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头看了看景琛,发现他也在看。
视线相对的时候,景琛说:"这下放心了吧,邪儿会回来的。天都这么晚了,快上床睡觉。"
我正纠结着该说些什么话来挽留他,便见他推门出去了,门重新关起来的时候,我只觉得铺天盖地而来的寂寞紧紧将我缠绕,寒冷至脚底到全身凉了一个透。
我缓缓移到床上,将以前我和念邪两个人盖着的被子全都堆在了我一个人的身上,也不见暖和许多。
我蜷缩到墙角坐着,看着那扇被景琛关上的门,看着看着视线便一点点开始变得模糊,其实有时候我也并不是那么坚强。
就在这时候,那扇我以为永远也不会有人打开的门就这么被打开了,站在我面前的是景琛。那个我想要的人,除了他,不会再有人是我的英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非要嫁人,那也一定是嫁给他。
我有些觉得委屈,喃喃道:"景琛,你去哪里了?"
一句话完,我已经感觉到像是找了他很久,却找不到他。
可是这是真的,我一直想找一个合乎心意的男子,可是在我生活的那个地方别说找个合乎心意的,就算是我想把自己嫁出去都是办不到的。我好不容易抛弃一些我血液中抛弃不了的人和事,为了一个陌生女人的一句我等了好多年的话,穿越时空,遇见了他。
我真是觉得找了他好久,还好我未老,他也正年轻。我们遇见了彼此,在最好的时候。
景琛心疼地看着我,用温热的帕子开着我的泪水:"怎么又哭了,我去帮你打热水洗脸去了。"末了,他又补充道:"是久了点。"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生怕他又离开。景琛就顶着我的视线帮我洗脸,伺候着我躺下。我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伸出手拉着他:"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你可不可以不要走,等我睡着了你再走,我很快就能睡着的。"
我害怕他不相信,便真的闭起了眼睛。
不知道我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只觉得外面的光线有些逼眼的时候我才缓缓醒来,手中饱满的触感,是掌心纹络的相合。
景琛靠在床头,竟然是一夜未离开。
我转念又一想,该不是我睡着了捏着他的手太紧了些,致使他难以挣脱开,又害怕吵醒我了更加走不了,才勉强屈身在我的床前睡了一夜。
不过一醒来便看见景琛的感觉真的很好,但是醒来便知道硬拉着人不让走的感觉又真的不那么好。
景琛睁开眼睛便看到五官快要纠结到一起的我,甚是疑惑。
"你又在想什么,很痛苦的样子。"
我正在想问题想得出神,尽管景琛的声音对我来说是天籁之音,也还是扎扎实实地吓了我一跳。
我皱着眉埋怨:"出声的时候你怎么不支会我一下。"
景琛舒展了委屈一夜的身躯,漫不经心道:"我支会你也是要出声的。"
"支会我有很多种方式,不一定是要动嘴的。"我想这次话题一定要让他以无语做终结。
"难道要我动手?"景琛面上有些惊讶。
我连忙摆手,讪讪道:"我觉得君子动口不动手这个优良传统是值得我们世世代代传扬,我们呢,就把以上谈论的事情全都忘光光。瞧今儿个天气多好,我们正好可以出去晒一晒。"
说完我便陷入沉默了,要是以往,念邪一看到太阳便会拉着我的手,让我带他出去晒一晒。
"怎么,又想起你的小被子了。"景琛想着想着便笑出声来,"只有你这样的娘亲才会有那样想法奇特的儿子。"
我觉着现在念邪便是我全部的骄傲,说起他的时候眼睛和嘴巴都可以笑弯弯的:"不管我是怎样的,只要我儿子喜欢就好了。"
景琛不合时宜的一句话如临头的一瓢凉水:"又不是你生的。"
我火热爱子心切的心便这样被浇熄了。
当下唯一的念头便是,我的心上人说话竟然是这样的不讨人喜。
我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觉得非他不可的。
好像忘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