夙煞绝夭唇扬起一丝淡薄易见的温笑,道:“本王突然间想品茶,不知可否劳驾君公子?”
品茶?
君子言双手环胸,眸光闪过促狭,敛眸戏谑地道:“王爷何必还称唤子言为‘君公子’,子言知道玉枫轩一向不收女客,所以我……”
“在本王眼里你是君公子也是玉枫轩的茶师,这与玉枫轩收不收女客,无关!”夙煞绝淡淡启言,幽寒的声线里蕴藏威严。
“嗯?”君子言疑惑莫名,对他意兴澜姗一笑,只觉眼前这台阶下得可真够好,让她避免了路宿街头,也让他威严不会扫地。
君子言不禁失笑,笑得一如既往的轻狂:“王爷真是慧眼识英雄,懂得唯才是用!”
晚风吹拂起她的绸墨青丝,勾勒得她娇美的容颜愈发风采夺目,雪纱闻风自扬,飘逸绝雅。
此时的她若古潭里夺艳群芳的素荷,看似平淡无其,却蕴藏高雅,千姿百态里都彰显万般风情。
君子言惬意地走近雪驹,伸手摸摸马儿的脑袋,问道:“王爷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有人托付本王在辰时要将你带回玉枫轩!本王不过是应人之求而已。”夙煞绝淡淡回道,潭眸波澜不动。
“有人托付?”君子言闻言一怔,蹙眉转眸,下一刻失笑,脑子里浮出坐在轮椅一脸闷骚的男童。
定是轩瀚那小老头,否则,谁还能请得动这堂堂的夙王爷!
君子言上下睨量着眼前高大的俊驹,对夙煞绝蹙眉道:“我上不了马!”
话音一落,君子言只觉肩头一紧,身轻如燕般跃起腾空,面容变色地失声一惊间,人已稳当地坐在他的前头,待呼吸平顺,不禁深叹方才原来是虚惊一场!
“君公子可要坐好了!”夙煞绝嘴角持着儒雅笑意,准备启程。
“王爷请等等!”君子言突然转头扬言。
一阵淡雅的香气扑鼻,夙煞绝只觉鼻头被柔软的东西微微轻沾,寂潭的眸子刹时间滑过一丝慌措,声线略显僵硬:“君公子有事?”
声线里似干渴断折的枯枝,沙哑低沉,却沉冽好听。
只见君子言此时面容亦是同样僵硬,尴尬异常,若非夜色,身后的男子定能一睹一向淡定自若的君讼师竟也有如此面红耳赤的窘态。
“我,我想王爷带子言去天尹府一趟,我想再去捡验一次刘湘儿的尸身!”君子言镇定迸言,清冷的声线比平日的淡定略含喘息。
“好!”夙煞绝僵硬一应,不问为何,即刻夹紧马肚,只听雪驹嘶鸣一声,缓缓前行。
*****
到了天尹府,在刑司爷的带领下,两人来到尸殓房。
当君子言用自己的推断再次重检刘湘儿的尸身时,案情才有了一个重大的突破。
“你怀疑不是裘允所为?”夙煞绝为君子言举着灯盏,疑惑问道,莫说是她,就是他自己没怀疑过凶手就是裘允。
“我这个人有个怪癖,不会对头号嫌疑人感兴趣,虽然说这样讲在公堂上有些不合乎常理,但我觉得凶手一定另有其人。”君子言淡淡回言,带着布套的手在刘湘儿的唇端不停审视着。
只见刘湘儿的青紫的唇缝里含有一红点,在灯盏下甚是诡异,细看一下,似是平时携绑玉佩的红绳的绳头。
君子言泉眸瞳孔蓦然收紧,将刘湘儿的嘴强行张开,随着一阵噁寒的尸臭扑鼻而来,两人不禁蹙眉屏息。
君子言接过夙煞绝手中的木钳,夹起刘湘儿那唇缝的那红点。
只见随着红点被夹起,一块被红绳携绑住的玉佩兀然入目,夙煞绝面容顿变!
只见那玉色极佳的玉佩中间镌刻着一个‘丁’字姓氏,在灯盏里发着诡异的光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