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你这玉锁从何而来的?”老叟突然语气谨慎,自小童那儿取回那枚同心玉锁。
孝莲迎上他审视的眼神,接过玉锁但没有回答,只是问道:“阁下,问这做甚?我只求阁下放我三人一条生路。”
老者沉顿片刻,说道:“有位故人也曾采用类似法子赢我一局。她手里也有一枚同样的玉锁。”
“哦?”孝莲虽并不关心他老人家的这些陈年往事,奈何现在在人家的地盘上,她不得不配合应答着。
“只是,她已经离世了!”老者声音微微哽咽,空茫的眸子似透过孝莲望到飘渺离开的人和遥远美丽的回忆。“她有一女。不知姑娘贵姓芳名?”
孝莲心里莫名咯噔一下,思索着回答,“秋红。小女子姓穆名秋红。”
那老人神情有些不信,却也没有在此问题上多做纠缠,转而问道:“不知姑娘这棋技是师承何处?”
孝莲一愣,她自小就会下棋,加之将军府里把棋弈当作是一项必学的科目教导孩子,所以她的棋技才一直没有荒废掉。但问及师承何处,她还真的不知道了。
见她没有回答,老叟由小童子扶着起身,走到一副画卷前,拉开画卷,出现一道暗门。“姑娘,请随我来!”
孝莲起身,却被落尘一把拽住,“我和你一起去!”
“老身只请那位姑娘进来,阁下还是在外边候着吧!”
落尘还是担忧,低声劝说道:“别去!”
孝莲看了他一眼,回头去看昏沉的宋律,拉下他的手,嘱咐道:“替我好生照看他,我去去便回。”
落尘闻言手往下沉,负气拂袖,背对着她,不再理会。
孝莲手扶上剑柄,随老人走下阶梯。
虽然之前落尘企图对他们下杀手,但最后还是手下留情。这一路来,凭借他的武功想杀他们易如反掌,可他不仅没有动手,反而一再出手相助。想必她和宋律定有什么东西牵制住他,令他不敢乱来。
“这边请!”老叟进了一扇木门。
孝莲紧随其后,一进门就看见屋里的四面墙壁全部挂满画卷。画卷是全都是同一个女子,有垂眸浅笑的,有舞剑蹁跹的,有睡颜恬淡的……看着笔触和着色,定是一人所画作。
更让孝莲觉得讶异的是,这画卷上的女子竟让她感觉无比熟悉。
“孩子,你过来!”老人家从方形案桌上取下一木盒,捧在手里,“你觉得兵戈铁器是为何所铸?为谁所用?”
孝莲偏头,与他相视,虽有不解,仍义正言辞道:“应当为树立国威,保卫天下太平,护卫疆土百姓所铸造。为仁义之师所用。”
老者点点头,又问道:“何为仁义?”
“仁者,仁爱也。即要做到行己也恭,事上也敬,养民也惠,讷于言而敏于行。义者,正义也。即要做到明辨是非黑白,言必信,行必果。”孝莲放下手里的画卷,站得笔直。
那老者笑着点点头,颤颤巍巍打开盒盖,取出一卷书册和一支剔透无色的琉璃发簪,递给孝莲。“拿着!”
“啊!”孝莲连连摆手,“无功不受禄,我怎能收下。”
那老者执意要将这一书一簪子交予她,“你和她很像。你能破我梅林阵,进到青莲居,又能破我棋局,我们也算有缘。”
孝莲见他如此,心有不忍,劝慰道:“逝者已矣,老先生节哀。”
老者叹了口气道,“拿着吧。这部书册本是仁者治世之书,落在我手里已久,不如献于有才德之人。方才与你对弈,见你气势迫人,策略精巧,思绪严谨。这书册赠与你必然不会埋没了它。”
“老人家抬举了!”孝莲嘴上这么说,心却好奇着这书卷的内容。
老人望向画卷眼神渐渐温柔,“我年岁已高,怕是早晚得随她去了。”
他目光回到孝莲身上,将书策与簪子放回木盒,交到孝莲手里。“你那夫君待你是真心,为保你周全,竟愿堵上自己性命。你要好好珍惜。”
孝莲脸微红,只得点点头,想到他看不见,又低低应了一声。
“另外那名男子身上戾气很重,你要小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