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轩逸今日去了白衣劲装,穿得是藏蓝色广袖长袍,褪了些往日军人的刚劲,倒是多了些儒雅贵气。
闻声,缓缓走了过去,坐在了石凳上,见夏若霜递来一杯酒,温柔接过,指尖相碰,依旧是一个温热一个寒冷,上官轩逸眼睛闪了闪,握着酒杯的手指劲大了些,似乎觉得暖热了这酒杯,她的手就会暖一般。
他陶醉一嗅,又惬意抿了一口,见夏若霜盯着他,似若等着评价,勾唇笑道:“酒醇美,梅花香更是醉人,好酒!”
夏若霜满意一笑,又拿酒勺为他添了些,“今日天冷,你又守在城门处,不如多喝上几杯,也可暖暖身子。”
“早有你让瑾儿带来的梅子汤,又有香茶,今日再加上梅花酒,我算是知道了,只要是饮用的东西,霜儿这里必是最好的,”上官轩逸目光望着酒杯,侧颜如同刀削般的完美俊朗,只是笑容有些许黯淡,“难怪,六皇子常常来霜儿这……”
夏若霜闻言,目光滞了滞,佯装未曾听到,又为自己添了一杯,坐在了石凳的另一侧,唤人叫了菜肴,一一摆好,又屏退了所有人,为上官轩逸夹了些菜放到碟中。
“今日宴请,是为了感谢表哥对霜儿的恩情。”
暗夜出手帮忙,没有什么理由说的通,若有的话,也只能是他们口中的少主便是眼前人。
上官轩逸抬头看着她,漂亮纯净的眼睛透着真挚诚意:“无须感谢,这是我自愿的。”
夏若霜心紧了紧,皱眉出声:“表哥,暗夜你一直未动,定是有自己的原因,既然一直没有动,为何现在要动,我不想你为了霜儿而……”
“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我自己。”上官轩逸收了笑容,变得严肃,眼睛清澈明亮,似若宣誓,为了自己,还是为了她,其实他心中也分不清。
夏若霜望着他的眼睛,心猛跳动了一下,叹了口气:“可江湖势力,最容易引起朝堂忌惮,将军府……”
“将军府由我来守护,你放心,不会有事的。”上官轩逸快速打断了她的声音,想起宫宴那晚她说过的话,她说:我不管你是谁,有什么样的身份,是否已经参加党争,请你务必将将军府置之身外,否则,我会跟你翻脸的,当时听到这句话的时候,他是有心痛的,这样的话,他不想再听第二遍。
他已经隐约猜出,她要守护的是将军府,这个皇室更替阶段的将军府,既然如此,那便让他来守护吧,包括夏若霜,都让他来守护吧。
看他语气坚定,夏若霜低头无奈笑了,她知道此时的他定像极了自己,不是一两句劝慰便可以止得住的,既如此,她也不想再费力了,微微点了点头,又为他加了些许菜。
……
北辰墨从江北回来后,第一日刚刚得到褒奖,第二日便被皇上一道圣旨打入了地狱,戏剧人生,大概便是如此了吧。
圣旨刚下,北辰彻便来了茶庄,夏若霜见他眉宇含笑,面带几分轻狂,也有了几分笑意。
“圣旨颁下,不知内容是何?”
“和你料想的差不多,父皇虽然面上未曾表示,可太子被杀一案,依旧梗在心中,今RB王只是将他私设运河贪污一事往案上一摆,父皇便料想到了死士是北辰墨圈养的,怒急攻心,扳了道圣旨,收了他所有的权利,让他修身养性,就连早朝都不让他上了。”北辰彻面露喜色,可眼角又多了些感叹,“三哥昨日还得到了皇上的各种赏赐,受着百官追捧,今日便从天上落到了地下,这般大的跟头,想必他要气疯了。”
“自古成王败寇,王爷勿要心慈,如今他只是被罢在家,却不是完全没有崛起的机会,王爷要想站稳脚,必须在他站起来前,夺得储君之位,所以接下来的事,若霜便爱莫能助了,需要王爷一人完成。”夏若霜眼角含笑,俯身行礼。
她可以出谋划策,却对朝堂功赏无能为力,若说还有什么用处,那便是帮他提防着北辰墨和其他皇子的反击。
“起来吧,见天儿的跪,你不嫌累吗?”北辰彻看着她又在行礼,皱了皱眉,许是今日高兴,也未再多说什么,看了看窗外纷飞的雪花,勾唇道:“几日前,宫中赏赐了几筐蜜桔还上好的皮毛,本王没有内眷,正不知如何处置,稍后便让人送到你这里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