风发的太子。

"今日你们若是要我死,恐怕也不那么容易。"李贤袖口轻抬,"刷!"几枚银针稳稳扎在悬崖旁边的树干上,入木三分,显然射针的人内力深厚,蓝光闪闪,针上喂有剧毒。

"不过,若是你们能够保全婉儿,"李贤瞟了一眼前方的万丈深渊,"我就跳下去。"

张易之一惊,看向一脸决然的李贤。一直以为自己才是最爱婉儿的人,肯为了她放弃权利,浪荡天涯,却没想到有人为了她放弃太子之位不算,连生命也一起放弃了。自己做多少牺牲不要紧,重要的是她幸福,难道这才叫做真爱吗?他狠狠抖了一下。

"好,我张易之保证,定保上官婉儿万全。"张易之的嘴角勾起一丝促狭的笑,即使你不说,我也不会让她有事,因为他不仅是你爱的,更是...我的爱。

李贤如释重负的一笑,一个轻巧的转身,足尖轻点。

风凌乱他满身华服,散乱他满头黑发。他失去了最后一点凭借,身躯渐渐失去平衡,就那样直直的掉下去,掉下去,如同他的眼神一样,决然而无悔。

风在他的耳边化作狂妄的呼啸,他闭着眼睛,仿佛要去美妙的仙界一样。为她死,又何妨?死得其所。

"撤!"张易之看着他逝去的方向,叹了口气。爱情,至死不渝又如何,他终究失去了爱她的资格,一个死人是没有资格说爱的。他心里有一个声音不断的自问,若还作自己是他,会为她而死吗?答案是...不会。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但是,若还有一丝希望,他便尽力争取,他张易之从来没有认输过,从前没有,现在没有,将来,也不会有!

"贤哥哥,贤!"悬崖边,一红衣少女飞驰而来。原本明艳的面容因过度劳累而泛起一阵红潮,与血色的衣衫相映成趣。

太平在悬崖边勒马,她远远看到贤在与一群黑衣人打斗,策马而上却被三个黑衣人制止,他们直到一会前才退却,太平这才循着贤策马的方向疾驰而来。他们是谁,母后的人吗?

悬崖寂静,没有一个人影。黑衣人如风散去,李贤也不见踪影。

贤哥哥一定是被黑衣人抓去了,我这就回宫找母后!太平一边想,一边勒马回身,却猛然间瞥见悬崖上的一抹宝蓝色,鲜艳的颜色如同细针一般刺痛她的眼眸。

太平下马,几个大步冲到崖边。悬崖的枯枝上,一块宝蓝色的破布随风招摇。

"贤哥哥,贤!"太平小心翼翼的拿起破布,玉葱般的手指不住颤抖。

她看了一眼万丈悬崖,居高而下的感觉使她有些眩晕。

脚下无力,身子瘫软,玉体微倾,贤哥哥难道已经...?不,不会的,一定不会的!

"贤哥哥,贤!"太平大声的叫着李贤的名字,一遍又一遍,空旷的山谷里回音不断,仿佛有无数的人在喊他的名字,却永远也没有人回答。

过了好久好久,太平终于累了,跌坐在悬崖边,大声的嘶喊变成轻声的哭泣,贵为公主,何曾有过这样的无奈与疼痛?她永远记得得知贤哥哥死的那天,她打开所有拦她的侍卫,冲进朝阳宫与母后大吵一架,她看到贤哥哥的那首绝命词,摘绝抱蔓归。抱蔓归,哈哈。太平大笑着,仿佛这是天底下最好笑的事情。笑着笑着,泪,夺眶而出。

"姑娘!你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这声音带着一股霸气,却因语气的疑问带着沙哑的柔软。

太平抬头,眼前的男子双眉入鬓,一脸英气,虎背熊腰,却不显得粗俗,他伸过一只手,想要扶起她。

太平用手撑地,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脚下虚浮,却拒绝他的手臂。

她跌跌撞撞的走到马边,想要上马,一个踉跄,立足不稳,摔了下来。

"姑娘小心!"男子一个箭步,恰好接住瘫软下来的太平。

太平的身子软软的靠在男子的怀里,脸上兀自带着笑的痕迹,笑着笑着,泪流满面。

"姑娘..."男子看着怀里的女孩,又哭又笑的,一看就是有着极大的苦楚,手上还紧紧攥着一抹蓝色的布料,布料精致而华贵,布料的主人是他的...他没有再想下去。

他权衡了一下,抱起太平,把她稳稳放在马上,然后上马,一路飞驰而去,回京城吧,把这女孩扔在如此荒郊野地的地方是在是不妥。

太平没有挣扎,也没有任何表态,半昏半醒的任由马在空旷的荒地里疾驰。她觉得身体不是自己的,李贤的死仿佛抽去了她身体的一部分。已经为他崩溃了一次,再也经不起这样的痛。

一马奔驰,马上的两人一个红衣沉寂,一个黑衣默然。一路飞驰,眼前的景物渐渐从满目荒野转为青葱满路,而太阳也斜斜的落下山坡,暮色四合。

男子一勒马绳,马儿停在原地打转儿。他一把扶下一言不发的太平,一边在四周捡了写木柴点了个篝火,这里是一片树林,他采了些野果,抓了只野兔,将就着烤着野兔吃。

"姑娘。"他把烤好的野兔递给太平。

太平的眼神呆滞,对他的话语置若罔闻。

"姑娘,我路过悬崖之时,听见底下水声淙淙,定是有溪流,姑娘的朋友或亲人掉落下去,未必已死,去延河的居民那儿问问,说不定还能被救起。"男子的声音带着一点点的沙哑,他是这样细腻的男人,看到她手上的布以及呆滞的神情就知道必然有她的亲人掉下了悬崖。

"真的吗?是啊!"太平一惊,抬起头来。当局者迷,李贤的死触到了她的软肋,否则,以她的缜密心思又怎么会想不到这样的可能?

"姑娘,现在,可以尝尝我的烤兔了吧,否则明天怎么早起去京城叫人呢?"男子把手里的烤兔在她眼前晃了晃。

"谢谢!"太平接过烤兔,嫣然一笑,火光带着妖娆的红色,把她明艳绝伦的面庞映衬的愈发娇艳欲滴。她这才发现,自己跑了一天,滴水未进,真的是饿惨了。

男子笑笑,往嘴里塞了个野果子。

"你...好像...好像很习惯于这样风餐露宿的生活。"太平撕了一小口兔腿肉塞进嘴里,打量着眼前的男人,华贵的服饰,不像什么市进小民,但是烤肉采果,是在不是富贵公子哥儿干得出的事情。

"我家祖上确实是穷困潦倒,但是后来我姑姑出嫁,嫁给了大户人家,后来大户人家的男主人死了,我姑姑是最受宠的姬妾,于是乎,连带着整个兴旺。"眼前的男人用一种近似于飘忽的语气叙述着,平淡的仿佛事不关己,带着一点点淡淡的自嘲。

"这样不好吗?"太平看着他若有所思的神情,淡淡的发问。

"这样好吗?靠一个女人。那么男人何用?"男子的声音飘忽的像云,他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呵,知道也要说,压抑太久了。至于为什么会向一个萍水相逢的女孩透露,连他自己也不知道。

"女人一样可以统治天下,比如母...武皇!"太平抬头,眼睛里射出异样尖锐的光彩,她是这样崇拜自己的母亲,如果可以,她也希望和她一样呢,但是,她这样对李贤,换了自己在权利面前会不会放弃亲情?答案是,不会的,这就是他们的不同。或许太平不知道,她的底限就是最后她难以成功的绊脚石。

"女人的天下,女人的天下!"男子似是自嘲的笑笑。

"女皇,女宰相,护国公主,阴阳倒转,阴盛阳衰。"男子似是喃喃自语。

"噤声!"太平倒抽一口气,连她都不敢说的话,他又怎么敢说,他不想活了?突然,太平的心底升起一种奇异的感觉,突然间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可是他像谁呢?

对了,像李贤和李显!对,就是他们,他们也是那样的不满母后当政,对她颇有微辞,贤做太子的时候还与母后处处为敌,最终招致祸端。只是他们都是皇子龙孙,未来的继承人,那么他,又是什么人,何必如此忧国忧民。

"姑娘,早些睡了吧,明早还要赶路。"男子无所谓的靠在一个大树墩上,闭目养神。

"你先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太平审视着他的面容。

他闭上了眼睛,入鬓的双眉,英挺的鼻子,性感的嘴唇,他的样貌,似乎也有些像贤,只是眉宇间比他多出一种水到渠成的霸气。此刻他正安静的躺着,带着一种让人舒服的沉静。

"我姓武,至于名字,姑娘就不用知道了。"他张开眼睛,眼里闪烁霸气的光芒,那是一种好像要把世界都据为己有的气概。

"好。"太平也靠在一棵树墩上沉沉睡去。

月华安静的在两人的周身流转,月光下的两人,一个娇俏艳媚,一个英气勃发,细细看去,简直是一对璧人。

冷风过处,树影摇曳,发出沙沙的声响,天色微明,几点晨曦还未来得及散去,在天际若隐若现。

"快走,回京城去,贤哥哥的事不能拖。"太平摇醒了还沉静梦乡的男子。

"现在知道紧张了,早干什么去了。"男子的声音有些不满,却也爬起身来。

一马平川,行了不一会就从满目青葱的树林到了这琳琅繁华的洛阳,街上的商贩熙熙攘攘,行人不绝如缕,一派祥和。

"事不宜迟,我要先回府里去,多谢公子相救,后悔有期!"太平一口干练的江湖腔还未落地,就一抽马鞭,飞奔而去。

"喂,姑娘,那是我的马,我可以送你回府..."喊声湮没在人海里。可怜的男子摇了摇头,英雄救美又被美人抛弃,这叫什么事儿啊?天知道他还有任务在身,要是办不成事可有他好看,无奈的男子迈动着两条腿,自认倒霉,去东市买新马吧。

一身白色的男装,长身玉立,一把秀气的折扇,开了又合。一对主仆以前以后的走着,后面的小随从偷着眼睛四面张望,谨小慎微的拉着前面的少年公子,而这位公子可是毫不领情的左顾右盼。

不用问,这自然是我们精灵搞怪儒雅俊秀的上官公子正微服私访。

这么漂亮的男装,这么拉风的折扇,且看她上官婉儿如何颠倒紫禁城。婉儿开心的看着车如流水马入龙的街道,自豪之情油然而生,更重要的是那娇艳欲滴的糖葫芦,弄得她口水如流水。但是这一身文人墨客的装扮,又不好意放下身段,急得婉儿直想哭。

"宁儿啊,本公子想..."婉儿一挥扇子,靠着宁儿的耳朵,这种事情,真的有点难以启齿。

"小...公子,您想什么?"宁儿抬头,这位婉儿姑娘一向古灵精怪,不知道这会儿又想干什么了,八成不是好事儿。

"那个,那个!嘿嘿!"婉儿不好意思的指指前面卖糖葫芦的摊子。

"啊,您想吃糖葫芦啊!那我给您去买啊!我没忘带银子!"小丫头抬头喊起来,那个喜庆。

"嘿嘿,嘿嘿!"四周路过的人都看了过来,满脸笑意,婉儿只好在愿意儒雅的赔笑。天啊,她怎么千条万选选了个比自己还缺跟神经的小丫头啊,一点都不体贴。

"我这就去!"小丫头很纯洁的掏出钱袋,转身就要去买。

"站住!"婉儿一声重喝。

"还是本公子亲自去吧。"声音柔了下来,哎,不要吓到纯洁的小MM

"老板,这根,还有这跟不要,其他的,都要了,帮我用纸包起来。"婉儿对着老板指手画脚,老板眼睛发直。

"哎,你说我那个妹妹,没别的,就好这个,每次出来都得给她带一打,你说那千金小姐,什么好的不吃,就要吃这街边的糖葫芦。"婉儿换上一副叹息的口吻,大家注意,是他家妹妹要吃,可不是她。

"那是,我这糖葫芦,可是出了名的,包您家小姐吃了还想吃。"老板一个劲儿点头哈腰。

"小姐,您这个..."小丫头不太明白,吃个糖葫芦还要找借口?

"走,找个没人的胡同,咱们躲着吃去。"婉儿懒得解释,拉着小丫头就往胡同里钻。

吃一顿糖葫芦的功夫之后,胡同里钻出两个小脑袋,前面的脑袋一挥折扇,迈着大步子往前走,后面的紧紧跟随。

"公子..."后面的小书童期期艾艾的拉拉前面公子的衣袖。

婉儿继续向前走,才不要理她,鬼知道这个小丫头又想到什么事儿了,反正多半不是好事。

"多少恨,昨夜梦魂中,还似旧时游上苑,车如流水马如龙,花月正春风。"折扇轻摇,长袍曳地,说不出的雍容华贵,一首李煜的《望江南》脱口而出。

"公子好词!"婉儿回首,眼前的男子一身黑衣,身形如山般魁梧,右手牵着一匹骏马。

"左牵黄,右擒苍。"婉儿继续摇着折扇,一下一下,一派华贵的公子哥模样。

"嗯?"正对着婉儿的脸,黑衣男子愣了一下,许久盯着婉儿的脸。

糟糕,不是女扮男装被看出来了吧?婉儿心里打着鼓,拿着扇子的手松了。

"公子,你的嘴边..."黑衣男子尴尬的指指婉儿的嘴。

"小...公子!你嘴边的糖还没擦干尽!"身后的宁儿上前,不知从哪里掏出手帕,帮婉儿抹着嘴角。

"宁儿!怎么不早说!"婉儿气得直跺脚,街上的人纷纷侧目,她风流倜傥的形象荡然无存。

"我早就想说来着,是公子不让宁儿说的。"宁儿委屈的撇撇嘴。

这黑衣男子自然就是带回太平的武家公子,他刚买回了骏马,却看到有人吟诗,还看到吟诗人嘴角的糖稀,这样的才子,谁见过?

"完了,完了,毁形象!"婉儿拿过手帕,自顾自的擦起来。

如果说刚才武公子还是感到奇怪的话,那么这会儿,他完全被震惊了。哪有个大男人,随身带女人手帕的?

"在下上官...上官绾,绾青丝的绾,公子,后会有期。"婉儿急急忙忙拉着宁儿,一拱手,溜了,她才不想留在那儿丢人呢。

武家公子摇了摇头,翻身上马,一天之中碰到两个匪夷所思的女子,恐怕也只有他了吧。

"回宫去吧。"婉儿一脸挫败,她这两天都没有见李显,心情低落,好容易出宫散步,结果还出了个大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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