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微微收紧了扣在她腰上的手,有些懊恼,又有些无奈。
一只被自己宠坏的小猫,突然对自己伸出爪子,他是该一脚踢开,还是继续纵容?
无疑,这个选择题,他选择了后者。
女人,有着跟猫一样的自尊,如果一旦他现在一脚踢开,她就会一直记得他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
如果他继续纵容,或许,在不经意间,他又能收获更多的惊喜!
比如,她现在不怕死的勾。引式调戏!
"那倒不用!今天月色这么好,我们去阳台晒月光?"直起身,她一脸认真的看着他,暂时把调戏告一段落。
她不能保证,某人的冷静能克制得了多久,偶尔玩玩就好,玩出火来了,那可就不好收拾了!
"怎么女人都喜欢这玩意!"这个女人的品位,还真是让人不可思议!
他的话,让她听出了某种不明意味的味道,忙揪着他问:"你跟几个女人晒过月光?"
嗯,他似乎闻到了一股醋味...
"傻瓜,我哪有那么多美国时间来晒月光!"对于那些围绕在他身边的莺莺燕燕来说,只要是钱能解决的问题,就都不是问题。
至于这种浪漫的事情,他从来都不会有耐心,他对女人仅有的耐心,通常情况都是在床。上...
见她还愣着,他抬手捏了捏她的脸让她回神过来,"走吧!陪你去晒月光!"
把房里的长藤椅搬到了阳台上,木木枕在冷御泽腿上,懒懒的晒着月光,享受着难得的宁静。
她似乎很久没有这么安静的享受过这样的夜晚,甚至好久不曾好好看看自己头顶的那片天空。
曾经年少轻狂,以为靠在自己喜欢的人怀里看月亮,数星星,就是最幸福的事,却不曾想过,幸福背后,需要付出多少的代价。
"有个问题我没想明白!"睁开眼,她抬眼看着头顶温柔的眸光,想了下又觉得有什么不妥,不敢贸然问出口。
"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
她这张脸太透明,有时候一眼就能看清楚她在想什么,有时候又莫测高深得让人看不明白。
"我听双双说,许小姐她是冷御风的未婚妻,你怎么..."
听她问起,他竟暗自松了口气。
刚开始以为她不会在乎,所以她不问,他也就一直不说。
就是因为她的不在乎,才会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怒不可揭。
后来才明白,她的在乎,对他来说竟是这般重要,只有她在乎了,他才能被她在乎着,才能被需要。
"我和她还有冷御风易承翰他们几个,可以说是一起长大的,彼此感情都很好。曾经..."
顿了下,他轻笑一声低头看着她瞪大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过去的那些往事,这会儿说起来,竟然没有什么难以启齿或是伤痛了。
也许真的是放下了吧,不然不会这般云淡风轻。
"我曾经喜欢过她,甚至到了疯狂的程度,只不过后来她跟冷御风订婚了,我也就从法国回到了国内发展。"
他看着她,把自己这般长久的一段爱恋,简单的一句话概括说完,就连木木听着,也不禁唏嘘。
青梅竹马的爱恋,纯真而美好,甚至可以一辈子不忘,而他却说得那般轻松,是放下了,还是看明白了?
似是看出了她的疑惑,他抬手轻抚着她光洁的额头,"那些都过去了,我只珍惜现在拥有的东西,其他的都不重要。因为我很清楚,我要的究竟是什么。"
"我还有个问题!"眨了眨眼,木木坐起身,盘腿正看着他,一脸的倔强。
冷御泽拧眉,没好气的瞪了她一眼,"哪那么多问题!"
"我不管!我偏要问!"不问个清楚,她会一直惦记着,不舒服!
见她坚持,他只能无奈的叹口气,"好,你问吧!"
"既然你说一切都过去了,那为什么还要跟她在一起?为什么还要带着她从我面前招摇过市?"终究还是气不过他带着别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
"你还好意思问呢!要不是你那么无动于衷,我能这么去刺激你吗?这事不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隐藏太深!"
"诶?你还有理了呢!明明就是你不对!"
什么叫她隐藏太深,明明就是他自己作风有问题,向他这样的花公子,谁敢轻易相信他啊!
"我哪不对了!现在事实证明,这是最有效最直接的办法!"没有效果,她现在会跟他为了这个问题争执不下?
说明,这种馊主意,还是很有实践效果的!
"我"该死的,拿那种弱智的方法来对付她,敢情她就那么蠢?
"抗无效,当庭驳回!"猛地倾过身,他突然伸手捧住她的脸,温润的唇随之贴了上来,以实际行动解决争吵问题。
"唔..."无赖!没理了就用这种下三滥的方法!
不服气!不死心!
于是,一双手缓缓的掐上了某人的脖子...
被她这么重重的一掐,冷御泽闷哼了声,拧着眉放开怀里的人,气息有些混乱,"有你这么作弊的嘛?"
"那就有你这么无赖的吗?"咬着被吻红了的唇,木木仰头瞪着她,一副小女人懊恼却又生气盎然的模样,看得某人心情愉悦。
"好了,大晚上的,我们别吵着隔壁的邻居。我累了,想休息了!"他抬手揉了揉她的脸,粉的触感让他想起那个缩小版的叶木木。
扒开她蹂着自己脸的手,她看他脸色有些苍白,这两地奔波了一整天,估计也累了。
"你去休息吧!我继续晒月光!"脑子很乱,请容她好好理清一下。
他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也没坚持,温柔的眸光百转千回,偏头在她脸上印了个晚安吻,"晚安!你也早点休息!"
盘腿坐在藤椅上,木木仰头看着头顶皎洁的月色,月色这么美,她却再没了心情欣赏。
心里有个地方在松动,某颗埋在地里的种子,终于等来了一场盼望已久的春雨,春雨过后,她听到了种子萌芽的声音。
不是不期待,也不是不惊喜,那样的心情,很微妙,也...很幸福。
靠在床边,冷御泽看着坐在阳台边上发愣的身影,既心疼又无奈。
不管她心里到底怎么想,他不急。以后,他还有很多时间可以把她从壳里拖出来,然后...紧紧抓住!
留了一盏床头灯给她,他侧着身子闭眼,没一会儿便听到细微的脚步声。
下一刻,身边的床位塌陷了下去,冰凉的身子随之贴了上来,带着属于她的,熟悉的味道。
闭着眼,他轻扬起唇角,伸手把她搂到怀里,怀里的人又向他身上靠近了些,搂着纤细的身子,一颗心,总算是踏实了。
第二天早,等木木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没有了冷御泽的身影。
换好衣服下楼,杨婶一看到她便说:"冷先生一大早的就回去了,我怎么留都留不住。"
听到杨婶这么说,木木愣了下,好一会儿才回神过来。
他就这么回去了?不是来带她回去的吗?
就算有急事要急着回去,或者说要急着回医院,也得跟她说一声啊!
从阁楼下来,小宝贝揉着迷迷糊糊的眼睛蹭上了饭桌,跟小心肝两个眼巴巴的瞪着吃早餐。
"嘛咪,爹地为什么不跟我们一起回去啊?"听到杨婶这么说,小宝贝顿时睡意全无,一双骨碌碌的猫眼睛眨巴眨巴的盯着她。
一旁小心肝用同样的眼神看着她。
木木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明白这个难伺候的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小宝贝还以为爹地是来接我们回去的呢!好失望啊..."大声叹了口气,似乎是想到什么,小宝贝又猛地抬起头来,"爹地不会是不要我们了吧?"
木木无语的翻了翻白眼,转身绕到小宝贝身边,"爹地怎么会不要你们呢!别多想!刷牙了没,准备吃早餐了!"
几乎是用最快的速度吃完早餐,木木又匆匆的奔上楼去,在房里翻找了好一会儿都没找着什么,于是乎,她怒了!
好吧,走了就走了,不说一声也就罢了,可总得给她留个信息什么的吧?
不对,再仔细想想,在床头边上留纸条...这么浪漫的事,不是冷御泽那种男人会做的!
看着凌乱的床铺,那上头还残留着冷御泽的气息,轻哼了声,这才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电话那头传来转接到语音信箱的留言,没接通,他又往齐楚的手机拨了过去,手机处于关机状态,失望隐隐袭来。
奢华的商务轿车缓缓行驶在市区的马路上,时间还早,街上的车流量并不多,整个繁华的城市似乎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坐在车里,冷御泽把手里被他给关了的手机递回给对面的齐楚,继而懒懒的靠在座位上闭眼休息。
齐楚看着对面座位上的男人,不明白为什么大清早的把他叫起来赶着回去,又把他的手机拿过去关机了再还回来,这些似乎都不是冷御泽会做的事情。
后座上太过安静,终究还是没忍住,齐楚盯着闭眼休息的男人问:"我还以为你这是去接她回来呢!"
"我有说要去接她回来吗?"微微睁开眼,冷御泽轻笑了声,"她想回来了,自然会回来!总不能老让我低头,那我在她眼里,岂不是太没地位了!"
"那你关我手机做什么?"这分明就是不想让她找着,三少这又是在演哪一出啊?
"我要是在那儿呆着,她没准十天半个月的都不想回来!不告而别,还能让她担心我一下,不出两天就回来了!懂么?"
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怎么当他的秘书去了!
听他这么解释,齐楚顿时明白过来,三少这么做无疑就是想让那个女人心甘情愿的回来,甚至是从此以后对他都是死心塌地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