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儿!何姨娘还躺在那里呢,她就你一个女儿,难道要让人说不孝吗?”见夏若雨禁不住几句挑拨就要往外说,夏若晴很是着急,有些痛恨自己与笨人为伍,此事干系重大,又死了人,真要是捅破了,怕是母亲也护不住她们,拉着夏若雨便要往外走,临行前白着脸,向夏若霜行了一礼,“姐姐,何姨娘逝了,雨儿妹妹伤心过度胡言乱语,你莫要放心上,妹妹先带她走了。”
今夜,除了夏若霜和影儿国公府的所有人都无眠。
由于死得是姨娘,死相又难看,府中并未举行葬礼,草草便埋了,夏若霜曾试图将此事捅大,让人散布了谣言,更在夏江凝那里提到此事,可就像石沉大海般,得不到任何回应,国公府对外说,何氏是暴毙可以理解,可就连自己府中的人都自欺欺人,却是讽刺。
由这一件事,她也明白了夏若晴在夏江凝心中的地位轻易动摇不了,他好不容易将女儿教导得才貌双全,全指望着这女儿可以一朝为后,巩固国公府势力呢,又岂会让心思付之于溃。
诺大的国公府,死了一位姨娘,就像没事一般,大家该穿红着紫的照样穿红着紫,该吃喝的照样吃喝,有时候夏若霜都在想,若那日死得人是她,是否也会如此风平浪静。
想着这些,不知不觉便到了老夫人的院子,如今是五月末的天气,有些暑热的气头,老夫人正坐在院子里品茶,不时和身边的嬷嬷说笑一阵,见到夏若霜前来,忙招手让她过来。
“霜姐儿,来了怎么不进来,快,来坐,这是圣上赏你父亲的御前普洱,听说是新产的,可祖母年纪老了,到品不出来什么,你来的刚好,且尝尝鲜。”
夏若霜笑着应下,坐到了旁边,桌上摆满了精致点心,和一盅茶,嬷嬷为她斟了一杯,其实她两世来对茶叶并没有太多感触,只不过是嫁给北辰墨后,因他有着这方面兴趣,到多留意了些,尤其是沏茶的技巧,过程繁琐,备、洗、取、沏,每一个环节都很是讲究。
想必是嬷嬷并不太懂,少了些过程,茶水生涩,淡了许多,夏若霜见老太太高兴,自请重新沏了一壶,又引导着她小口品尝,院中也是其乐融融。
茶后,老太太打发了嬷嬷下去,她也猜想到老太太是有话要说,便将影儿也支了出去。
老太太拍着她的手,眼睛有些浑浊,叹了口气,“霜儿,你应该也知道我们国公府的情况,你父亲处事是有些偏颇,那是因为他将二丫头当做了政治的筹码,这次事祖母也特意训斥了他,并让他敲打了二丫头,虽然这次有人为你挡了灾,但也确实委屈了你,莫要记恨你父亲,他也是无奈。”
夏若霜有些感动,原来老夫人还记得这回事,其实她未曾觉得委屈,前世今生这般不公允的事情多了去,若一直计较,那得多难受,这一世,她要得很简单,只是守护上一辈子欠了的人和报复害过她的人罢了。
“祖母,霜儿无事,更懂父亲的无奈,你无须担心。”
老太太活了多年,自是一个明白人,毒蛇一事,夏若霜的手段自是看在眼里,看来这个孙女长大了,有了自保的能力,微微叹了口气,目光望向远方,“霜儿,祖母年纪大了,也不知还有几个年头,你能自保最好,若刘氏和二丫头不知悔改,你也无须顾忌太多,大宅门的女人,争斗多,又怎可一味的隐忍?”
夏若霜抬头望了望她,眼睛有些水雾,酝酿半天也没有说出其他的话,只是点了点头。
老太太似乎身体不太好,这几日每日来看她,都觉得说话一次比一次喘,想想上辈子祖母离世的时间,怕还有不到半年的时间。
“霜姐儿,你这眉心的胎记有没有找人瞧瞧,或许可以淡化些,你和你母亲长得很像,若没了它,定是比二丫头还要美上几分,以后的婚事想必也差不了。”
夏若霜微微低了低头,似若娇羞,她不是不信任祖母,将眉心是守宫砂的事情告诉她,只是不想图惹烦恼,此生也不想再动情,这守宫砂的存在不是更好吗。
再抬头,老太太竟然睡了过去,唤来了嬷嬷,为她盖上了毯子,小声问道。
“祖母近日一直这样嗜睡吗?”
嬷嬷收拾了茶具,微微叹了口气,算是承认,又唤了几个粗使嬷嬷,将祖母抬了进去,方才忧虑离开。
总觉得祖母这般嗜睡很是不对劲,可有察觉不出是哪里不对劲,甩了甩脑子,未在多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