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这个世界上就只有一个信念,关键在于她把那信念托付给谁,是自己、家人,亦或是丈夫。你能体会那种寄予无望的感受吗?那种感觉是惶恐无助的,是绝望的。当她彻底对寄予信念的人死心时,信念也就没有了,你说,对一个没有了最初寄望的人,你和顾兮言还有可能吗?”君子言嘲刺反问。
完颜澈两眸惊膛,身子瞬间一阵冰凉刺骨,耳边的话如一根根针,刺进他的心脉,痛得他哽喉无声,无言反驳,更没脸为自己开脱。
君子言看着地上的碎瓷斑斑,眸光游移到地上迸裂的凤鸾镜,和铜盆摔地的一地水渍。
嘴唇一勾,忽然想起今天自己对那王爷瞎掰的典故,浅叹一息后,云淡风轻地道:“完颜澈,你看,镜子碎了,你觉得能修好吗?水一但泼出来了,还能要回来吗?”
不能,起码顾兮言已经回不来,那么好的一个女人带着残裂的信念和对骨肉的愧疚化为一缕清风,难道,她不冤枉吗?
“镜子破了,我再给你打造一个,你要怎么样的镜子我都可以替你办到。金的银的,亦或是镌玉的我都可以命人去做,并且连夜赶出来。至于你说的覆水难收,我……我……”
完颜澈声线沙哑低沉,此刻的眼神略带恍惚,缓缓分开两人,对上君子言那坦然淡漠的眼神,瞳孔闪过一丝慌惜。
蓦地,完颜澈将自己方才脱下的外袍捡起。
‘嘶啦’一声,锦帛外袍的袖口已被他粗暴的扯下。
将撕下的锦帛浸于地上所见及处的水渍,将它们浸湿后拧干,将君子言的柔荑屈起,呈碗状,使劲全力地将浸在锦帛上的水强拧出来,一滴一滴地溅在君子言的掌心里,然,那水又倾刻间瞬间滑落。
“你看,我现在可以亲手用帕巾将它们拧出水来这样覆水不是重收了吗?!”完颜澈温热的大掌棒着君子言的双颊,沙哑的声线里乞求而卑微。
君子言看向他的眸色透出一股复杂,他是悔了,但却执迷不悟!将呈水的双手摊开,覆盖在他的手背上,带给对方丝丝的凉意。
完颜澈的俊颜瞬间笑意化开,鹰眸里是期然而至的喜悦,激动道:“言儿,你,你终于肯原谅我了?”
岂料,君子言接下来的话却如一瓢凉水寒遍完颜澈全身:“完颜澈,不如我们来打个赌,赌你下次把我回将军府的时候会不会只是一具尸体?!”完颜澈怔愣看着她,攥着她手腕的力度渐紧,却又不得不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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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寥数无人的街道上,君子言披头散发的形象引起了不少行人的侧目膛眸,然,她却漠然不理。
晚风丝丝凉身,让她更觉舒适,跟完颜澈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能全身而退,虽然她用自己的性命威协让完颜澈不得不妥协放她出府,但,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心烦意乱间,她蓦然脚步一滞,君子言清冽的泉眸惊膛圆睁。
夜色下,一身玄华锦衣的夙煞绝坐骑在雪白俊驹上,温雅绝姿更甚清贵。
作者有话说:肖想小世子神马的捏们全是重口味,那娃还没成年捏,==!!!表吓到小世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