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的性子疾恶如仇,若是让他知道了自己是被逼着上的花轿,怕是无论如何都无法善了的了。依着师兄的性子,少不得会将如姨,如仪和爹等人痛揍一顿,更不必说会直接闯上婚场了。
他看着她,似乎有些想笑却又不能笑。隐隐之间,竟是万分的无奈,万分的悲凉。
"是怕我会阻了你的婚宴吧?"
他问,她不语。
沉默,让他心知肚明,不觉失笑,却又是酸涩万分。
"坦白说,我的确会。你不将这么重大的消息告诉我,也的确是明智的做法。"他的冲动他自己清楚。只是,如今,他却不再那么的排斥这个消息了。轻轻的叹一口气,他抚上她柔顺的发,像小时候一般抚弄着,感慨万千。
"没有想到,我一直精心守护的花朵,到头来,终究还是成了别人的。"
"师兄..."她轻唤,却说不出任何字来。他的感情,她一直都知道的,不是吗?可如今,却注定了免不了伤人。
辰然笑,一到适才的烦闷,变得有些阳光,那让她眷念的味道再次出现在了他的身上。
是阳光的味道,温暖,舒适。
"只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选择是对的。你的确找到了一个好丈夫。"这点,他虽然不想承认,却也无法再自欺欺人。"为了你,他可以献出心头之血,我还有什么好怨的?只要你幸福了,把就足够了不是?我看得出,他是真心喜欢你的,而你,对他也是真心的。"
"师兄..."她了然的点头,终于明白了那血是因何而来,感动之余,却免不了丝丝心痛。
辰然看着她,万分认真。
"如果,你能幸福的话,我愿意不再打扰。只是,我要你记住,我并不是就此退出。倘若有一日,那小子对你不再好,你要记得还有我这个师兄。"出口的话满含真诚,虽然不曾放下,但只要她能幸福又如何?
允蝶笑了,她知道,师兄向来说一不二。会说出这样的话来,想必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只是,虽然不再打扰,却是否能够放下?无论如何,自己得到了归宿,也满心希冀着别人也能得到美好的姻缘,不管是他,还是驭岩...
终于,体内的寒毒清除的差不多了,也终于,得到了特赦令,可以出门赏景,不由得有些欢呼雀跃起来。毕竟,房内关久了,那种闷的感觉也不想再体会了。
筵席,设在了后园,当作是犒劳辰然的谢酒,只是,酒酣之际,辰然却忽然站了起来。
"我在王府已有段时日,是时候告辞了。"
"师兄?"这告别来得那么突然,竟让她在一瞬间反应不过来。正想站起身时,却被一双大手握住了纤腰,制止了她的行动,无奈之间也只能作罢。只是,狐疑未消。
"为什么这么突然?"
辰然笑了:"看到你平安无事我也就放心了。更何况,师父一人在山上,我也不怎么放心,是时候回去向师父禀告关于你的事了。老实说,能见到你幸福真的非常不错,我也相信驭飞能够带给你幸福的。可别忘了师兄的话,若是有朝一日,他对你不好了,可别忘了还有师兄。"最末一句话,是他挑着眉说。
"这点倒不劳你费心了,蝶儿自有我多加照顾。"隐忍着醋意,他说,却又不禁的将身边的人儿更加拉近自己。
察觉到纤腰上的大掌紧了一紧,身旁人的身体明显的僵直了起来,允蝶不禁想笑,却最终没有发出任何声音来。
见到这等状况,察觉到他眼里隐含的酸意,辰然心领神会,不觉微笑。
这样就够了,师妹有了个好归宿,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只是,为妨万一,还是先在这周围找个地方安身,再观察段时日再说吧。
"既然如此,我便告辞了。"站起身,不再留恋,他转身,向着外头走去。
允蝶怔怔的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了门口,久久不曾回转。直到,一个声音轻轻在耳旁响起。
"你师兄真的是个好人。"
"是啊。"她略有感慨的说。师兄虽然有些时候有些冲动,有些莽撞,但却是一个真正的好人。
有些不满于她的眼光老是盯着同一个地方看,他将她扯入了怀里,亲密的抱紧:"可是,若换做我,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放手,我会使尽一切方法,不折手段的将那个身影从你心中驱逐,让你成为我一人的,只能是我一人的。"霸道的话语宣示了他的主权,却引得允蝶不由得娇笑。
"你也收敛点吧,也不看看又有人被你的孟浪不羁给惊走了。"许久下来,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孟浪,他时不时出现的一些亲密举动。只是,她习惯了,不代表别人也会习惯。尤其,是刚刚回府的驭岩,怕是还不能接受兄长如此大的变化吧。
任何人,猛然见到一个冷硬无比,又有些冷血无情的人变得如此样子,只怕都会不熟悉的吧?只是,看得出来驭岩是乐观其成。毕竟,这是他一直希望的不是?
顺着她的眼光望去,果然见到一抹玄色身影慢慢的隐在了绿叶之后。他邪魅一笑,猛的将长臂一缩,将她的身子牢牢的禁锢在了自己的怀里,别有深意的坏笑:"算他识相。既然闲杂人等都走光了,我们,是不是该抛弃原有的一些顾忌了?"
她的脸颊红了,不觉娇嗔:"你还是如此不正经。"
他笑:"正经做什么。"语音方落,吻上了她娇艳的小嘴。(未完待续)