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不留遗憾

玉暮杏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他，等着他说下文。

但是玉良辰只说了这一句，也就不再开口了，不多说什么了。

“你只要知道，是这张琴暴露了你的计划，便够了。”

“哥哥的心里面，看来也是藏了不少的秘密，而且是那种并不想被人知晓的心事。”

“人都如此。杏儿，凝弦出宫想必也是为了慕国主吧，她去边境了可对？”玉良辰早就猜到了这一点，浅笑道，“也对，毕竟慕国主是要娶她之人，她怎能不上心？”

玉暮杏还是那句话，“她只是做了，自己心里面想做的罢了。”

“你好好的照顾自己吧，我该走了。”绸缪束薪站了起来，走了出去。

当他离开之后，缀幽走了进来。

“你们聊了什么？我怎么觉得玉大人今日怪怪的？”

“我倒是觉得，哥哥每次在提到凝弦的时候都会怪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秋风画扇摇了摇头，也不想思考那么多了，看着缀幽吩咐道，“缀幽，往后我便在‘残荷听雨’里面呆着不出去了，也有劳你帮我和母亲说一声我在自己宫里用膳便是了。”

“这样也好，你素来怕冷，而这天也是越变越凉了。当初你在太医院的时候，这个时节都是告假的。”缀幽觉得很正常，也赞同，“放心吧，你只管照顾好自己便是了，其他的事情我会帮你摆平的。”

“多谢。”

边境，大战即将触发的前夕

“我们来了这边境快一个月，这慕国主都没有丝毫的动作，也没有出现什么暗算偷袭的事情。”沐之离看着摆在桌子上面的地形图，疑惑道，“这样一来，倒是搞不懂这慕国主是在做什么打算了。”

“他的想法很简单，一个字，等。”冷黍离对此并不担心，也并不期待，“时机一到，他自然就会有所动作了。”

“无论如何，我们都得做好准备才是，以备不时之需。不到最后一刻，也万万不能放松警惕了才是。”

冷黍离甩袖负背，笃定的说道，“今夜已经是最后一刻了，明日就该是战场相见了。”

“嗯？为何你这般肯定？”

“因为，这是我与慕国主之间的默契。”

白兰坠露也不多问，选择的是相信，“那我便先吩咐下去，让大家都有所准备。”

“有劳你了。”

等沐之离出去之后，冷黍离将属于自己的极花剑拿了出来，放在了案桌上面打开了盒子。

一如在极花宴上得到的那样，表面还在熠熠闪光，神圣而又高贵。

“本不想将你用在这战争上面，但是既然慕国主所想要的是一场王对王的对决，那么在这兵器上面自然也是要与之匹配。”繁锦辞梦将这极花剑拿了出来，将它拔出了剑鞘伸出手指轻拭着剑刃。

这剑因有灵性，所以发出了它自己的鸣响。

将剑举起正对着自己，冷黍离想到了先之前所得到的一些消息，也同样的有了疑惑。

这慕渊城将剑中所蕴含的阴暗力量激发了出来，也不知那力量到底会产生什么样的作用。

这上古神器既然有阴阳两极的力量，可他为什么偏偏要选择阴极？

而这神器中的秘密，就连看护它们的神女也未曾透露过，他又是如何得知的？

“看来，你也是期待此战甚久了。不然，怎么会不惜代价的，想要送黍离这么大的一个惊喜呢？”冷黍离将剑放回了剑鞘之中，又放回了盒子里面，“冷慕两国，龙虎相争，结果如何黍离也是同样的十分期待。”

既不对自己抱有盲目的信心，也不对自己有颓废的贬低，冷黍离的心境更多的是平淡无波。

一切，都是尽人事听天命罢了。

而在另外一个营帐之中，则是季怜亭与卿如梦的居住之处。

“这浅熙又给你寄书信来了吗？”

卿如梦挑开帘子走进来的时候，看到季怜亭的手上拿着信纸和信封，就不难猜到了。

“嗯。”季怜亭将纸收了起来，应了一声。

“那你为什么总是不回信给她，给她道个安好呢？”卿如梦坐了下来，问道，“不管怎么说，起码看在她这一片心意的份上，你好歹也给个表示不是吗？”

“不想写，况且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写。”

“诶，我说你该不会还觉得浅熙这样子做，是自作多情吧。”

“没有。”

季怜亭的心里面其实还是有感触的，毕竟他也行军上战场了那么多年，从来没有一个人会这样锲而不舍的些书信给他。

哪怕，他一个字都没有回应给她。

隐隐的，季怜亭也有了一种，叫做牵绊的心绪。

“那就好，不然的话，我也要真的觉得你没良心了。不用别人动手，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你呢？卿如璇都没有想到要给你写什么吗？”雨钟旧案觉得他们两个倒是有些不正常，难得的好奇了一次，“你们兄妹两个，不也是感情要好的吗？”

“是我不要她写的，因为我怕她要是真的写了，我可能会偷偷的溜回去当逃兵了。”卿如梦说的有些夸张了，但他还是把自己怀里面的一个荷包拿了出来，“不过，在我出发的那天，她硬是把这个塞给了我也是拿她没办法。”

“这并无什么不妥之处，沐世子和陛下的身上也各有一个。只愿这战争，能够尽早的结束便是了。”

“诶，不过你说这慕国都晾了我们一个月了，这仗到底是打还是不打？”流年江月将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我是真的没看懂，到底是个什么样的说法。”

“明日，一战定胜负。”

“嗯？你怎么知道的？”

季怜亭只是给了他一个白眼，不说话站起来挑开帘子出去了。

“喂……我这话哪里有说错吗？我是真的不知道好吗？”

卿如梦忍不住的吐槽道，也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而在另一边，慕渊城的营帐内前来汇合的人马也都到齐了。

“见过主子。”

镜千妆，欹梦堇，婉婵娟虽一路风尘可也顾不上太多，就赶来这里见慕渊城了。

“可都准备好了？”慕渊城将手里面的茶盏放在了一旁，看着她们，眸子里面没有神情，“万无一失？”

“是。”

“很好，你们一路赶来也就去休息吧，明日可不要出现让朕失望的局面了。”

“是。”

“退下吧。”

慕渊城话落，三个人便都退了出去，营帐内只剩下他和竹思遗两个人。

“主子，我们真的不用安插其他的势力来对付冷国吗？”竹思遗问道，“这次，当真要正面交锋吗？可这样一来，只怕我们的兵力也会损耗不少不是良策。”

“朕期待这场对决已经很久了，只想堂堂正正的将冷黍离打败。损耗如何尚没有定论，可冷国也同样的占不了什么便宜。况且，朕的极花剑已经不是当初方得到的模样了，为何还要再去想着暗算亦或是偷袭之事？”

“思遗并无他意，只是希望主子慎重考虑。”

“朕明白你的一片忠心，这段时日朕故意的没有什么动作就是在试探冷国，没想到这冷国主也同样的没有背后动作。”慕渊城也不知该说这冷黍离是愚蠢，还是该说他是个正人君子不做偷袭之事，“所以，就算朕这次，给两方一个机会，公平的较量一较高下。”

竹思遗知道自己就算说再多也没有什么用，虽然他在心里面认为这次的事情慕渊城未免太过冲动，可终究他不是那个决定大权之人。

是输是赢，结局如何，他作为一个属下所能做的便只有‘承担’二字。

无论，好与坏。

这一夜，两个国家都是在煎熬当中度过，将士们更加是数着时辰过去的。

等待着黎明的到来，痛痛快快的打一场，也不枉费这一个月的养精蓄锐。

黎明方到，两军的号角声就都吹响，锣鼓声震天。

冷黍离和慕渊城二人，分别列好了自己的军队过后，便不约而同的来到了战场之上。

冷黍离一身常服的出现，没有想到慕渊城亦是如此，穿着与平日无异。

“没想到，冷国主也知晓今日便是决斗的时刻，该说你与朕心有灵犀吗？”慕渊城右手的手指微动，剑身便从剑鞘中露出了一部分，

“前几日探子来报，夜阁的人正在往边境而来。”冷黍离握着极花剑的手并没有动，“黍离大致的算了一下他们到的后一日，便是交战之时。不是黍离与慕国主心有灵犀，而是慕国主光明正大的让他人知晓，黍离要不知道也难。”

“冷国主还是一样的能说会道，但愿你的武力可不要让朕失望了。”

“既然是王对王，便没有先出手之理。黍离也同样的很好奇，慕国军队的作战能力到底如何，还望不吝赐教。”

黯霄玄翼的眼神一下子犀利了起来，“是吗？那么但愿你，不要后悔了。”

气氛一下子凝固了下来，在一片枯叶从树上掉落下来之时，便是两军厮杀之时。

一个月的操练，一个月的沉淀，让这些将士们身上有的是一股力量想要全部的发挥出来，只为图一个爽快淋漓尽致。

冷国这边则是季怜亭，卿如梦，沐之离带军正面交锋，而慕国这边则是竹思遗，婉婵娟，镜千妆与之对抗。

战场之上尘土飞扬，兵刃相对，热血挥洒，为的并不是个人生死或者荣耀，而是在为一个国一个家而奉献。

两军相较量已不知几回合，可依旧没有分出高下，可谓是旗鼓相当不分伯仲。

沐之离看着战场上的风起云涌，手微微的颤抖握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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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他与众人正在商讨作战策略时，有一个将士走了进来，在沐之离的耳边说了几句。

“你是瞒着黍离做了什么安排吗？”冷黍离对他太了解了，盘问道，“倒不妨说出来，让大家商量一下。”

“你们不妨，猜测一下，如何？”沐之离走了回来，没有明说，“我若是明说了，岂不是太过无趣？”

“那什么提示都没有，我们也不可能凭空猜出你的心思不是？”卿如梦反驳道，“好歹，也得有个线索啊。”

沐之离便给了一个点，“据我们所得到的情报，夜阁的人已经到了慕国的营地，这其中当真是汇合那么简单吗？”

“绝不可能。”季怜亭想都没想就否认了，“慕国主既然对这次的战争这般有把握，肯定是动用了全部的力量。”

“之离的意思是，慕国主会把他夜阁的势力，安插在军队之中装扮成一般的将士不成？”冷黍离想到了这个可能性，“当真是不留后路。”

“不错，破釜沉舟，方能求胜。”白兰坠露单手放在身前，分析道，“况且这夜阁势力不容小觑，光是冷国那几次意外就足以可见他们的实力。这慕国主虽然没有别的小动作，但他既然那么想赢不可能没有安排。”

“早知道这样，我们也就该将雨阁的人带来了。”卿如梦愤愤不平道，“我们的将士虽是万里挑一可不管怎么说，也敌不过那些人啊。这样光是在武力上面，就已经差了一大截了。”

“有你们在，我们并不是没有胜算。如梦，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妄自菲薄了？”

“陛下，我这不是丧气而是务实。战场上，如果能够用最少的损失夺得胜利，不是最好吗？”

“雨阁的人既然是留在了冷国之中，那么沐世子该是安排了其他的势力，混入了我方的军队中。”雨钟旧案猜测道，“只是这个势力，我们该是猜不到了。”

“那是我多年来的心血，现在，全部交给你们用来对抗夜阁之人。”沐之离从袖子里面拿出一块玉佩，递了过去，“养兵千日，用在一时。希望他们的能力，不会让你们失望。”

“你这是将你所有的家底都交了出来吗？”繁锦辞梦难以置信的看着他，“沐之离，你不留后路了吗？”

“既然是最重要的一战，那就该全力以赴。陛下的雨阁不能动，源哥哥的云阁也有要事在身，所以剩下的便只有我的了。作为背后的那只手那么久了，既然这次让我出面了，只望不留遗憾便是。”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