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不适合做我的太子妃,这个要我说了才算。"岑墨的眼睛大而清澈,让人只要看了便会沉沦在他看似无辜的眼神里...
闵壹壹知道,那不过是他的表象而已。
身为一国储君,作为将来的帝王,单纯善良并不是他必须具备的生存品质。
于是她别开了眼,不让自己多看他。
"你想做好大夫,那就先医好我吧,让我这个为你害了相思的病患能有力气去抱着你可好?"
闵壹壹吃惊的扭头,对上的眼神依旧是清澈的,清澈得毫不掩饰他对她的爱意...
这样的话算是情话了吧?从来没有男子对她说过这样的话呢...
而她好像并不排斥...
丑时的时候,他的手臂果然无药自愈。
看来,他的身体比她想象的还要好。
两个人枯坐在书房里,一坐就是大半夜,岑墨在发觉自己的指尖有了知觉以后做的第一件事便是站了起来,走到闵壹壹的身边抱住了她:"你若还想对我施毒尽管施,我是一定要抱着我的女人的。"
天亮之前,岑墨悄无声息地离去,行动如常。
当天下午,太子府那个不开口先带笑的管家再次登了门,送来一只挺大的盒子,说是太子爷付给闵小姐的诊金。
苏夏至狐疑的盯着那只大箱子看了半天,还是到后院叫了正在睡觉的一一起来:"说是给你的诊金,娘不能打开。"
"诊金?这么大的箱子?"一一睡得稀里糊涂,打着哈欠掀开了那上面扣得并不严实的盖子,一只皮毛油黑的小狗马上扒着盒子站了起来,口中吱吱叫着,两颗如宝石般漆黑的眼睛巴巴地地望着外面的两个女人。
"猫小白!"母女两个异口同声地叫出了声,一起对着小黑狗伸出了手去...
数月之后的一天深夜,太子殿下再次登了闵家的门。管家笑眯眯地只说是找闵大夫看病。
苏夏至冷眼看着他手脚麻利地自己走到了院子里还不时地东张西望着,倒是不像有上次的症状,于是她冷笑出声:"还真是赖上我家一一了,请问殿下,您这次是哪只胳膊动不了了?"
岑墨一扬眉,优哉游哉地走到她的面前,伸手一指自己黑漆漆的唇瓣并张嘴吐出了同样乌黑的舌头。
我艹!好像明白了什么的苏夏至脑袋嗡地一下大了...
如此又过了数月,月黑风高之夜,太子殿下居然躺着被几个人抬进了闵家,依旧只是找闵大夫看病。
苏夏至弯腰将横在书房卧榻之上的他好好地看过一遍之后小声问道:"傻小子,你又对我家一一做什么了?"
"嘿嘿...嘿嘿..."岑墨浑身上下除了眼珠子已经没有一处可以活动,他只得对着苏夏至意义不明地笑了几声...
如此闹了几遭之后,苏夏至把出来巡视铺子的姜暖堵在了路上:"你家那个蠢小子还准备折腾多久?老子都快烦死了!现在一到晚上就怕有人敲门!"
姜暖先是捂着嘴笑了片刻才叹着气说道:"你都说了,我养的儿子蠢呐,那日都将一一骗进了屋子,最后还不是被一一给扎的动弹不得?"
"你看,你家一一厉害啊,她使的药连我家阿温也不敢轻易去解,只说要下药差了半分,肉肉的身子就废了..."
"再怎么说他的身子也不是铁打的,我这当娘的心疼儿子也不敢找你说呢,你就看在肉肉一片痴情的份子上,替他说句好话吧,女婿能抵半个儿,我这样的婆婆疼媳妇半点不掺假,一一嫁进了我家,你还怕她受了委屈?"
"你就扯淡吧!还好意思说这些?你自己还不是年年过节都嫌头上顶着的那个大西瓜沉么!"
"唉!"话说到这个份上,姜暖还是叹了口气:"也正是为了这个,我才更看重一一。"
"医者父母心,这孩子心胸豁达慈悲,她又跟着万姑姑走了很多的地方,自然更懂得百信的辛苦甘苦,有她这样的媳妇去接掌凤印我才能放心啊。"
大高帽子又不花银子,皇后娘娘不吝惜多送几顶给苏夏至。
苏夏至在听着这些话受用的同时,道理也是明白的。
思想想后,又与闵岚笙商量了几次,夫妻俩个终于想通,儿孙自有儿孙福,有多大的能耐便有多大的责任,女儿的婚事就由着她自己的心吧。
十八岁,在被岑墨死缠烂打几年之后,闵壹壹点头应允了这门婚事。
岑墨狂喜之下得意忘形,将一一扑倒在床上非要看看她里衣的带子系的端不端正!
一一闪避不开,身上藏得多处毒针虽然都在,可她再也舍不得扎在他身上,此时岑墨笑得带了泪:"终是让我等到了这一天..."
一一伸手抚上他如花的容颜看了良久,抬头吻上了他的唇:"蠢东西,你功夫那么好,明明都是能躲开我的毒针的,非要我心疼了才罢休..."
大梁昭帝二十六年,太子岑墨大婚,迎娶户部侍郎之女闵壹壹为太子妃。
十五年后昭帝禅位,太子岑墨登基称帝,册封太子妃闵壹壹为后。
史书记载,闵皇后敬上小心恭谨,驭下宽厚平和,深谙百姓疾苦,妙手仁心,岐黄之术高绝,救人无数,受万民敬仰!
"今年守诚和安逸不来过节,觉着家里冷清了不少。"推开窗子,苏夏至趴在窗前的桌子上往外看着漫天飘落的雪花发牢骚。
书案的正提笔写着什么的闵岚笙头也不抬地说道:"关上窗吧,娘子小心着了凉。"
腊月的时候收到了小厮的来信,说入秋的时候安逸染了风寒,拖了几天没有吃药,竟引得旧疾发了,每日咳嗽不止,为免颠簸,今年的春节他们就不来帝都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